許則然沒說話,抱了我一宿。
第二天早上,我是硬生生熱醒的。
我整個人被裹在被子裡,跟個蠶蛹似的,而許則然隔着被子抱着我。
這隻狐狸到底怎麼了?
我擡頭,直接對上許則然的目光,他也不知道啥時候醒的,正低着頭,目光炯炯的看着我,眼中滿是笑意。
我避開他的目光,動了動胳膊,“我熱。
”
“我昨夜就那麼抱着我,你總是嫌我身上冷,不肯老實在我懷裡,我隻能出此下策。
”許則然居然好脾氣的跟我解釋,在我腦門上親了下,松開我以後還貼心的拿了毛巾來給我擦汗。
我被他吓得頭皮發麻。
去了趟仙門,他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那個……許爺,你都讓我買過啥顔色的衣裳寄到南雲市?
”我謹慎的試探。
許則然失笑,“不用試探我,我沒被奪舍。
”
說着,他彎腰湊過來,極具侵略性的視線掃過我全身,“衣服的顔色我記不得了,但我記得我很想辦了你,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了?
”
哦,确實是那隻狐狸。
我幹笑兩聲,用最自然的态度說起别的話來,“許爺,我大姐為啥會進仙門裡?
”
許則然挑眉,眸中暗含警惕,“你怎麼知道那是仙門?
”
“昨天灰五老爺跟我說的。
”我說。
他松了口氣的樣子,說我大姐是被勾魂無常鎖在黃泉路上,意外進了仙門,受門裡那些罪仙兒的蠱惑,認為拉個替身就能得到自由。
我就是她選定的替身。
我一聽就覺得不對。
“為啥是我?
”我大姐認識那麼多人,憑什麼上來就找到我當替身?
我倆沒仇沒怨的。
而且我還記得我大姐來殺我的時候,說過是我害死了她。
許則然解釋說:“那時周家的報應落在你身上,我剛找上你,你運道比較低。
"
我點點頭,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清楚許則然沒跟我說實話。
為此,我沒把大姐跟我說的話告訴他。
就算我現在揭穿他這套說辭不合理,他隻要想騙我,也會用别的話糊弄我。
沒必要多此一舉。
還是要找賒刀人,到時候我可以試着說服賒刀人幫我制服許則然,如果能成功,我就可以想辦法從他嘴裡問出實話來。
想到這裡,我心裡輕松不少。
俗話說好事成雙,這天上午,我爸媽滿臉喜色的過來,說我的大學通知書到了。
我被南雲大學附屬民族學院錄取了。
我爸跟我媽邀功,“我早就說咱家安安準能考上南大,你還不信。
”
說完,他美滋滋的掏出手機,“我這就給老徐打電話,叫他出來喝酒,去年他兒子考上大學,那個跟我炫耀啊。
”
“别了吧,爸,我這是預科,還得考一回試才是真正的南大學生。
”我解釋說。
這要是我明年預科考不上,多丢臉。
我媽作勢要打我,“瞎說什麼,你拿出高三的勁頭來好好學,怎麼考不過?
”然後跟我爸說,“别光叫老徐,把家裡親戚也喊上,哼,别以為我不知道,她們見天的背後嚼舌根,笑話咱家就安安一個女孩,我要讓她們知道我閨女比她們兒子還出息。
”
我爸媽鬧騰着要請客,許則然也橫插一腳,撺掇我用我掙的錢付賬不說,又用我的錢買了不少東西寄到南雲市。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回掙得兩萬塊錢都花光了。
“安安,我是大名鼎鼎的鎮北老太爺,你是我弟馬,不能沒出息的花爹媽的錢。
”許則然微微笑道:“所以,你需要給人看香賺學費和生活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