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太搖頭,“還在調查。
”
她這話剛說完,宋知言穿門而入,“安安,我知道錢恒榮的血為何被賣。
”
“我今天聽王鴻儒跟人炫耀他的符,說他的符是文曲星轉世的血畫出來的,非常靈驗,比普通的逢考必過符要貴兩倍,一張就要五百塊。
”
我看向錢恒榮,“你挺值錢。
”
錢恒榮嘴唇抖了抖,哭喪着臉,“我倒是希望我别這麼值錢。
”
“活該,讓你胡亂說話。
”錢太太氣的打他,結果手從他的身體裡穿過去。
錢太太徹底繃不住了,痛哭出聲。
我沒打擾她,耐心的等着她哭完。
痛快的哭一場,錢太太臉上麻木漸漸褪去,問我:“你要帶我老公離開嗎?
”
“是,他畢竟已經去世了。
”我說。
她嗔了錢恒榮一眼,氣惱道:“再讓你嘚瑟,往後你都不能再陪着我們母子了。
”
錢恒榮虛握住錢太太的手,“你還年輕,碰到合适的人,别錯過了,逢年過節的,來看看我就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别來看我了,好好過你的日子。
”
錢恒榮走到我身邊,表示他能走了。
我拿出張符做樣子,實則把他關進了仙門裡。
錢太太望着錢恒榮消失的地方,心疼的說:“血都被放幹了,你們說他當時得有多疼啊。
”
“錢先生不記得被殺時的事,自然也就不記得那時的痛苦。
”我想,這應該是讓人稍稍安慰的事情了。
錢太太點點頭,“不記得好,不記得好啊。
”
出門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錢太太,讓你擡錢先生的棺材去鬼街遊街的大師是誰?
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
“我還真不知道,你等我問問我婆婆,是她說找的大師。
”錢太太趕緊去給她婆婆打電話,得知是這位大師主動找上門。
“我婆婆說恒榮出事的消息傳回村裡,她跟公公往城裡來的路上碰見韓大師,韓大師分毫不差的說出恒榮遇害的事,教給他們一個法子,擡着棺材去鬼街遊街,能壓住橫死者的怨氣。
”
我仔細回憶半天,我從沒聽說過姓韓的大師,我詢問的看向唐風,他也搖頭。
我又問:“你去鬼街遊街時,除了擡棺人是活人之外,送葬隊伍中跟着的都是紙紮人,這些紙紮人是誰給你準備的?
”
“是我婆婆打電話問的韓大師,他找人給寄到家裡來。
”錢太太說。
我通過錢太太,從她婆婆手裡要到了韓大師的電話,當着她的面撥通,卻無人接聽。
自動挂斷後再打,手機關機了。
我想了想,把韓大師的電話号碼發給闫民,跟他說了錢恒榮的事,問他有沒有辦法查出韓大師的身份。
有編制的人,總歸比我有辦法吧?
闫民回了倆字:等着。
我回以笑臉:好的!
從錢家出來後,宋知言壓低聲音,“安安,王鴻儒近期還要去買符紙。
”
“你盯着他,等他出發前,讓他把我帶上。
”我深深地看宋知言一眼。
宋知言挑眉,領會我的意思,“想讓他同意,恐怕他得受一番驚吓,不過你放心,我會把握好尺度。
”
“好,等你的好消息!
”
我跟宋知言分開,他繼續去監視王鴻儒,我和唐風開車回家。
車行至半路,我的袖子被扯了下,低頭一看,居然是個巴掌大的小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