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桌上的文件袋裡掏出一沓照片,最上面的那張背景是我在南雲市堂口的樓下,唐風的車停在門口,祝歡衣正往樓裡走,她右臂微曲,想是攙着誰。
從祝歡衣的衣服來看,這是胡月仙魂飛魄散後,我從南雲山回來那天,跟祝歡衣一起上樓。
但照片裡,隻有祝歡衣,沒有我。
“周仙姑,你說好好的人,為什麼會無法出現在照片中呢?
”梁淑彤懷疑的審視着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
胡老三拿起照片,絞盡腦汁的給我找借口,“會不會是照相機的問題?
”
“照相機沒問題,是我的問題。
”我不慌不忙的坐到沙發上,臉上還挂着笑,但眼裡透着傲氣,“我是出馬弟子,堂口供奉着清風,算是能一隻腳踏入黃泉的人。
”
胡老三恍然大悟,“對,對,梁姐,是我的疏忽,沒有說清楚,周仙姑不是普通的大師,她是出馬弟子,堂口裡不但有清風,還有狐仙兒和黃仙兒,上次她給我家看事時,我親眼看見她請出七八位仙家。
”
見梁淑彤蹙眉,胡老三立刻解釋說:“清風便是鬼仙兒,狐仙兒和黃仙兒是狐狸和黃鼠狼成精。
”
梁淑彤沉默幾秒,說她有件急事,先去交代一下。
她匆匆往陽台去,胡老三坐到我旁邊,垂頭喪氣的說:“這事怕是不成,我沒想到她不知道這些。
”
“她問我時,我應該跟她解釋一下。
”他懊惱不已。
我不解的問:“你很看重跟她的合作?
”
胡老三點頭,“我哥走的突然,董事會的那些人精都不服我,如果能順利拿下這個項目,我就能鎮住他們。
”
我看向陽台,微微眯眼,“我反倒覺得能拿下這事。
”
問題是,我能不能順利解決?
“你這麼肯定?
”胡老三問。
我示意胡老三看梁淑彤家的擺設,“這屋裡,任何一件家具的擺放位置都有門道,而且,她脖子上還帶着能遮掩面相的項鍊,足可見她身邊必定有懂行的人,我想,她去陽台不是交代事情,而是去問啥是出馬弟子。
”
本來,我尋思着是梁淑彤懂風水,但看她不知道啥是出馬弟子,我就确定是她身邊有懂行的人。
果然,梁淑彤從陽台回來,對我的防備就少了些,主動拿掉脖子上的項鍊,讓我看她的面相。
沒有了項鍊的阻礙,我用陰陽眼去看梁淑彤的面相,首先看見的就是她那一雙孔雀眼,眼中含情,明亮有神,這是一雙主富貴的眼睛,隻是眼黑多,眼白少,她脾氣應該不好。
往下看,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她的人中,短且深,這樣的人脾氣暴躁,不易相處。
再看她的淚堂,有淚痣,且淚堂微微凹陷,隐隐可見穢氣,淚堂主子嗣,梁淑彤此番遇到的事怕是受了兒女的妨礙。
我嚴肅的看着梁淑彤,“梁女士,你的子女現狀如何?
”
梁淑彤的眼中閃過錯愕,幾乎聽完我的話,她立刻重新戴上項鍊。
“周仙姑為何這麼問?
”她對我再次防備起來。
從她的面相,就能推斷出她的性格來,她戒備心這麼強,我來軟的根本沒用,還不如有啥說啥。
我說:“我問,自然是因為想要解決你的問題,就會牽扯你的兒女,梁女士,你得明白一點,我是受胡哥的邀,來為你看香,你若是想讓我看,就得把事情跟我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