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到我很吃驚,似乎根本不知道朱秋陽在家裡竟有個老婆。
我一手扶腰,一手摸着肚子,露出帶着母性光輝的笑,“我懷孕了,已經三個多月了。
”
洋裝女子的眼裡滿是淚水,她扇了朱秋陽一巴掌,哭着跑走了。
朱秋陽對我怒目而視,過了片刻,又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春瑤,你和我之間是包辦婚姻,是封建糟粕,你應該學我一樣,走出去,自由戀愛,這樣才能找到你真正愛的人,收獲美好的愛情。
”
我微微一笑,指着肚子,“你和我結婚是封建糟粕,那他是什麼?
來,對着他,你再說一遍。
”
朱秋陽漲紅了臉。
我冷哼一聲,“跟我來吧,父親和母親等着你呢。
”
我把朱秋陽領到主院,在門外看着朱秋陽跪在朱老爺和朱夫人的床前說着那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安慰話。
“少夫人,人已經到了。
”仆人輕聲說。
我撩撩頭發,“把正院圍住,從今天起,少爺留在家中為父母侍疾,不好出這間院子,你們要警醒些,衣食住行不可馬虎。
”
仆人低聲稱是。
我扶着腰走出正院,慢慢放下手,深深地喘口氣,腳步生風的向前院去。
感謝趙家父母疼愛幼女,不忍心趙春瑤受苦,沒有給她纏足。
不然,讓我天天用三寸金蓮走路,我甯願跟神眼面對面打一架。
哪怕被打的隻剩一口氣。
趙春瑤大哥早就等在前院的會客廳,“你真要親自管理朱家的産業?
要我說,交給管事便是,你一個女子抛頭露面的,終是不雅。
”
“大哥,其實我也很喜歡新思想。
”我淡淡的說。
趙春瑤大哥張大嘴,半天說不出來話。
我沒管他,當天下午去齊肩學生頭,穿上剪裁得宜的新旗袍,換上高跟小皮鞋,走出朱家宅院,一點一點将朱家的生意收攏在手裡,學着像個男人一樣,在生意場上厮殺。
時間越久,我就越明白董太太為啥握着董家的财和權,因為能自己當家做主的感覺可真是太好了。
要是我在現實中也能這麼厲害就好了。
再見到朱秋陽是兩個月後,朱老爺和朱夫人去世的當晚。
一個月的囚禁,讓朱秋陽身上添了些文人的蕭索和孤寂,他痛心疾首的斥責我,罵我狼子野心。
我招來的保镖盡職盡責的擋在我身前,他瘦削修長的身材和英俊的面容讓朱秋陽的臉色十分難看,幾度要沖上來打人。
我轉着手指上的戒指,“朱秋陽,我不過是将你對我做的事還給你罷了,你怎麼能生氣呢?
”
“從前你把趙春瑤困在這一方宅院裡,從未想過帶她走出去,反而時常帶女人回來刺激她,她忍了那麼多年,你這才一個月,怎麼受不住了?
”
“你不是說男女平等麼?
這樣的日子,趙春瑤能過,你憑什麼不能過?
我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
”
“看看你身上的昂貴西裝和皮鞋,哪樣不是我掙來的錢?
”
朱秋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上前,揪着他的領子,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學的什麼狗屁新思想,那不過是你欺負趙春瑤的手段,給你拈花惹草找的借口罷了!
”
當我沒學過那段曆史還是咋滴?
真正理解新思想的人,可做不來這麼無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