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歡點頭,把她那小姐妹拽到身邊,“她說她總是做噩夢,夢裡有人追着她跑,想讓你給看看。
”
我用陰陽眼看了她兩眼,周身是有些鬼氣,但不重,“近期有沒有去過墓地?
”
“陵墓算嗎?
省城有個景點,是古代陵墓,我半個月前去參觀過。
”她回道。
“在參觀過程中,你有沒有不雅的言辭或者是舉動?
”
她愣了愣,蹙眉回憶幾秒,臉色瞬間爆紅,“那裡有一副複原畫像,我覺得很帥,就跟朋友說長這麼帥,在古代還有地位,我要是穿越了,給他當小妾也挺好的。
”
“你找人紮個女紙人,五官畫的漂亮些,夜裡子時在門口燒掉,順帶着燒些紙錢,就說那紙人是你送給他的女人。
”我說。
我把解決方法告訴她,她遲疑着沒應,問我:“這麼說,纏着我的是那陵墓的主人?
”
說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興奮都藏不住,“要是能來段凄美的人鬼戀……”
我冷酷的打斷她的幻想:“人鬼戀談着談着就會變成鬼鬼戀。
”
活帥哥不好麼?
鬼帥哥是那麼好駕馭的麼?
想不通。
季歡的小姐妹離開時,眼中仍殘留着興奮。
“安安,她會聽話麼?
”祝歡衣擔憂道。
“應該會聽的吧。
”我心裡也沒底。
但,她身上鬼氣并不重,可見纏着她的東西并未動殺心,而她也隻是請我看看情況,并未讓我把鬼除掉,甚至她都沒有除掉那鬼的心。
季歡湊過來,“怎麼了?
她那事有問題?
”
祝歡衣把被鬼纏的嚴重性告訴季歡,讓她去勸勸她的小姐妹,“别看電視裡的人鬼戀唯美動情,真放到普通人身上,是必死的結局。
”
人鬼殊途,跨越陰陽的戀愛真不好談。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
季歡笑笑,往牆邊折疊凳上一坐,“放心,等她陷進去,再找你們看事的時候,我給你們要個高價,她那人啊,好言好語不聽的,你讓她破了财,她才能記住教訓。
”
祝歡衣更加擔憂,“你袖手旁觀,她往後怨你怎麼辦?
”
“涼拌!
塑料小姐妹,這個走了,下個更貼心。
”她翹起右腿,正色道:“你們要開白事店?
我能不能入股?
”
“你要怎麼入股?
”在衛生間獨自悲傷的杜悅竄出來,氣場全開,跟季歡談入股合作的事宜。
祝家家大業大,祝歡衣從小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我不大懂,奉行沉默是金,坐到台階上,聽着三人你來我往的交鋒,昏昏欲睡。
做起正事來,季歡和杜悅都是雷厲風行的風格,兩人包攬了所有的活計,以最快的時間完成店鋪裝修,走完所有的手續,進貨擺櫃,開門營業。
林大師特地來慶賀,臨走,意味深長道:“你們這店鋪的位置,選的甚好。
”
明明是誇獎的話,我聽的心驚膽戰,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當夜,我的猜測就得到了印證。
我睡得正香,被敲門聲吵醒,披着衣服下樓,我就看見玻璃門外站着個推着摩托的男人。
男人胡子拉碴,身上的沖鋒衣挺髒的,背着個大大的旅行包。
“您好,能讓我進去歇歇嗎?
外面下雨了。
”
似乎怕我不同意,男人從旅行包裡抽出一塊塑料布展開,“我就門邊躺躺,我把塑料布鋪地上,不會弄髒地闆。
”
男人緊張不安卻又期待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