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過去,說話的是個挺年輕的女人,她穿着紫色裙子,頭發整齊的盤在腦後,臉上化着精緻的妝。
我想了想路上看的新聞,認出這是沈成功的老婆。
“老婆,這位是思遠請來給我看事的周仙姑。
”沈成功解釋說。
沈夫人臉色很不好看,一開口就是斥責:“思遠,不是我這當嬸嬸的說你,你好歹也跟肖大師學過幾年,應該知道這行當騙子多的很,現在可是你親叔叔遇到事兒,你怎麼能随便找個人給他看呢,你要是真有孝心,就該請肖大師過來。
”
好家夥,我本來相看沈思遠的戲呢,結果燒到我身上了。
沈夫人又看向沈成功,嗔怪道:“老公,你也是的,怎麼能由着思遠胡鬧,你得把你的身體放在心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活啊。
”
在沈夫人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沈思遠的臉上露出濃重的厭惡。
我心裡有數了,沈思遠跟他叔叔的關系不錯,但是跟他的嬸嬸就不咋地了。
沈思遠冷着臉,“我師父出門了,你要是能聯系上我師父,那你去找我師父過來好了,反正我現在聯系不上他。
”
沈夫人很不高興,指着沈思遠,陰陽怪氣道:“你聯系不上,你就去找賀煊啊,他可是肖大師的關門弟子,肯定知道肖大師去了哪裡,說到底你也就是做做樣子,我看你巴不得我跟你叔叔都死了,你好繼承公司。
”
我挺好奇,沈思遠跟沈夫人到底有啥深仇大恨,連面子情都懶得維持了?
而沈成功也是一副司空見慣的無奈模樣。
不過,賀煊是肖大師的關門弟子?
沈思遠雙手緊緊的攥着拳頭,手背青筋凸起,仿佛壓抑着極大的怒氣。
眼看着倆人就要打起來,沈成功站出來打圓場:“好了,老婆,思遠也也是一片孝心,肖大師每年總要有兩個月不見人,咱們這些老客戶都知道。
”
沈夫人被安撫住,扭腰坐到沈成功旁邊,撇了我一眼,皺着眉頭,說:“老公,那些邪乎事門道多着呢,你不能随便找個人來處理。
”
“而且現在有些小姑娘,年紀不大,心思可是多得很,不肯學習奮鬥,總想着一步登天,殊不知有些人不是能随便攀附的。
”
她抱着沈成功的胳膊,頗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話說的很尖酸。
她是說我用給沈成功看香當借口,來接近他?
他喵的!
我心裡蹭蹭冒火,面上還得維持着得體的微笑,“沈夫人,我是正經供奉了仙家的弟馬,今天來隻是應沈思遠的邀約來給沈先生看香罷了。
”
“你們願意等着肖大師回來,我也不攔着你們,隻是醜話說在前頭,沈先生能不能等到肖大師,得看他運氣好不好,命硬不硬,我現在最後問一句,你們到底看不看?
不看,我立馬走人。
”
啥玩意兒,有這功夫,我背幾個英語單詞不香麼?
跑這來受氣。
沈夫人呵呵笑着,低頭把玩着手指,沈成功也沒說話。
我轉身就走。
雖說我總覺得這件事兒得落到我身上,但現在看來現實太骨感。
客戶不配合,我總不能強逼着他們不是?
沈思遠拉住我,“别,你等等。
”
他還要去勸他叔叔,隻是沒等他開口,沈成功突然問我:“周仙姑,恕我冒昧問一句,不知您堂口中供奉的是哪位仙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