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将要大亂?
肖大師這麼一提,我隐隐也有這種猜測,可下意識又想反駁,開玩笑,陰司怎麼可能大亂?
那可是陰曹地府。
怎麼可能說亂就亂?
“我不能跟你回去,柔兒沒有幾天的日子了,我要留在這裡陪她。
”
肖大師說他的柔兒一直在陰司不肯投胎,如今魂魄已經十分虛弱,堅持不了幾天就要魂飛魄散了,他要留下來陪她。
“我在民宿布置這麼多,為的就是躲開所有人,包括那些看客們,跟柔兒安靜的度過最後的時光。
”
他這是不肯離開的意思。
他不甚在意的說:“若是闫民向你逼問我的下落,你盡管告訴他,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本事闖進來。
”
“行,那我就走了。
”我得到想要的答案,識趣告辭,省得打擾他們。
他突然把我喊住,“安安,我是抱有别的目的留在你身邊,許則然也是。
”
我刷的轉身,“你說什麼!
”
“他也不可信,你可知他的身份?
他……”
哐當一聲巨響,大柳樹突然從空中落下,砸在院中,把廂房和院牆都給砸塌了。
大柳樹的枝條都已被切斷,隻剩下燒焦的樹幹。
我用陰陽眼掃了眼,大柳樹的生機已斷,是個死物了。
這是許則然動的手?
肖大師看見燒焦的樹幹,臉上竟露出驚懼的神情,“柔兒,快出來,我們離開這裡。
”
他往院裡跑,柔兒捏着裙角,慌慌張張的從屋裡跑出來,剛走出屋檐,許則然憑空出現在她身後,手中鏽迹斑斑的長劍高高舉起。
“許則然,不要!
”
噗嗤。
長劍刺入柔兒的魂體,她的魂體本就虛弱,哪裡承受得住這一擊?
柔兒的魂體瞬間消散。
“柔兒!
”肖大師目呲欲裂,雙手結印,一道黑氣凝成的符印狠狠的向許則然打過去。
許則然揮劍前刺,符印咔擦碎裂,他速度不減,長劍穿透了肖大師的胸口,從背後刺出。
鮮血順着劍尖滴滴答答的流下。
這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我往前走了兩步,停在院門口,驚駭的看着地上蔓延的鮮血。
肖大師噴出一口血,兩隻手死死地抓住許則然的袖子,滿眼的不可置信,“你想起來了?
你居然想起來了?
”
“是,所以你該償命了。
”許則然一腳踢開肖大師,拔出長劍。
肖大師撞到屋門上,滾了兩圈,視線落在我身上,他似乎是想說些啥。
寒光閃過,他脖子上多了一道深深地血痕,徹底沒了氣息。
許則然将肖大師一劍割喉,背對着我,立在他身前。
我用力的掐住手心,用疼痛讓自己從震驚中冷靜下來,“許則然,你為啥要殺他?
”
“不但肖三該死,你也得死在這裡。
”一個十七八歲,穿着吊帶裙紅裙的少女緩緩走過來。
她嘲弄的目光看向我,“周歲安,你們把鎮北仙還得這般慘,該以死謝罪才是。
”
少女出現後,我全身肌肉迅速繃緊,濃烈的危機感席卷全身。
我攥緊菜刀,左手摸出幾張符,防備的打量她,突然認出她是誰,“你是春美。
”
雖然外形不再是春美,但她的聲音分明是春美的聲音。
如果她真的是春美,那她現在的身體應該是許老二的女兒,小果。
果然,她勾唇笑道:“你沒有認錯,我是春美,周歲安,你還記得麼?
我離開時曾經跟你說過,我要查出你命數中的意外。
”
她挑起眉梢,笑的諷刺,得意道:“現在,我不但查清了,我還要拿走屬于你的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