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歡衣的腦袋又耷拉下來,前行兩步,倒在賀煊懷裡,随後我就看見一道黑影從她的影子裡竄出來。
這鬼還挺貼心。
看到這裡,我還能不明白?
“這兩個小鬼是你養的?
”我強撐着身體,問賀煊。
“是。
”賀煊抱起祝歡衣,把她放在床上,細心的蓋上被子。
“肖大師也知道?
你們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我失望的看着賀煊,聲情并茂的發揮廢話文學争取時間:“我真沒想到你們師徒竟然合夥算計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
賀煊低頭在祝歡衣眉心親吻一下,直起身子,終于扭頭看向我,“為了讓歡衣活着。
”
“歡衣八字輕,跟我在一起,會被我影響,多病躲在,但你的八字命格跟我十分相合。
”他伸手推了推眼鏡,笑了起來,“若是把你的八字命格拿給歡衣,她便能跟我白頭偕老。
”
賀煊輕飄飄幾句話,聽得我一股寒意直接爬上後脊。
他心裡竟然是這麼打算的。
“從我注意到你開始,你身邊就有許爺護着,在黃村時,我原本想讓他跟那屍鬥起來,我趁機除了他,如此一來,你再也無人相護,拿走你的命格輕而易舉。
”
賀煊搖搖頭,頗為失望,“可惜沒能成功,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你祭祀而死。
”
我一面聽賀煊說話,一面思考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
我不單單是要擺脫身上的小鬼,還要制服賀煊,我的腦子裡無師自通的閃過一張張符、一句句咒。
“你這麼做就不怕祝歡衣知道後内疚自責?
”我擰眉說。
賀煊淡淡道:“我不會讓她知道。
”
說着,他看向屋外,“人已困住,鬼門何在?
”
門外濃郁的黑暗中,一抹紅影漸漸走近,待身形完全顯現,我心猛地一沉。
站在門外的竟然是莊元娘。
莊元娘仍舊一身紅嫁衣,面容白皙嬌豔,她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鬼門無處不在。
”
說着,她雙臂展開,院中陰風盤旋,墨發随風舞動,一股腐朽的氣息在院中蔓延開來。
鬼門……
肖大師說過,鬼門中或許有許則然的消息。
我不露痕迹的散掉掐到的決,看着莊元娘身後逐漸浮現出一扇足有兩層高的木門。
木門的門楣上左右各雕刻着龍鳳浮雕,隻是顔色斑駁,透着一股子腐朽的氣息。
木門現身,莊元娘往前走了兩步。
我看着她緊繃的臉色,她似乎對這扇木門很恐懼。
賀煊掏出一團紅線,将紅線一端纏在祝歡衣的手腕上,随後向我走來。
“賀煊,我想死個明白,肖大師是否是你的同夥?
”我露出苦笑,問他。
賀煊說:“若是我師父出手,還能容你活到現在?
”
這麼說來,肖大師并未參與這事,但可能知道他的計劃。
我心裡有了底。
眼看着賀煊就要走過來,莊元娘也虎視眈眈的盯着我,我咽了口唾沫,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想到這裡,我伸手抓向壓在我肩膀上的東西,誰曾想抓了一手的黏膩,那東西就跟浸了水的破爛布似的。
我忍着惡心用力一甩,啪叽一聲,一團爛布裹着黑泥粘到牆上,順着牆面緩緩滑下。
我嫌棄的别開眼,擡腿踢向賀煊的小腹,同時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用盡力氣往莊元娘那邊一甩。
賀煊人高馬大的一個大男人竟然真的被我甩了出去,抓住門框,才堪堪穩住身形,沒砸在莊元娘身上。
這就是完全跟仙主後的好處?
今兒能一挑二!
我瞬間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