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點殘存的睡意直接讓他這句話給吓沒了,“他們在仙門裡,怎麼可能逃出去?
”
無論是鬼王還是錢恒榮,都被仙門的紅線控制着,他們掙脫不了。
難安哭喪着臉,“沒有逃出去,他們是溜出去。
”
“嗯?
”我不解。
這有啥區别?
很快,我就知道區别了。
鬼王和錢恒榮并沒掙脫紅線,反而是找到了能離開仙門的某種法門,偷偷出去了。
因為他們身上還有紅線,我帶着難安順利的找到了他們。
錢恒榮正蹲在公園的廣場一角,看着錢太太跳廣場舞。
錢太太保養的好,身材并未走形,又有舞蹈功底,跳起舞來很輕盈,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癡癡地看着她。
而鬼王……他修為高,能在人前現身,正在小廣場旁邊的亭子裡跟老頭們下象棋。
他翹着二郎腿,非常得意,“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
“……”
我無奈的搖搖頭,沉默走到他跟前。
鬼王放下腿,坐直身體,“早就說不下了,你看看你們,非得拉着我下棋,走了走了,我要回家陪孫女了。
”
說着,他起身,站到我身後。
我再次走到錢恒榮身前。
他苦着臉,指着錢太太的方向,悲傷地說:“我早就覺得老李對我媳婦有賊心,他還真有!
他居然趁着我死了來追求我媳婦。
”
我心說:你都死了,他可不得展開追求呗,活着的時候就追求,多沒道德。
“回家。
”我殘忍忽視他的悲傷。
錢恒榮擦着眼淚,跟我回到白事店。
我抱着胳膊,揚了揚下巴,“來,說說,你們出去過幾次?
”
我懷疑他們老早就開始偷溜出去。
“也就兩三次。
”錢恒榮縮着脖子,靠牆站着。
我看向鬼王。
他倒是說的準确,“三次,我們兩個很有分寸,從來不惹事。
”
難安一臉悲憤:“爺爺,你既然知道怎麼偷跑出去,怎麼不告訴我?
我天天憋在仙門裡,可無聊了。
”
“小孩子家家的,怎麼總想着往外跑?
”鬼王拿出長輩範兒來。
難安癟嘴,轉頭就跟我說:“安安,你快把他們偷跑出去的法門給掐死,哼,不讓我出去,你們也别想出去。
”
自從鬼王進入仙門後,難安的本性徹底暴露。
再沒以前的深沉成熟,行事說話愈發像個小孩。
鬼王拎起他,照着他的小屁股拍了下,“你個糟心孩子。
”
我圍觀了半晌鬼王訓孫,繃着臉說:“你們别想蒙混過關,關于怎麼偷溜出去的,必須詳細告訴我,否則……”
“否則,你想如何?
”鬼王也沉下臉,屬于鬼王的威壓肆意蕩開,“我來你的仙門,是來照顧我孫子的,不是來做囚徒。
”
我後退兩步,拿出冥器菜刀,一刀砍在身旁的桌子上。
咔擦一聲,菜刀把桌面劈了個大口子。
“照你的意思,我還得跪着迎接你,感激你能看上我的仙門?
”我冷笑,“難安對你若是真的那般重要,你會放任他去仙主身邊?
”
“作為疼愛孫子的爺爺,得知孫子被困,首先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助他脫困吧?
”
“可你從地獄逃出來後,做了什麼?
弄到一大批鬼土,囚禁無辜的人去你的鬼蜮裡給你種田。
”
我頂着威壓,向他逼近,“坦白告訴你,我就不想讓你留在仙門裡,想走,我現在就可以放你離開,你敢走麼?
”
我在距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停住,刀尖對着他,“你,敢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