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趙婉如原本是要做望門寡,但是在她成親那日,捧着公雞的男人把她從婚禮上帶走了。
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在這宅子演了這麼一出戲,幕後之人想告訴我什麼?
我帶着滿腹狐疑,仔細檢查了正屋,可惜,除了那封被撕掉的婚書外,沒再發現别的東西。
從正屋出來,我沿着長廊慢悠悠的向後走,邊走,邊看宅子裡破敗的景色。
“你不是很着急。
”宋知言不請自來,跟在我身後,“你不擔心那兩人嗎?
”
我伸手摸了下表面開裂的柱子,“從花廳被黑霧包圍,祝歡衣和葉明的情緒就一直被人影響,不管是動怒還是恩愛,那些情緒大都不是他們的,是背後之人想要讓我看的。
”
我頓了頓,說出我的推測,“其實,在我看來,她借祝歡衣和葉明兩人表達出來的東西很雞肋,本不需要他們,但是那人還是用了他們,并借此将他們跟我分開,我猜用他們的身體演戲不是重點,真正的目的是把他們從我身邊帶走。
”
“那個人想讓我孤身在這宅子裡。
”
“這樣麼?
”宋知言沉思,突然,他僵在原地,苦笑道:“安安,我想你猜對了。
”
我疑惑看過去,“啥?
”
看宋知言表情不對,我臉色一沉,掐出一道鎮煞決,“你怎麼了?
”
他僵直的站在長廊中,仿佛被定在原地。
“有股比我強大許多的力量正在驅逐我,你沒說錯,有人想讓你孤身在這宅子裡,你要小心……”話沒說完,宋知言便在我眼前消失。
幾乎是他消失的瞬間,身後突然一股寒風襲來,我握着菜刀,側身躲避的同時,菜刀狠狠向後砍。
卻不想手腕猛地一緊,一撮頭發纏了上來,緊接着一股大力将我猛地向前拽。
我踉跄兩步,扶住牆壁,勉強穩住身體。
視線向前,我見到的一顆垂着黑發,飄在空中的頭顱。
僅僅是一顆頭顱,沒有軀體。
黑發遮擋的嚴實,看不清頭顱的臉。
終于肯現身了。
我當即調轉地氣,召喚業火,左手食指抹過菜刀,業火在刀刃上燃起。
業火一出現,那顆頭顱立刻後退兩步,黑發有的前伸,有的想要飄,仿佛想跟我動手,但又想逃跑。
“别跑啊。
”我揮刀,興奮的撲上去。
前伸的黑發嗖的縮回去,頭顱猛地向後撤,往長廊深處沖。
我舉刀追上去。
我眼瞅着頭顱跑進後院,可等我追過去時,卻不見頭顱蹤影,反而是建在後院的花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小湖,湖邊有一間亭子。
小湖上霧氣漫漫,隐約能看見亭子裡似乎站着個人。
在我看過去時,亭中人伸出手,似乎向招手。
我腦袋裡嗡的一聲,恍惚一瞬,雙腿不受控制的挪動,邁着僵硬的步子走向亭子。
當我來到亭外,隔着淡淡的白霧,我看清了亭子裡的人。
一身灰袍,布鞋,偏分的頭發,仿若民國時期的賬房先生,但因為他身高腿長,面容俊秀,這一身裝扮放在他身上,看着反而有種書卷氣。
跟我的目光對上,男人微微一笑,伸出手。
我看着他的手,疑惑的歪歪頭,混亂的大腦讓我思考不出他向我伸手的目的。
他向前兩步,似乎要說話。
“安安,清醒過來!
”許則然的低喝聲突然響在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