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夏侯令行刑的是汗王的人,雖然得了命令暗中留了手,但有烏娅和季容卿二人在旁看着,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明顯。
哪怕手中使了巧勁,夏侯令依舊疼得險些暈厥,等杖責完更是整個後背都見了血。
被人攙扶着起身時,夏侯令臉色慘白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烏娅二人。
“今日多謝公主、驸馬賜教,老夫謹記于心。
”
烏娅對着他幾近咬牙切齒的聲音半絲不懼:“國師若能真記得今日教訓就好,往後少些狂妄自大,多些臣子本分,畢竟這北陵不姓夏侯。
”
夏侯令疼的冷汗直流,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老夫自然記得,就怕公主忘了,這北陵同樣不姓宗聿。
”
季容卿拉着神色陡然冷怒的烏娅,神色平和說道:
“北陵各部向來福禍相倚,就算有所私心也絕不會拿調兵之事兒戲,這次多虧了宋大人告知我們國師私下勾連南齊,否則怕是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裡。
”
“國師應該慶幸睦南關之事提前被人察覺,北陵還來得及調整出兵之事,否則若是大軍開拔之後再鬧出此事,屆時南齊出了亂子,汗王對你恐怕就不止是三十大闆這麼簡單了。
”
夏侯令聞言眼底滿是陰霾,他後脊疼的厲害,哪怕身邊人竭力攙扶着,他依舊能感覺到身後被杖責的地方鮮血流淌。
他已經很多年沒吃過這種大虧,沉眼說道:“老夫今日栽了,是栽在老夫識人不明,那宋瑾修就個卑鄙無恥忘恩負義的小人,他今日能背叛老夫,來日也能賣了你們!
”
季容卿笑了聲:“這就不勞國師操心了,宋大人忠心得很。
”
說完不等人回答就關切道:
“我瞧着國師傷的不輕,快些回去好生在府中修養吧,軍中之事自有公主操心。
”
夏侯令定定看了季容卿一眼,這才出聲。
“走!
”
夏侯令傷的太重,強撐着離開季容卿二人視線之後人就倒了下去,身旁人連忙将其背了起來,等出了王庭,立刻便有人擡着他上了馬車。
周圍再無外人時,夏侯令再也挂不住臉色,滿是猙獰地抓着手邊之物就砸在車闆上。
“宋瑾修!
!
”
他居然敢戲弄他!
夏侯令原以為宋瑾修隻是被公主府收買背叛了他,可季容卿方才的意思分明那姓宋的一早就投奔了公主府。
他針對季容卿是假,先前幫扶國師府也是假,就連他之前所說的陸家子的事情控恐怕也是假的,他不過是以此換取他的信任,讓他親手将他推到汗王面前,取得汗王信任。
他們早早就将棋子埋下,許以小利讓他放松警惕,甚至為了取信他讓宋瑾修幫他壓制宗聿部,實則卻是讓他在暗中等待時機。
烏娅和季容卿怕是根本就不知道睦南關的事情,是宋瑾修偷聽到鳴珂送來的消息,才讓他們順藤摸瓜查到了他在軍中安排,也是宋瑾修偷聽到密信,才會讓他們将魏帝征調商船的事情跟睦南關扯上關系。
那宋瑾修竟敢一直扮豬吃老虎戲弄他!
!
夏侯令因為季容卿那似是而非的幾句話直接恨上了宋瑾修,隻當一切都是他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