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之人一邊駕車一邊回道:“惠王還跟以前一樣,時不時跟朝中一些人走動,倒是闵家那邊沒什麼異動,闵三一直沒有出現,其他幾人也不見蹤影,大人,闵家那邊會不會不知道闵三他們私下回京了?
”
馮秋荔淡聲道:“知不知道又怎樣?
”
今日之後,世家的人起了心思,一旦真想要做什麼,梁廣義根本壓不住他們。
闵三他們回京就算是瞞着其他人,可一旦闵安等人動手,就等于是跟闵三和惠王的目的殊途同歸,不管他們現在知不知道,隻要後面攪合在一起,那就沒什麼分别。
馬車搖晃間,馮秋荔伸手撩開簾子,望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命人将這邊的消息告知皇後娘娘,我們去梁家。
”
“是,大人。
”
......
棠甯收到馮秋荔命人送來的消息并未做什麼反應,她隻是命樞密院的人安靜了兩日,見世家那邊未曾送上梁廣義答應的東西,第三日刑部清查的越發嚴厲起來,與郭常鳴勾連的一名刑司主事被查了出來,押送去刑獄的路上暴斃身亡。
郭常鳴尚且來不及松口氣,就聽聞黑甲衛直接闖入那人府中,将其家中女眷老幼全數投入牢中不說,且還順藤摸瓜一路繼續查了上來。
流犯買賣的勾當洩露了出來,皇後命人擒住了兩名人奴販子。
郭常鳴徹底慌了神,他惶惶不可終日,隻覺鍘刀已在頸側随時都會落下來。
他命人送信去了石家,要挾他們若不幫忙,就将手中關于世家證據全都交給皇後,石家家主妥協,約他入夜之後去城西一處酒莊商議對策,可誰知道等郭常鳴帶着人過去時卻遭到了截殺。
夜色濃郁深沉,郭常鳴毫無防備之下,險些被一刀捅了個對穿,他手中捂着肚子上的傷口被逼退到巷子裡。
“你們是誰?
為什麼要殺我?
!
”
郭常鳴身邊的随從早就已經身死,屍體橫在巷口那邊,他捂着劇痛的傷口滿是狼狽逃竄,腳下踉跄時撞翻了牆邊擺着的籮筐,一屁股跌了下去。
泥土地并不規整,籮筐下面竟是一排竹節,郭常鳴摔下去時腿被劃拉出一道口子,疼的站不起。
“你們别過來,本官是刑部侍郎,是朝廷官員,你們若是敢殺本官定無活路。
”
郭常鳴臉慘白:“是誰讓你們來的,不管他許了你們什麼,本官都可以給你們雙倍,隻要你們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們銀子,五萬兩如何?
!
”
追殺的人沒有任何回答,蒙着黑巾的臉上隻露出滿是冷漠的眼,聽聞五萬兩銀子時連半分波動都沒有,反而快步靠近舉刀就朝着他砍了過來。
郭常鳴臉上一抖,下一瞬瘋狂。
“是石慶榮讓你們來的?
是他想要殺人滅口?
他是不是瘋了,我死了石家也休想好過......”
啊――
長刀朝着頭頂落下來,郭常鳴瞪圓了眼尖叫出聲,隻以為下一瞬便會身首異處,可誰想頭皮一疼,就聽“锵”的一聲,頭頂上的刀被一箭射歪了過去,而原本站在他面前那黑衣人胸口也是插着一支羽箭。
“哪來的宵小,竟敢在京中行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