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侯點點頭跟在尹老将軍身後,二人朝着宮門外走了幾步。
然沒多遠,文信侯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停下來。
“等等。
”
“怎麼了?
”尹老将軍側首。
文信侯臉色難看:“蕭厭剛才說,陛下弄出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奪他手中虎符,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
他有些後知後覺,尹老将軍也是愣住。
蕭厭那人從不做無謂的事情,也不會說沒用的話,他既然這麼說,當時那神色更滿是諷刺不屑,像是對于安帝十分厭惡......
二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是鐵青。
這個昏!
君!
!
文信侯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眼底更是怒氣勃然:“他怎麼敢?
他難道不知道如今大魏情況嗎?
!
”
“他不是不知道,隻是為了對付蕭厭沒了腦子!
”
尹老将軍虎目之中全溢滿寒霜,若說之前安帝屢次出爾反爾,毫無帝王威信讓他失望,如今他更覺得這人簡直不配為一國之君!
他居然為了一己之私不惜掀起戰火,與逆賊合謀隻為逼迫蕭厭交出虎符。
難怪蕭厭之前在殿上那般模樣,後來也不肯将虎符交給安帝和劉童恩,他分明早就看出來平山王突然起兵的貓膩,也難怪蕭厭提起陸九安疑似出現在清河時,安帝和劉童恩的表情會那般古怪。
尹老将軍想起之前來他府中傳信的蕭家人,當時蕭家那長子神色十分不好,見到他後隻說平陽郡叛亂,蕭厭請他盡快進宮主持大局,原來是因為這個!
文信侯壓抑不住怒火:“北陵戰報日日送往京城,他怎麼敢這時候鬧出這種事端,他就不怕與虎謀皮,平山王起兵之後劍指京城,到時戰火燎原收拾不住?
”
尹老将軍冷然:“他怕什麼,上戰場厮殺拼命的又不是他。
”
南地死多少人,牽連多少無辜百姓,又有多少将士身亡,這些對安帝來說都隻是一封戰報幾個數字而已,平陽郡戰火如何燎原,他都依舊能安坐京城當着他高高在上的皇帝。
尹老将軍滿是心寒,隻覺得這般皇帝坐在高位對所有将士都不是好事,他想起與安帝截然相反的蕭厭,突然出聲:“文信侯,此次南下,老夫想加兩名副将。
”
文信侯擡眼:“您是說......”
“蕭晉安父子。
”
尹老将軍聲音泛着冷沉:“蕭晉安當年本也是猛将,不過因着賀家耽誤了,他家長子蕭迎老夫也是見過的,聽聞在榮盛書院裡教授武課,也是一身本事。
”
“此次平叛兵貴神速,越快擒拿平山王越好,蕭晉安曾在安陽掌兵,那裡離平陽郡不遠,若是有他們父子入平叛大軍,必能事半功倍。
”
最重要的是,安帝行事太過卑劣,讓人生厭。
他既這般容不得蕭厭,那尹老将軍偏偏要将蕭家人拉拔起來,有蕭厭“克制”安帝糊塗昏庸,大魏才不至于真的因安帝任性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