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老顧這個老司機,果然666啊!
見女孩一臉茫然疑惑的表情,顧景行又開口解釋道,「這裡太吵了,咱們回家安安靜靜地開車,嗯?」
「噗......」龍梟差點沒把晚飯噴出來,這話聽著怎麼這麼......
老顧這個老司機,果然666啊!
顧景行沒有理會龍梟的反應,此刻眼裡心裡隻有他的寶貝兒,管他龍梟虎梟都不重要,繼續哄著女孩,「來,我帶蹊蹊回家......」
女孩像是聽到了他的話,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回家不回家!沒有家......沒有家......」
顧景行眸光一頓,眼裡的溫柔摻雜進了濃濃的失落。
都說酒後吐真言,寶貝兒心裡,難道真的從來沒有把流溪帝宮當做家嗎?
「老婆,我們有家,流溪帝宮是我們的家,你忘了嗎,嗯?」顧景行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固執地糾正道。
女孩歪著腦袋,迷離的雙眼裡滿是疑惑,「什麼宮?」她眨了眨眼睛,像是猛然明白了什麼,點著頭說道,「哦......你想去故宮?可以可以,我載你去......可是那裡很遠的哦,你要付很多很多的車費我才能載你去......」
顧景行:「......」他怎麼忘了寶貝兒喝醉之後是什麼樣子,又在這裡跟一個酒鬼較什麼勁!
「蹊蹊,不鬧了,我們先回家,來,我抱你。」顧景行說著,就想將她打橫抱起。
「不要!」女孩像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使勁掙紮著,身子一下一下不經意地撞擊著顧景行的傷口,疼得他直冒冷汗。
「BOSS,您沒事吧?」淩莫凡離得近,一下子發覺顧景行臉上的神色有異,急忙上前問道,「是不是太太撞到您傷口上了,要不我來扶......」
淩莫凡的手剛伸出去,還沒碰到自家老闆娘的胳膊,便被顧景行淩厲的視線一瞪,嚇得縮回了手。
「別動!」男人兇狠出聲警告他。
慕言蹊驀地一怔,停止了掙紮,一雙迷離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顧景行,癟了癟嘴,委屈的道,「你兇我......」
顧景行的視線,從淩莫凡身上收回,哭笑不得地看著一臉委屈的女孩,柔聲哄道,「蹊蹊,不是兇你,是兇莫凡,我怎麼敢兇你呢,嗯?」
淩莫凡:「......」人與人之間,從來都是不平等的,他早就體會得淋漓盡緻了嗚嗚嗚。
顧景行深呼吸了幾口氣,強忍著傷口的疼痛,把安靜下來的女孩抱緊在懷裡,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道,「蹊蹊乖,我們回家,你想怎麼開車都可以,好不好?」
女孩像被順了毛的小獅子,乖巧地趴在他的胸膛,接著他的話,喃喃自語地道,「沒有家了......沒有了他......蹊蹊就是一個被流放的孤兒......蹊蹊再也沒有家了......」
顧景行的心,像是被什麼硬物狠狠一擊,無法言說的痛楚,從他的胸口,蔓延到身上每一個感官,他有著幾秒鐘的恍惚,後知後覺才發現,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在叫囂著疼痛。
她這句醉話裡的「他」,指的就是靳衍吧......
原來,她對靳衍的愛,已經根深蒂固到了這個程度,甚至可能絲毫不亞於他對她的。
這麼狗血的愛情,為什麼會這麼狗血地在他們之間上演。
我愛你,你愛他,誰都愛得辛苦,愛得疲憊,誰都終難得到幸福......
所有人都說,他顧景行是食物鏈頂端獨一無二的王,站在別人傾其所有也攀登不上的人生巔峰。
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極少數人贏在起跑線上,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到不了起跑線,而他,生來就在被人仰望的高處,男人羨慕她,女人愛慕他。
可隻有顧景行自己知道,他是怎樣放低姿態,卑微地愛著一個女孩,已經低到了塵埃裡......
顧景行緊咬著牙,剛毅的臉緊繃著,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波濤洶湧的雙眸,在酒吧不停變幻的燈光中,不易察覺地染上了一抹紅。
「蹊蹊......」顧景行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女孩在掙紮中散落下來的長發,低沉的嗓音裡夾雜著一抹強忍住的疼痛,「沒關係,你有我就夠了,我們回家......」
女孩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兩行眼淚湧出眼眶,浸染在顧景行的胸膛。
顧景行艱難地往下腰,將女孩打橫抱起,大幅度的動作,緻使他小腹的傷,疼得更厲害了,額頭上的汗水,順著他剛毅冷硬的臉部線條滴落了下來。
男人轉了身,修長筆直的長腿邁出,比進來的時候,走得更慢了一些。
跟著他來的都是男人,他不可能把寶貝兒交給別人抱,更何況,隻要她在他的懷裡,再疼再痛,他都能忍受。
保鏢重新開出了一條路,周圍的人這才遠遠地看清,俊美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女孩,正走出酒吧。
「那不是今天剛被曝光的顧太太嗎?原來顧少是來接她的啊,又被強塞了一碗狗糧,心好累......」
「你怎麼知道那是顧太太,不是隻能看到一個側臉嗎?」
「她搶走國民男神,化成灰我也認識,是顧太太沒錯......」
「悄悄人家這恩愛秀的,全網鋪天蓋地撒狗糧還不夠,還要來這種小地方虐老百姓,沒天理啊......」
......
顧景行好不容易才把女孩抱出了酒吧,坐上了勞斯萊斯,脫下身上的黑色西裝,蓋在靠在椅背沉睡的女孩身上,這才發現,汗水已經把他身上的白襯衫都浸濕了。
「BOSS,您的傷口流血了!」前座的淩莫凡,一回頭便看見男人的白襯衫上滲出了鮮紅的血。
顧景行小心翼翼地幫女孩蓋好衣服,這才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處,淡淡地吩咐道,「回家吧。」
燈火通明的流溪帝宮,管家早就帶著王醫生和女傭著急地等在門口。
先生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身上還帶著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勞斯萊斯駛進帝宮,在門口停下,管家急忙迎了上去,打開後座的門,「先生,您回來了。」
顧景行下了車,管家這才看見車裡面睡著的女孩,驚喜的道,「太太也回來了!」
男人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彎腰想去抱出女孩。
「先生,您的傷口出血了,我來吧......」管家叫了女傭,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扶了出來,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她說先生怎麼能把離家出走的太太給帶回來呢,原來是喝醉了啊......
「小心點,別傷著太太了。」管家顧不了那麼多,領著女傭先將女孩扶進了屋。
有管家在,自然能照顧好寶貝兒,顧景行便由著她們去伺候,這才收回了思緒,擡手捂住了疼痛不堪的傷口。
「先生,趕緊進去我幫您換藥包紮吧。」王醫生上前提醒道。
顧景行淡淡地「嗯」了一聲,邁開長腿走進了屋。
他還真的得趕緊把傷養好了,不然怎麼抱他的寶貝兒。
寶貝兒被扶進了主卧,顧景行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去了對面的房間,躺在床上,王醫生重新幫他處理好傷口,繼續交待著反覆了好幾次的話,「先生,您真的不能再出門了,必須躺在床上養傷,否則傷口更難恢復了。」
「知道了。」顧景行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站起了身,穿上拖鞋走出了門外。
王醫生:「......」說好的卧床養傷呢?也是,心都已經飛到主卧去了,人又怎麼可能躺得住......
......
主卧內,正一片雞飛狗跳兵荒馬亂。
原本安靜睡著的慕言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過來,光著腳丫在床上活蹦亂跳載歌載舞的,一群女傭在下面不停哄著她,「太太,您快躺下,別摔著了太太......」
顧景行:「......」以後再也不能讓她喝酒了。
「先生。」管家端了醒酒湯進來,先朝著顧景行禮貌行禮,再望向了床上的女孩,不悅地質問女傭,「你們怎麼照顧太太的!」
「太太不讓我們碰,誰碰她就打誰......」女傭怯怯地回答道。
「太太,您快坐下來,咱們喝湯了。」管家試著哄道。
女孩充耳不聞,手裡拿著燈光遙控器,放在嘴邊當成了話筒,一副在開演唱會的架勢,開嗓唱起了歌。
【當時青春年少,我們相愛恨早,輕輕牽手擁抱,透支太多心跳......】
顧景行身子一僵,怔怔地看著女孩,有著片刻的失神。
她記得這首歌,是那次顧景辰組織的聚會上唱的那首。
他後來去找到了這首歌,歌名叫《相愛恨早》,是緬懷青春年少時錯過的愛情的。
兩個人很早就相愛,卻被歲月衝散,兜兜轉轉多年後,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