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月聽說了這個人數後,也覺得人數不少了。
老胡苦笑一聲,「哎呦,這到場的人數真的不多了,一般來說,要不是因茗笙茶館的薛老東家要的價錢高了不少,最少得有上百人過來才是,這是老朽之前得到的消息。」
「到場三十多了,後面再來一些,就算到了四十人,一人加一萬兩銀子,那得加到多少去?」王爺爺又擔憂起來。
「一人加一萬兩銀子?」老胡被王爺爺這樣粗魯的加法弄的再次苦笑,「哎呀王老弟說笑了,這一人加一萬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沒有傻子花幾十萬兩銀子買那個茗笙茶館的。」
「嗯,王爺爺放心,這位胡老伯說的是。即便有人真的願意幾十萬兩銀子買下了那茗笙茶館,不知哪一年才能收回成本,斷沒有這樣的傻子。」秦墨唇角劃過一抹譏諷。
這話都被秦墨說了,姜初月也就沒有再開口了。
幾人從元林茶館離開,往茗笙茶館去。
因有秦墨在,交了一千兩銀子的押金後,拿了一個木製的小木牌一行人就進入了茗笙茶館。
接著有跑堂的將他們引到了二樓一間大雅間,裡面已經坐滿了人了。
來人是按照先後安排座位的。
老胡確實認識茗笙茶館以前的大掌櫃的,等那茗笙茶館的大掌櫃的走出後,老胡借著要出去方便的理由悄悄出去了。
和茗笙茶館的大掌櫃的悄悄打聽了一番後,也知道了旁人不知道的內部消息。
特意繞到茅廁後回到大雅間,悄聲湊到姜初月耳邊說道:「姜大姑娘,這裡頭的人,最多不過願意出十二萬兩銀子買下。其餘的,大部分都是不願意再加價了,少部分願意少加一些……」
這姜初月就有數了,輕輕點了點頭。
主持競價的自然是這茗笙茶館的主人薛老東家,雖外面傳言他被三個兒子爭奪這茗笙茶館氣的卧床不起好些日子,可如今他端坐在主座上氣勢可不像一個被氣病的老人。
隻見他從容的端著茶盞,老臉上一派從容靜然,似乎要賣掉心愛的百年老店不是他似得。
過了片刻後,原先茗笙茶館的大掌櫃周掌櫃的再次過來了,他還拿了個銅鑼過來,三聲鑼響後,周掌櫃的將茗笙茶館要賣出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接著就宣布競價開始了。
這低價自然是老胡先前就打聽好的八萬兩銀子。
宣布競價後,半晌沒人出聲。
都等著別人出聲呢。
姜初月也淡定喝茶,並不著急。
著急的也唯有王爺爺了,他緊張的四處看著,猜測著哪位先開口喊價。
「諸位客人,哪怕我們茗笙茶館願意底價八萬兩銀子賣出,諸位總該有人喊價才是啊。」周掌櫃的見沒有人喊價,笑眯眯的走上前開口了。
在座的人也不過四十左右,也不算少了,但還是沒有人喊價。
絕大多數人都低頭從容喝茶,不過幾人或傾著身子或左右張望。
「諸位,你們都不出聲,那老朽來開個口吧,八萬兩銀子!」一位乾瘦老人站起來第一個喊價。
隻是他這一喊價就有幾人輕聲嗤笑一聲。
姜初月也覺得好笑,還真有人一分銀子不加,喊了八萬兩銀子。
那乾瘦老人聽人嗤笑也不在意,揚聲道:「老朽這也是拋磚引玉,諸位想要買茗笙茶館的趕緊加價吧。老朽也不信諸位真的這麼好心就讓老朽用八萬兩銀子買下了這茗笙茶館。」
姜初月聽他說了這麼多,突然明悟了。
怕這個乾瘦老人是茗笙茶館請來的托吧,還不是一般的托,應該是薛老東家熟識的人。
果然,一位中年黑須男子瞥了那乾瘦老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道:「老楊,你真的想要買茗笙茶館?你是開綢緞鋪子的,買這麼大的茗笙茶館做甚?」
那乾瘦老人也不尷尬,笑眯眯道:「老朽就是看中這茗笙茶館大啊,想要買下來不成麼?」
那中年男子才閉嘴不言了。
人家有銀子願意買,誰能說什麼?
「我加一千兩銀子。」可能覺得吃癟了臉上掛不住,中年男子開口加價了。
一次隻加了一千兩銀子,雖然不多,好歹是好的開始。
茗笙茶館的周掌櫃的笑眯眯的說道:「錢老闆加價一千兩銀子,諸位還有願意加價的麼?」
「我加價兩千兩銀子!」
「我加價三千兩銀子!」
「我加價四千五百兩銀子……」
「我加價四千六百兩銀子……」
接著眾人開始紛紛加價,直到加到四千兩銀子後,後面一位隻加到了四千五百兩銀子,接著就一百兩一百兩的往上加。
姜初月聽著加價唇角微揚,果然沒有傻子。
這緩慢的加價一直持續到加價六千六百兩銀子,沒有人再動了。
一直端坐著的薛老東家臉色依然沉穩,隻是那周掌櫃的臉色有些撐不住了。
「目前是宋老闆加到六千六百兩銀子,還有哪位老闆要加價的麼?」周掌櫃的再次出聲,隻是這回眾人又沉默了。
王爺爺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本是站在姜初月身後的,見已經沒有人出價了,便悄聲湊到姜初月耳邊說道,「月姐兒,這價格加的不少了,你看咱們要不要出價?」
姜初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端坐在主座上薛老東家卻站起來了。
眾人包括姜初月都看向了他。
薛老東家環視一周後,臉上掛著真誠之色,開口道:「想必諸位都知道,老朽的茗笙茶館的位置在三裡衚衕是極好的,客人們也是極多的,老朽開的價格也不是頂高的……
諸位大部分都是京城人,或者在京城做了多年的生意,對京城各地的鋪子價格都是有數的。不知道諸位可知道和我們三裡衚衕隔了兩條衚衕的五條衚衕,比三裡衚衕的位置要差不少,那邊有個鵬程酒樓去年賣掉了,價格是六萬兩銀子……」
薛老東家話音剛落,就有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那鵬程酒樓不但位置不如茗笙茶館,也沒有茗笙茶館大,竟然賣了六萬兩銀子!」
「這老朽還真不知,這京城裡的鋪面真是越來越貴了……」
「月姐兒,若是真的,咱們是不是該喊價了?」姜初月依然老神在在喝茶,王爺爺聽著有人議論,更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