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這顧心桃一直在鎮子上長大,孫氏是把她培養的跟個鎮子上的姑娘樣的,每回回來都花枝招展,拿腔作調的。顧心桃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你看看她的娘就知道了。」梁姚氏雖然不愛在後面說人壞話,但是這顧家大房和三房實在是做的太過分了。梁姚氏不吐不快:「隻不過,這是他們自己家裡的事情,咱們外人也插不上手!」
「顧家老二夫婦在世的時候都被曹氏他們欺負成那樣,如今他們不在了,又都是七八歲的小娃娃,那顧家老宅的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張嬸心裡窩著火,手裡的柴噼啪一聲被折斷了。在寂靜的小廚房裡顯得很是突兀。
梁姚氏看著張嬸手裡的柴,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對了對了,妹子,那天,婉丫頭被曹氏打成那樣子,是不是當時你也在場?」張嬸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問道。
「是啊,我挑水想去菜地裡看一下,就正好從婉丫頭家門口路過,走到附近就聽到裡面有打罵的聲音就進來看了一下。曹氏將顧筱婉壓在身下,不停的打。」梁姚氏一想起那天的事情還心有餘悸,曹氏是個成年人,而顧筱婉還是個九歲的小丫頭,那曹氏剛個子就比顧筱婉高一大截,又重,壓在顧筱婉身上就跟發了瘋著了魔似的,出手重極了。
「你知道那曹氏為什麼打婉丫頭不?」
「那天我是聽曹氏在那叫,說叫婉丫頭還她的銀子,還她的銀子!」
「還他的銀子,這是啥意思?」張嬸納悶了。一想到顧筱婉在醫館裡面花了六百兩銀子給顧筱逸看病,難道,那曹氏是過來爭銀子的?
一提到銀子的事情,張嬸就很敏感,想到曹氏先是過來爭銀子,把顧筱婉打了一頓。然後是顧筱逸受傷,到鎮子上看病,這一掏就掏出了六百兩銀子,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有著某種聯繫。可是,張嬸卻怎麼都說不上來,隻能心裡存著疑惑。
「那個曹氏,也不知從哪兒聽到的耳邊風,說顧筱婉家裡有銀子,都是顧老頭子臨死前留下來的,全部留給了顧筱婉一家,沒有給他們顧家三房,那曹氏心有不甘,就趕過來,想要找筱婉分銀子。」梁姚氏將那天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一想到顧筱婉那天,被曹氏打成那樣梁姚氏就心有餘悸,對曹氏恨得更是咬牙切齒。
「那後來呢?曹氏拿到銀子了?」張嬸繼續問道。
「啊?沒有!」
「沒有,我跟曹氏在一個村子裡活了十幾年了,她是什麼樣子的人,我是清楚的很,沒拿到銀子她捨得離開?」張嬸不相信曹氏會直接離開,反問道:「那曹氏怎麼捨得走?」
「啊?我……」梁姚氏一聽張嬸的問話,心裡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道:「也許是她打累了吧,沒拿到銀子不就走了。」
「我覺得不太可能!曹氏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村子裡的人沒人不知道。愛財如命,那天沒拿到銀子就灰溜溜的回去,不像是曹氏!是不是那天,你跟曹氏說了啥,那曹氏才乖乖地回去的!」張嬸心細如髮,聯想到那天夜裡去顧家老宅找曹氏問顧筱逸下落的時候,顧曹氏生死不肯出來,按理來說,她沒有拿到銀子,應該會找的顧筱婉不得脫身才對,怎麼這麼容易地就放棄了呢!
「沒……沒有啊!」梁姚氏握著柴的手都有些瑟瑟發抖,但是極力忍住,不讓張嬸看出端倪來,打著哈哈地說道:「也許,曹氏後來是真的相信了顧筱婉家裡沒銀子吧!」
張嬸沒有說話,看著梁姚氏的一舉一動,跟平常的時候不太一樣。
還好,張嬸剛才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將給顧筱逸看病花了六百兩銀子的事情說出去。
這梁姚氏,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可是這梁姚氏啥都不說,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問。
這梁姚氏心裡應該有秘密,張嬸猜測,打量了梁姚氏一眼,心裡也打定了主意。這梁姚氏以後還是不要來往地好了。他們幫了忙,以後送點東西過來以表謝意吧!
梁姚氏不知道就這談話的功夫,張嬸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跟她一家再有來往了。
自這天開始,梁姚氏想要到顧筱婉家裡來,也就隻能站在院子外面的籬笆那裡說上幾句話,張嬸再也沒有叫她進來過。
張嬸從那天開始,就在顧筱婉家裡住下了。
不過,也不能叫住下,白日裡的時候,就是石頭在顧筱婉家裡盯著,給顧筱逸熬藥,撿柴火之類的,張嬸就在自己家裡打點,等到快晚上的時候,張嬸吃好晚飯就去顧筱婉家裡。
然後跟石頭換班,石頭回去,張嬸就在顧筱婉家裡睡一晚上。
顧筱婉知道張嬸和石頭是什麼意思,可是心裡卻過意不去,這石頭和張嬸每天這麼來回的跑,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是這份心意卻讓顧筱婉銘記在心。
「張嬸,石頭哥哥,你們還是都回去吧,你們家裡也都有事。張叔行動不方便,你們還是回去照顧張叔吧!這裡有我就足夠了。」顧筱婉說道。
「沒事,你張叔多大的人了,他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張嬸說道:「我和石頭換班,看著你們安全,我們才放心。若是我們都走了,你們兩個都傷成這樣,保不齊那曹氏又要來攪事!」張嬸恨恨地說道。
「張嬸,你都知道了?」
「婉丫頭,這究竟是咋回事,你告訴嬸子。曹氏來家裡鬧要錢是咋回事?這錢,又是從哪裡來的?」張嬸已經悶在心裡好多天了,這不問出來,心裡實在是堵的慌!
"這究竟是咋回事啊?"張嬸疑惑不解的問道。
「張嬸,你相信我嗎?」顧筱婉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