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權利的傾軋
最近他跟著蘇憶然養胃,都已經把紅酒戒了。
以前晚上不喝一杯紅酒,他睡不著。
現在他習慣了睡前陪蘇憶然喝一杯熱牛奶,貌似也不錯。
蘇憶然莞爾,隨意瞟了一眼突然亮起的手機屏幕,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夜墨岩好奇的看著她,「怎麼了?」
「剛剛收到消息,溫情已經知道容克有私生子的事了,現在正派人四處打聽那個孩子的下落。原本還想著怎麼將這件事透露出去,現在看來倒是省得我再多此一舉了。」
「要不要我幫你找找這個私生子?」夜墨岩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想要插手這件事。
蘇憶然擡頭看了過去,小臉無比的嚴肅,「不用了,這種小事還不用你出馬!溫情她比我們急,找得也會比我們快!」
夜墨岩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蘇憶然這是在恭維他,還是在嫌棄他。
未婚妻太強悍,什麼事情都是能自己解決,而他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我隻需要監視著她,等她找到那個孩子的時候,通知容克就好了。」
到時候,一個要殺孩子,一個要保孩子,昔日的【恩愛】模範夫妻,撕破臉皮自相殘殺,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就是那個孩子有些可憐。
母親死了,父親也是個靠不住的人渣……
夜墨岩寵溺的颳了刮蘇憶然的鼻子,「你還真是腹黑!」
蘇憶然噗嗤一笑,「我可以把這句話當做是你對我的誇獎嗎?」
「當然!」夜墨岩放下手裡的空杯子,「還有嗎,我還想要。」
蘇憶然:……
這傢夥又想賴在這裡了。
每天都是這樣,要在這裡喝上好幾杯,才會回去。
她家牛奶都被他喝光了,明天又得重新訂。
「沒了,白開水倒是有很多,要不要?」蘇憶然沒好氣地說道。
本以為夜墨岩會聽懂她的意思到此為止,卻沒想到他反而認真的回答道,「白開水也行,我要溫的。」
蘇憶然語塞。
可是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貌似還是自己想多了,隻能起身給他倒水。
「容克弒兄的罪證,我已經發給袁老了。」
倒水的時候,蘇憶然提到了證據的事情。
夜墨岩一聽,收起了笑容,直言正色,「然然,你發給袁老還不如發給我。」
夜墨岩說的是大實話。
一個十年前的陳年舊案,在袁老眼裡,根本就不重要。
他一直以來遵循的政治平衡的策略,容家是關鍵一環。
容克於他是鉗制夜家的棋子,為了一個死了十年的容家容檢,放棄容克,不值得。
更何況想在短時間內提拔一個聽他話的,且能與夜家抗衡的家族,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夜墨岩哀怨的看著蘇憶然,他相信這些道理蘇憶然都清楚。
可是即使如此,她的選擇依舊是把他排除在了她的計劃之外。
蘇憶然將溫水遞了過去,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把證據給你,就是不想你和夜家卷進這場權力傾軋的是非裡。」
權力的更疊,充滿腥風血雨。
連她自己都不想被卷進去,更何況本就毫不相幹的夜家。
「可是夜家已經身在漩渦,跟你沒有關係,然然。」夜墨岩並不贊同蘇憶然的想法。她隻是因為這件事由她揭露,而對他心懷愧疚罷了。
其實在本質上,夜、容兩家的衝突遲早會發生。
跟蘇憶然關係不大。
「你上次帶回來的軍火,我已經查明了出處。」
蘇憶然拿杯子的手一頓,夜墨岩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讓她更加確定,「那批軍火就是容克放出去的!」
「不錯,容克不僅走私軍火,還通過溫情與境外勢力勾結,販賣人體器官,證據確鑿。」
蘇憶然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夜墨岩說證據確鑿,那就肯定是真的。
但是直到現在,容克依舊穩如泰山,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這就說明即使是這樣的罪名,袁老也沒有想要撤了容克的軍銜。
蘇憶然忍不住譏諷道,「呵呵,都說袁老清廉正直,看來也不過如此。」
「然然,這就是政治,沒有對與錯。」
夜墨岩怕蘇憶然受打擊,不由自主地出言安慰。
噗嗤!
卻不想他的女孩朝著他,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我有那麼天真嗎?」
夜墨岩一愣,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孩,眼裡的溫柔纏綿悱惻。
「袁老想要保他,也要看我蘇憶然答不答應!」
蘇憶然的話豪氣萬千,夜墨岩卻覺得她一點也沒有誇大其詞。
「你已經有了對策!」
蘇憶然眨眨眼,神采飛揚,「不錯!即使是皇帝,也不是事事都能順遂,更何況袁老他不是皇帝。」
「你這比喻……」夜墨岩忍不住輕笑,話糙理不糙。
「容克罄竹難書,什麼樣的下場都不為過,但是對於我來說,他最大的罪過,就是與溫情綁在了一起。」
她想要溫情的命,但是容克絕不會允許。
這在蘇憶然這裡,就是容克的原罪。
「隻不過,容克倒了,夜家軍派的好日子隻怕也要到頭了……」
蘇憶然忐忑的看著夜墨岩,夜明霄是他的父親,作為上將,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他肯定難辭其咎。
且不說那樣的後果夜明霄能不能承受,袁老肯定會藉此機會,狠狠地削弱夜家勢力,最終也一定會損害到夜家的利益和穩定。
「阿墨,對不起……」蘇憶然想給夜墨岩道歉,卻被他打斷。
「然然,我永遠支持你!」
蘇憶然的顧慮他知道,不過他不在乎。
「你隻需要記得,夜家我隻在乎我的爺爺!」
其他人,他並沒放在心上。
他那所謂父親,他沒有去仇視他,已經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
難道還奢望他去關心照顧他不成?隻要想到他對母親的欺騙,他就恨得牙癢癢。
蘇憶然搖搖頭,「阿墨,我擔心的人就是爺爺,牽扯夜家安危,我怕他受不了。」
夜墨岩看蘇憶然依舊一副愧疚的樣子,便寬慰道,「然然,你就這麼看輕你未婚夫的能力嗎?」
「隻是一個容家倒台而已,還影響不到我們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