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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 我對有夫之婦不感興趣!

掌家小醫娘 龍玖玖 5538 2025-06-28 09:32

  

  謝危眯起眼眸,「你真的隻是個普通的大夫?」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或者說,你入宮的目的又是什麼?」

  趙宛舒眉頭輕輕地一揚,"謝大人這麼好奇?何不幫我去送送信。」

  「後面,我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危挑眉,視線上下逡巡著她,「我對有夫之婦不感興趣。」

  「還有,現在皇上病危,宮中戒備森嚴,便是我等每日當差都不可隨意進出宮殿。」

  趙宛舒明白,他們這些侍衛敢大肆屠殺大夫,興許就是追隨江峰的同路人。

  但謝危肯幫她,這就是個突破口。

  「你們不是每日進出宮門當差的?莫非你們禦林軍的待遇這般差勁,連基本的休沐都沒有?」

  謝危斜睨著她,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你是想讓我趁著休沐出宮替你送信?」

  「如果謝大人願意,我自是感激不盡。」趙宛舒笑眯眯。

  謝危眼眸一頓,旋即若無其事地轉開視線,擡起指尖輕輕颳了刮耳側,「我沒答應替你送信。」

  「謝大人何時休沐?方才聽外間的侍衛大哥提及,謝大人仿似安京本土人,可是家中父母皆在城內居住,或者……」

  眼看著趙宛舒越問越多,謝危忍不住叫停:「喂喂喂,我沒答應……好吧,你別問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若非是教養使然,他都打算轉身離開了。

  當然,他也有別的原因。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彎起眉眼,笑得好似一隻靈動的小狐狸的小姑娘身上。

  他很少能在一個姑娘身上看到這麼多的特質。

  他有些許好奇。

  「送信。」趙宛舒扯開唇角,輕輕吐出二字。

  謝危表情一肅,眼神也逐漸變得尖銳,「我為何要這般冒險替你送?世間萬物,總是需要付出代價作為交換的。」

  趙宛舒也斂了表情,「因為謝大人是跟旁人不一樣的。」

  謝危揚眉,「哦?」

  他一臉的「我看你如何編」。

  這樣的甜言蜜語,他從不曾少聽。

  他還真就想聽聽她又能講出什麼不一樣來。

  趙宛舒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道,「謝大人心中還有大義。」

  謝危眼睛微微眯起,「哦?大義,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我。」

  「而且你我初見,趙姑娘竟敢如此篤定?」

  趙宛舒眼神明亮,「在所有人都把我們當作必死無疑的羔羊時,隻有謝大人看見了,我們還是個人,活著的人。」

  「就因為這?」

  「就因為這。」

  趙宛舒趁勢講到:「如今聖上危在旦夕,奸臣當道,圍守宮廷,你要繼續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繼續嗎?」

  「所以,這一次請你幫我。」

  謝危摩挲了一下刀柄,隨即低低地輕笑。

  「趙姑娘,我可不是什麼善人。」

  「你就不怕眼前的我隻是裝模做樣?我的名聲可不怎麼好。」

  趙宛舒直視他的眼睛,「我從來不從他人的言語中認識一個人,我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謝危一愣,突然輕笑出聲。

  「如果你判斷的和實際的不一樣,隻怕今天就要死於非命了。」

  趙宛舒眉眼彎彎,「所以我也在賭。」

  「你不怕賭輸?」謝危似笑非笑。

  趙宛舒神情不變,直視他的眼睛,「我不會輸的。」

  謝危看著她的眼睛,指腹似是發癢一般又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刀柄。

  「你確實說服我了。」

  趙宛舒眼睛明亮,微微翹起嘴角。

  「謝大人,多謝!」

  謝危搖搖手,「欸,一句謝謝可不夠。」

  趙宛舒立即說,「等大人將信送到我相公手裡,我相公定有厚報。」

  謝危扯了扯唇角,懶懶散散地擺擺手,「謝禮等我想到了再找你。」

  「好。」

  遇見謝危,對趙宛舒而言,是一場及時雨,救命的及時雨。

  寂靜的宮室內,隻剩下傷葯塗抹的聲音。

  謝危慵懶地倚靠在柱子上,掀起眼皮,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趙宛舒。

  此時,等了半天,也不見謝危回來,劉誠有些不耐煩。

  劉誠恨恨道:「這個姦猾小人,肯定又在偷懶。」

  旁邊的幾個人也略有不滿,隻是沒有說什麼。

  輪到換班休息時,劉誠早就按奈不住地朝著宮室走來,身後還跟著其他換班的侍衛。

  他們面面相覷,慢慢吞吞的跟上。

  劉城剛打開門,就看到兩人慢慢悠悠走出來,目光如尖刀掃視了兩人一眼,雙手環胸抱刀,擡眼嗤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是上藥,說不得是在做什麼腌臢事。」

  劉誠身後的同伴皺眉,扯了扯他的袖子。

  劉誠甩了甩袖子,哼哼了兩聲,並不領情。

  但這番話說的聲音不大,在安靜的宮殿裡卻顯得極為明晰。

  趙宛舒眉頭緊蹙。

  謝危挑眉:「隻有內心腌臢的人,才會看人看事都是腌臢的。」

  「你說什麼?謝危,你是在罵我?」

  謝危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哦,是又如何?」

  「你——」劉誠握緊刀柄,眼眸赤紅,剛要往前沖,後頭跟著一起來換班休息的侍衛連忙攬住他。

  「別衝動,大家都是一起當差的!別鬧得太難看了!」

  劉誠甩了一下沒甩開,他怒目而視:「放開!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不過是個紈絝子弟,靠著祖蔭扶搖直上。」

  「平日裡當差,隻有在聖上跟前冒頭時,他才積極。不然總是到處偷奸耍滑,還不是咱們去替他!」

  「結果呢,好差事和獎賞每回都是他的。我呸!我就是不服!」

  劉誠心中對其的不滿由來已久,如今就像是抓到把柄,一股腦兒倒出來。

  謝危挑了挑眉,屈指撓了撓額角,「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對我有這麼多怨言啊!」

  「不過,」他走到劉誠身前,他比劉誠要高半個頭,居高臨下時,壓迫感十足。

  他垂眼打量憤懣的劉誠片刻後,驀地笑了。

  他擡手按住劉誠的肩膀,俯身湊到他耳邊,輕輕道,「好可惜呢!我就是會投胎!」

  「下輩子,你擦亮眼,投個好胎,我等你哦!」

  「好了,今天剩下的差事交給你們了!」

  說完,他直起身,嘴角的笑容刺眼至極,擡手沖著另外那位侍衛爽朗地打了聲招呼,「辛苦了,下回我請你們吃飯!」

  然後,他扭頭朝著趙宛舒道,「你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快回去!」

  他雙手背在身後,悠悠閑閑地往外走。

  趙宛舒應了聲,好奇地看了眼頭頂都快氣冒煙的陸誠,緊隨其後。

  等到看不到人後,她才低聲道:「……你嘴真毒!我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能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謝危斜睨她:「那是他心眼太小,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劉誠看著離去的兩個人,眼睛瞪得極大,咬牙切齒,低聲道「早晚有一天······」

  同伴沒聽清楚他說什麼,隨口問了一句,「什麼?」

  劉誠恨恨道:「沒什麼!」接著甩開同伴快步走進了偏殿。

  在趙宛舒即將進入大殿時,謝危喊住她,「趙姑娘。」

  趙宛舒轉身,疑惑地看向他。

  謝危摸出藥瓶,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把藥瓶拋給她。

  「拿著。」

  趙宛舒伸手接住,掂了掂手裡的藥瓶,眼睛彎得好似彎彎的月亮,「那就多謝了!」

  謝危抱著手臂,看著趙宛舒的身影漸漸消失,這才轉身回到值守的位置。

  許是等待的時間太漫長,殘留的血腥味太濃郁,偏殿內雖沒什麼聲音,焦躁不安的氣氛卻一直蔓延著。

  趙宛舒的離去、回來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隻有初雲略有察覺。

  回到原處,初雲眉頭微蹙,看向趙宛舒,「那些人可有為難你。」

  趙宛舒摸摸袖子,垂著眼眸道,「初雲姑娘放心,我沒什麼大事。」

  這位冷清的大夫略作打量,見趙宛舒確實無礙,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惶恐不安的大夫們,靜靜等待著這些大臣的宣判,輕微的啜泣聲連綿不絕。

  趙宛舒看到江峰和幾個大臣走進皇帝的寢宮,又一同離去,走進偏廳內,不知在暗中謀劃些什麼。

  趙宛舒很想跟過去,聽聽他們在講些什麼,但看著重重包圍的侍衛,尖銳的刀鋒,到底是沒有過去。

  偏廳內,江峰等人的神色凝重。

  「聖上這次隻怕是兇多吉少啊!」下值後,謝危換了身常服,也沒先急著回家,而是悠悠閑閑地溜達去了市集。

  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謝危才大搖大擺地去了相熟的酒樓吃飯。

  謝危大馬金刀地坐下,高聲喊道:「小二。」

  「誒,來了。」

  「原來是謝爺,今兒個您要上什麼菜?」夥計摸摸肩膀上的布巾,笑容滿面。

  謝危敲敲杯子,「先來一壺酒,老樣子。」

  「誒,好嘞,謝爺。一壺醉流霞,一份荷葉粉蒸肉、一份黃山燉雞、一份夫妻肺片、一份三和菜。」夥計一甩肩膀上的布巾,高聲喊起了菜名。

  等菜一送到,夥計立刻低頭,笑著退下,「爺您慢用。」

  謝危一邊細細品嘗著休閑的美味,一邊透過窗戶看著對面的驛站。

  街上人來人往,驛站倒是冷冷清清,不見什麼人出來。

  謝危思量片刻,吃完結賬出來。

  他下樓,買了包酥糖,悠然地走到一個玩耍的小孩面前。

  謝危掂了掂手上的這包酥糖,笑眯眯地對一個小孩說:「小孩,幫哥哥傳個話,這包酥糖就給你。」

  說完,謝危拆開酥糖包,取出一顆糖,在小孩眼前搖了搖。

  正在自娛自樂的小孩,看著謝危手上香噴噴的酥糖,眼睛閃亮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把這顆酥糖塞進嘴裡,連連點頭,然後迫不及待地跑到謝危說的驛站。

  剛到驛站,就被幾個驛卒攔住了。

  一個驛卒不耐煩地擡手揮趕,「去去去,去別處玩去。」

  小孩擡頭看向高大一臉兇狠的驛卒,有些畏懼,但想起酥糖的味道,又忍不住鼓起了勇氣,說:「叔叔,我是要來找人的。」

  「滾滾滾,這裡沒有你能找的人。」

  驛卒煩躁地隨手一推,瘦弱的小孩踉蹌兩步,瞬間倒在地上翻滾了一圈。

  看著小孩髒兮兮的滑稽樣子,驛站忍不住哈哈大笑。

  蕭承煜從驛站走出,聞聲望去。

  就看見地上縮成一團像泥猴一樣的小孩子,對方看著年紀跟蕭韶光差不多,一身破破爛爛打滿補丁的衣裳,光著腳丫,滿臉臟污,狼狽不堪。

  「你們在幹什麼?」

  驛卒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望去,看見一身勁裝、氣度不凡的蕭承煜,連忙陪笑道:「爺,這個小孩不懂事,想要闖進驛站,小的怕他冒犯貴人,正要趕他走呢!」

  蕭承煜眉頭微皺,「驅逐即可,不必欺淩。」

  驛卒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蕭承煜上前扶起小孩,溫聲安慰。

  「可有受傷?」

  小孩擡起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掌心。他嘶了一聲,擡起手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這種小傷對他們而言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了,咧嘴笑了笑,「沒事。」

  蕭承煜蹲下,抓住小孩的手說,「傷口不要隨意碰觸臟污,容易感染。」

  看著小孩迷茫的眼神,蕭承煜嘆了口氣,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瓶上好的傷葯,抓住他的小手,手掌冰涼又臟污。

  蕭承煜臉上毫無異色,將藥粉小心地倒在他的傷口上,又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輕輕地包紮好。

  然後,他擡起眼眸,對上小孩微紅的眼眶。

  小孩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面盛滿了屬於孩童的茫然純真。

  這是一個跟自家弟弟一般年歲的孩子,蕭承煜心裡浮起了憐憫。

  他溫柔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掏出一塊碎銀子,塞到小孩的手裡,「拿著,去買些吃食,換身厚衣裳。」

  小孩捏著銀子,怔怔然地望著他。

  蕭承煜站起身準備離開,衣角驀地被抓住。

  他微訝,回頭,「怎麼了?」

  「我還有事。」他輕輕地又揉了揉小孩的頭。「下次有事,可以來這裡找我。」

  小孩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半晌,甕聲甕氣地道:「有人要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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