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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章 閣下在戲耍我!

掌家小醫娘 龍玖玖 5444 2025-06-28 09:32

  

  蕭承煜揚眉,沒聽清,「什麼?」

  小孩擡起頭,重複道:「有個人說,有關於您未婚妻的事,要找您。」

  聞言,蕭承煜精神一振,抓住他的肩膀,語氣急切,「在哪裡?」

  小孩疼得縮了一下脖子,蕭承煜注意到,趕緊卸了力道。

  「您隨我來。」

  小孩小跑著往前走,蕭承煜緊隨其後。

  就看他繞進小巷子,七拐八彎後,停在一扇紅漆木門處。

  裡面傳出熱鬧的聲響,蕭承煜注意到,這似乎是一家酒樓的後門。

  小孩熟門熟路地進了酒樓,領著蕭承煜上了二樓,停在一間雅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大人,您要找的人來了。」

  「進來。」

  裡間傳出一道清亮爽朗的聲音。

  小孩打開門,蕭承煜擡眼望去,隻見窗牖處擺著的一張矮榻,一個身穿絳紫色窄袖長袍的青年正臨窗仰坐,指尖持著青玉酒壺,仰頭暢飲。

  蕭承煜注意到他腰間的環佩,眸色微微一凝。

  聽到動靜,對方斜眸覷來。

  在蕭承煜打量對方時,謝危也在挑剔地逡巡著他。

  身姿挺拔,眉目疏朗,整個人猶如深藏在金絲楠木匣內的利刃,神光內斂。

  這樣的人,甫一出現,就足以令包間都蓬蓽生輝。

  哪怕謝危再刻薄,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難得一見的豐神英武的俊才。

  嘴上卻是嘀咕道:「你就是趙大夫的未來相公?也不怎麼樣嘛!」

  說著,他將手邊一一袋酥糖拋給小孩,「給你了。小心蛀牙啊!」

  小孩接住,離開前,他猶猶豫豫地看了眼蕭承煜,走了出去,又懂事地合上了門。

  「兄台方才說有阿宛的消息,可否告知?」蕭承煜上前,拱手一禮。

  謝危撇了撇嘴,拉長聲音,「在問別人問題前,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嘛!」

  蕭承煜:「……在下蕭承煜。」

  「我知道你。」謝危上上下下地掃視著他,總覺得他有點眼熟,他抓起一顆花生米,拋在空中又接住,「你就是跟著燕王世子來京的侍衛。」

  「聽說你們都被關押了,而今才剛被放出來。對了,似乎你惹惱了陛下,咱們陛下素來以仁厚著稱,你到底說了什麼?連我們禦林軍內都不準談論那日夜宴的事宜。」

  「……這似乎跟今日的事沒有關係。」蕭承煜沒想到他那麼八卦,面色微微一沉。

  「誒,你這人怎生這般小氣!」

  蕭承煜:「……」

  他閉了閉眼,發現眼前這人似乎很不喜歡走平常路,他乾脆道,「禮尚往來,兄台是否也改告知姓名。」

  「哦,我不告訴你。」謝危笑嘻嘻。

  蕭承煜忍了忍,轉身欲走,身後傳來謝危的喊聲:「喂喂,你怎麼就走了?你不關心你的未婚妻死活了?」

  蕭承煜回頭,面無表情,「閣下在戲耍我。」

  「你耐性真差。」謝危忍不住嘀咕,從領口拿出一封黃色信封,搖了搖,遞了過去,「喏,你未婚妻千叮嚀萬囑咐的信。」

  蕭承煜剛要接過,謝危手一收,挑了挑眉,「我總覺得我見過你。」

  蕭承煜冷著臉,一把奪過信件,「多謝了。」

  眼看人要走,謝危在再次出聲喊住他:「你不問問趙姑娘在宮裡的情況?」

  「閣下肯說?」蕭承煜轉首。

  「進宮的大夫是要陪葬的。」謝危隻說了這句話。

  蕭承煜一頓,眸色驟然一沉,心底也浮起了焦躁。

  這次,他鄭重地拱手作揖,「多謝相告,今後必報此恩。」

  他很清楚這一句的重量,以及裡面包含的眾多訊息。

  隨後他轉身離開。

  謝危彎了彎唇角,「還算不錯。」而這邊,蕭承煜將信放入懷中,快步下了樓,走出門口後,他突然若有所感地擡頭,果然看到站在二樓臨窗處的人影。

  謝危舉著酒壺,垂眸朝他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蕭承煜:「……」

  他沒有理會,收回目光,往外走了幾步遠後,就聽到一道細小的聲音。

  「大人!好心的大人!」

  蕭承煜循聲望去,就看到不遠處屋檐下站著的赤腳小孩。

  赫然是剛才那個孩子。

  見被注意到,小孩眼眸彎彎,小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舉起手裡的酥糖,「大人,吃。」

  蕭承煜一愣,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不用,你自己吃吧。怎麼還在這?」

  小孩子猶豫了下,收回酥糖,擡起眼望著他,「那位大人是酒樓常客,酒樓裡的大家都傳,他是護衛宮廷的禦林軍,很是威風的。」

  「是嘛?多謝相告。」蕭承煜若有所思,頷首道謝。

  小孩說完這句話後,就顛顛兒跑開了,跑了幾步遠,又回頭看了一眼,見蕭承煜站在不遠處,見他回首,又揮了揮手。

  小孩心中一暖,捂著懷裡的碎銀子,垂頭跑遠了。

  蕭承煜本來就是要外出打探宮裡情況,如今得了趙宛舒託人送出的消息,他腳下一轉,在街邊買了幾個油餅子,回了驛站。

  等到回了房間,他丟下油紙包,迫不及待地取出信件查看。

  信上的話語很是簡短,因為是托陌生人之故,趙宛舒是在謝危的監督下所寫,也不敢宮內的訊息,隻簡單地報了個平安。

  「……我一切安好,務要掛懷。隻掛心好不容易得來的龍鱗草,無法及時炮製,失了藥效,讓大哥失望……」

  蕭承煜合上薄信,臉色漸沉。

  得知趙宛舒暫時安全,他心裡大石暫落,但裡面傳遞出的訊息卻叫他心驚。

  他轉身出了門,走了幾步,就碰見晏臨樓的侍衛。

  對方恭敬一禮。

  蕭承煜:「世子何在?」

  「世子在房內未曾出來。」侍衛回道。

  蕭承煜頷首,快步幾步,敲了敲門,見得裡間傳來召見聲,推門而入。

  晏臨樓正百無聊賴地靠在軟榻上寫功課,看到蕭承煜,忍不住抱怨道:「這該死的狗皇帝,放了咱們出來,卻派人盯梢,還不準咱們出京回城。」

  「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說著,他伸長脖子嗅了嗅,眼眸一亮,「好香啊!你背著我吃了什麼?」

  自從上回趙宛舒她們送了次小食來,他就對街邊小吃重新有了認知。

  但他拉不下臉自己去逛,所以偶爾會托侍衛偷偷帶些來。

  「等下我把吃食送來,世子先別說這個。且過來看看!」蕭承煜邊說,邊拿出信件。

  「什麼?」晏臨樓看他表情嚴肅,也斂了玩笑的神色,起身快步走來,「何物?」

  「阿宛託人送的信件。」

  晏臨樓要接的手一頓,踟躕地擡眼望他,「你們的情書我看不合適吧?」

  蕭承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我就提前說好,我看了什麼不該看的,你可不能打我!」晏臨樓嘴上這般說,手卻很誠實地去接。

  待得攤開,看清楚內容後,他略有些迷惑,「……這,這不就是報平安的信嗎?」

  蕭承煜:「……」

  他接過信,指著其中一行「隻掛心好不容易得來的龍鱗草,無法及時炮製,失了藥效,讓大哥失望」。

  「龍鱗草?這藥材似乎極其難得?」晏臨樓困惑。

  「龍鱗草乃是話本裡所著的仙草,其草根莖如龍鱗,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銀輝,傳說人服之可脫胎換骨,白日飛升。」蕭承煜解釋道,「先前阿宛抓到過小光偷藏此等書籍,暗中閱讀。」

  「看不出來小光字都沒練齊全,居然就想跑了!有我的風範……」晏臨樓剛誇了一句,驀地反應過來,臉色一肅,回眸望來,「阿煜哥,你的意思是……」

  「宮中有變,聖上恐將龍馭賓天。」蕭承煜神色凝重。

  「難怪自宴席後,那狗皇帝就不見蹤影……」晏臨樓喃喃,「我這嘴還真是開過光了啊!」

  他繞著室內走了一圈,反覆幾回後,他擡眸看向蕭承煜,「聖上無子嗣,此次入京送貢品,數位藩王在此,一旦聖上病情確鑿,這安京的天都要大變了。」

  「恐怕你我都得折在這了!」

  燕王握有兵權,且被聖上忌憚數年,一旦其他藩王佔據先機,把握局面,登基為帝,他們都是有子嗣傳承的,屆時他們面對的可不就是削藩了。

  「這消息如此重要,何人敢冒險相送?會不會是有人調換消息,引誘你我,一旦我父王有異動,屆時皇上就有理由回籠兵權。」

  「失了兵權,我父王就如猛虎拔爪牙,隻能被清算滅家。」

  現在他們雖過得艱難,但有兵權在手,皇上就不敢硬來,隻能耍些手段,還算能應付。

  蕭承煜蹙眉,「是安鄉子爵府的謝危所送。」

  「安鄉子爵?」

  「安鄉本是憑藉戰功獲封侯爵,但三代單傳,家中不肯再子嗣從軍,故而再無戰功加封,降為子爵。謝危聰慧,武藝亦是不凡,如今入宮當了禦林軍。」

  「他不是那等會使詭譎手段之人,此信或有蹊蹺,但也給了我們一個方向去調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可以根據入宮官員來查探消息確鑿與否。」

  聞言,晏臨樓頷首,「你說得對。一旦消息確鑿,我們就給父王傳信。」

  「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

  頓了頓,他好奇道:「你為何對那什麼謝危品行這般熟悉?你我才入京沒多久吧?」

  「……他是我少時玩伴。」蕭承煜簡單回道。

  「我先去打探消息了。」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好。欸欸欸,東西記得送來啊!」晏臨樓此時還記掛著吃。

  「……」蕭承煜背著身,揮了揮手,示意了解。

  蕭承煜將油餅給侍衛,讓其給晏臨樓送去,又安排暗衛去確認消息真偽。

  待得一切安排妥當,他才想起給柳府裡心急如焚的眾人傳遞平安。

  驛站去柳府需得出城,經過一家糕點鋪子,想起蕭韶光幾人,腳步一轉,邁進鋪子。

  再出來時,手裡拎了兩盒糕點。

  柳府的門童見到他來,連忙迎上去,「蕭公子,您來了。」

  「師父師母可在?」

  「先生他們出去了。但趙公子和幾位小少爺都在的。」

  蕭承煜點了點頭,剛進府,迎面就撞見趙容朗。

  趙容朗一身青衣,以簡單的青玉簪挽發,很是青蔥風流。

  見到蕭承煜,他眼眸一亮,三兩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阿煜,你能出驛站了?阿宛情況如何?自從進宮後,再沒半點消息傳出,如今安京都開始宵禁了,京中必是有了大變。」

  「老師他們出去打探,目前都沒結果。」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趙容朗是何等從容淡然之人,就是當初被榜下捉婿,強行按頭成親,都不見他驚慌失措過。

  而今卻是滿臉焦灼。

  蕭承煜按住他,「莫要擔心,阿宛暫時平安無礙。」

  「你有她的消息?」

  「嗯,她託人送了平安。確認無虞。」

  聞言,趙容朗鬆了口氣,眼眸驟然一厲:「暫時?也就是說,她還是會有危險?蕭承煜,她是為你揭榜入宮的,你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

  「我隻有她一個妹妹,絕對不能出事。」

  「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讓她入京了。」說到這,他頗為懊惱。

  蕭承煜抿了抿唇,「放心,我會救她的。」

  更多的,他亦不好多言。

  趙宛舒必然是不想讓家人為其擔驚受怕,所以,他不能拿出那封信,更不能洩露半分其中的情況。趙容朗聞言,卻並沒有鬆一口氣。

  那是他的親妹妹,如今淪落在皇宮裡,他如何能安心?

  就是他自己入京後,都步步維艱,小小的國子監尚且如此,何況是深宮內苑,那樣實力錯綜複雜之處呢!

  與此同時,他更感無能為力。

  「我並非懷疑你的能力。隻是如今京都處處戒嚴,你也尚且才出囹圄,這宮中形勢日日在變,阿宛又何時能逃出生天?」

  「甚至,我如今連她一封信都收不到,隻能從你口中得知一二消息。就是老師他們也日日奔波,都還一無所獲。」

  「一旦聽到是跟宮內大夫有關的事情,眾人都是諱莫如深,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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