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1章不過查到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妓女

　　傍晚的時候，季子善的娘季少夫人也動了動身子，但沒有醒來。李杳又給她餵了一次葯，能明顯的感覺到，季少夫人的身體恢復了不少。

　　天黑了之後。

　　孔敬來了！

　　綠臉和王正也來了！

　　他們前後腳到。

　　整間屋子裡滿滿騰騰的，有些擁擠。

　　「再開間房。」李杳覺得都圍在這裡不太好，畢竟季少夫人還要休養。

　　而且有些事情，她不太想要季子善全都聽到。

　　一個小娃兒，不要嚇破了膽才好。

　　「姐姐，不要走！」

　　哪知季子善卻拉著李杳的手，「我害怕。」

　　「不怕，」李杳摸了摸他的腦袋，「有烏蘿姐姐在這裡陪著你，沒人會傷害你的。」

　　烏蘿在一旁點頭，「誰來，姐姐打死誰！」

　　天真可愛的臉，配上一個打人的動作，其實是滑稽的。可看在季子善眼裡，卻是溫暖的，可信的。

　　他點了點頭。

　　烏蘿牽過他的手，拉到床邊，「也不早了，你也可以睡覺了。」

　　季子善又搖頭，「我擔心娘，」後又嗚咽起來，「也擔心我爹，他找不到我們，應該著急了。」

　　小小的人兒，其實沒有說，他擔心他爹遭遇了不測。

　　再心硬的人在此刻也無法做到鐵石心腸，烏蘿亦如是，「子善不用擔心，我們小姐會替你把你爹找回來的。」

　　「真的嗎？」季子善滿眼希冀。

　　「真的，烏蘿姐姐也會同小姐說的。」烏蘿又保證道，順便掐了掐季子善的臉，「你這麼乖，不能讓你難過的。」

　　「謝謝烏蘿姐姐。」季子善乖巧極了。爬上床去，窩在他娘的身邊，閉上了眼睛。

　　烏蘿嘴角浮起笑容，感嘆不已。

　　好乖！真乖！

　　隔壁房間，幾人圍坐在圓桌旁。

　　孔敬抱著一個木箱，放在桌上。打開後，拿出一沓厚厚的紙張。

　　「小姐，」他也入鄉隨俗，跟著大家一塊叫小姐，「這是盛大錢莊的所有資料。截止到這個月月初，後續資料還沒來得及記錄。」

　　「不錯了，」李杳算了算日子，這會還不到五月，也就二十多天的而已。地獄樓能做到這個地步，根本是別人無法企及的。

　　孔敬又說，「原先盛大錢莊本沒有這麼多資料，也是近一年來才開始仔細收集的。」

　　「那是你們有所發現？」李杳一下就聽了出來，孔敬這話的意思。

　　「是，」孔敬道，「一年前，九公子已經讓我們收集全明淵所有錢莊的消息。沒想到，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是他讓乾的！

　　李杳沒作聲，但腦子裡已經有了個念頭。

　　「盛大錢莊在全明淵有三十一個分莊，總錢莊在安城。」

　　「安城？」李杳腦子裡有了印象，「安城原是安王的封地？」

　　孔敬點頭。

　　一沓子資料分發到了眾人手上，李杳也拿了幾頁，匆匆掃過一遍。

　　實在太多，就由孔敬整理關鍵，仔細說著。

　　「戰亂那幾年，盛大錢莊都安穩地度過了。季老爺還是有些能耐的。

　　他之所以能安穩度過，有傳言說他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

　　不過，也有傳言說，當時安王為難的時候，季老爺有私底下支持過。

　　總之，季老爺是個圓滑的人。安城的人給他取了個外號『老奸巨滑』！」

　　孔敬咳了咳，「季老爺有兩子一女，長子和女兒是大夫人所生，二子是庶出。不過二夫人原是他的青梅竹馬，所以他對二子格外寵愛。」

　　「季子善說過他二叔是個紈絝，原本到晴川關開分莊，要來的人是他二叔。但季老爺和季夫人並不信任他，所以讓季子善的爹來了。」

　　李杳插嘴說了一句。

　　「沒錯，季二爺確實是個紈絝。據我們調查的資料顯示，季二爺如今在安城過得風生水起。

　　身後跟了一堆無所適事的人。

　　打街遛馬逛妓院什麼都做。

　　季家有錢，他若隻做這些，季老爺也無所謂。

　　但季二爺還有一個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做生意。

　　可偏偏，他腦子裡全是漿糊，生意不論大小，隻要有他在，保管黃。

　　這幾年，季老爺不是沒有給過他鍛煉的機會，可是季二爺不僅能把本錢虧光，還能倒欠利錢。

　　時間一久，季老爺便約束著他，隻要他不殺人放火就行了。

　　每月給月例，養著這個紈絝。」

　　「看來，季子善沒有說謊。」李杳說道。

　　「但這麼一個紈絝，怎麼能想到來晴川關開分莊的。先不說安城離晴川關十萬八千裡，就是晴川關常年打仗，一般的生意人也不敢來呀！」

　　孔敬點頭，「所以說他是個紈絝！」

　　「屬下查到，季二爺要來晴川關開分莊，是與他娘季二夫人一塊提出的。」

　　「他娘？」李杳喃喃。

　　「季老爺子年歲雖不大，但身體並不好。尤其是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安城裡的人都在傳，季老爺子的盛大錢莊最後全都要落在季大爺手中。

　　至於季二爺，最多吃喝不愁，不可能有掌家的權利。一間分莊也分不到。」

　　李杳抿了下唇。

　　「所以季二爺娘倆想做出些成績給季老爺看！」孔敬又說。

　　「要做成績，哪裡不能做？偏偏選這麼遠的地方，還不安寧。」光這一點，李杳一聽，便知道不是做成績這麼簡單，分明是要季大爺的命。

　　不，不止是季大爺的命。

　　是季大爺一家的命。

　　「這點，小姐自己考慮，屬下尚有的消息便是如此。」

　　李杳接過朱雀剛看完的幾頁紙，繼續看了起來。

　　「你說九公子讓你們查明淵的所有錢莊，你們隻查到了盛大錢莊的事情？」

　　她邊看邊說。

　　孔敬搖頭，「還有幾家錢莊，不過沒有盛大錢莊這麼醒目。小姐你沒提，屬下便沒有帶來。」

　　「嗯，」李杳匆匆翻過手中的幾頁紙。

　　「可有最近三個月季二爺與哪些人來往得多的消息？」

　　孔敬起身，又在木箱子裡翻了翻，拿出幾頁，「季二爺每日做的事情基本上是重複的。」

　　李杳接過他剛拿起的幾頁，仔細看著。

　　「嗯，」她發現了端倪，「這上面寫著，從年後開始，他常逛怡香院。基本上每隔一天就要去一趟，這裡寫著，甚至有一回在怡香院待了三天。」

　　「是，」孔敬說，「季二爺也很風流，他在怡香院看上了一個姑娘。甚至說要娶人為妻。

　　為此和季老爺大吵了一架！

　　不過後來，應該是沒吵贏，他也沒娶那個姑娘。」

　　李杳戳著紙上的一個圈圈，「這是什麼意思？」

　　孔敬伸頭過去，「哦，這是那個姑娘的家鄉，當時傳來消息，屬下讓人還查了一下那個姑娘。不過查到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妓女。」

　　「真是這樣？」李杳並不相信，尤其是看到那個地名，她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