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烏蘿笑了，「那屬下馬上去聯繫。」

　　說完，她便閃了身。

　　去的速度很快，快到小黃都以為花了眼。

　　李杳走到小黃叔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烏蘿已經跑過多了，小黃叔你還在看啥？」

　　「杳兒，你也太坑了吧，放著這麼一個厲害的小丫頭在身邊，竟然還讓我跟她比試。

　　我那屁股簡直受了無妄之災！」

　　小黃耿耿於懷。

　　「人家是黑臉的師妹，小黃叔，你用腦子也應該想到，她的武功不會弱啊！」

　　「先前你也沒告訴我。」小黃撇了下嘴。

　　「算了，不說這個。我們現在幹什麼？」

　　李杳摸了下下巴，「現在就用你的面子，去同水兵司的人說一說，停靠艘大船在碼頭邊一天。」

　　「好！」小黃領著李杳朝水兵司在碼頭設辦公務的地方走去。

　　「多虧了小黃叔你，不然杳兒肯定一頭霧水，怕是靠艘船，還要與人打一架。」

　　「瓊城規矩多，你不知道正常。你要是待的時間久了，就知道了。」小黃回答道。

　　兩人又往前走了大約兩裡地的樣子。

　　「到了！」

　　「還沒開門！」李杳看著緊閉的門，「現在確實還早了一些。小黃叔，找個地方吃完早飯再來。」

　　小黃又帶著她轉了個方向，隻走了大約半裡地，就看到了幾個早餐鋪子冒著熱氣騰騰的煙霧。

　　「人還挺多的！」李杳望了過去。

　　「都是碼頭的閑散工人，他們幹著最苦的活，工錢卻沒有多少。」小黃感嘆了一句。

　　「瓊城內燈紅酒綠，這碼頭上的工人，一天卻賺不到人家半壺酒錢。」

　　「我們去嘗嘗，」李杳不想分心思去關心別人苦不苦。

　　每個人都關心一下，她就是個聖母也分擔不了。

　　剛走開兩個工人，騰出位置，李杳和小黃叔兩人就坐了上去。

　　等待著店鋪裡的人把桌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李杳和小黃順道一人點了碗麵條。

　　「還不錯，份量也挺多的。」李杳吃了大半碗就已經飽了。

　　小黃不嫌棄她，把她剩下的小半碗倒到自己碗裡，「別浪費，想想我們以前沒有飯吃的時候。」

　　李杳尷尬一笑。

　　苦日子是讓人難以忘記的，以小黃叔現在的身份，完全不必這樣節省與辛苦。但小黃叔依舊沒有改變。

　　望著熙熙攘攘地早餐鋪子，李杳的雙眼被那熱氣迷糊了。

　　「走了，」小黃吃飽，在她眼前晃了晃。

　　兩人離開早餐鋪子。

　　「還挺便宜，竟隻有十文一碗。與城內的物價相差好大！」

　　「也不便宜了！」小黃說，「你隻看到瓊城內的富貴，卻不知道這瓊城外的苟且。」

　　兩極分化嚴重，李杳再次感嘆。

　　再次走回水兵司在碼頭辦理公務的地方，門已經打開了。

　　小黃領著李杳走了進去。

　　到底是小將軍，認識小黃叔的人還不少。那水兵司值守的幾個水兵，見到是小黃叔，紛紛同他打著招呼。

　　「黃小將軍，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這人一看就是這幾個水兵的小頭頭。

　　「烈哥，」小黃叔待他熱絡，「烈哥，我今天來是有正事。」

　　「什麼事？」叫烈哥的把小黃叔引到旁邊空著的桌子邊坐下。

　　小黃拍了拍另半邊凳子，要李杳也坐。

　　李杳挨著小黃叔坐下。

　　「我這兄弟是個生意人，運了一船原石來這瓊城想賺點銀子。烈哥，你給安排個位置，讓他的船停靠一天。

　　你放心，隻把東西卸下，不會再運東西離開。

　　這個規矩我也是知道的。」

　　「這樣啊！」烈哥看了一眼李杳。

　　李杳從包裡拿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推到烈哥跟前。

　　「小意思，」烈哥趕緊改了口，「停艘船而已，這碼頭來來往往也有許多外地來的船。

　　你告訴我，你們的船從哪裡來的就行。」

　　李杳看著烈哥把銀子收進懷裡，才開口。

　　「船是我從雲府租的房家的船，運的也是從雲府礦山裡的原石。」

　　「從雲府來？」烈哥確認道。

　　李杳點頭。

　　「早就聽說雲府城礦產多，那原石出玉吧！黃公子，你要發財了！」烈哥露出一臉的興奮。

　　「最近晴家也運了幾船的原石過來，也是從那雲府那邊運過來的。但不是從雲府的碼頭出發，從哪來的？」

　　他想了想，拍了拍腦袋。

　　後又乾脆去翻了一下記錄的本子，「是從赤瓊國來的。你們看我這個記性，從赤瓊國來，也能忘記。」

　　李杳瞟到他本子上的字，匆匆一眼，她就記在了心裡。

　　光這個月，晴家就從赤瓊國運了五艘貨輪的原石過來。

　　「晴家生意做得大，不敢跟他們比。」李杳謙虛地說。

　　「黃公子，在下是個粗人，卻也知道，這原石也是靠賭的。不是每塊原石都能出玉。

　　有的看著碩大，出的玉石還沒有拳頭大。

　　不過，半個月前，晴六公子賭中了一塊原石。出了塊像臉盆一樣大的玉石。

　　那些紅毛夷人，花大價錢買下了。

　　晴六公子大賺一筆，好像賣了十萬兩還是多少，總之，您運來的原石，隻要開出一塊，就能讓你家十幾輩子不用愁。」

　　「十萬兩也不多啊！」李杳裝起了大逼。

　　「黃公子，你說什麼？」

　　「我說十萬兩銀子也不多。我昨兒個才花了六千八百兩買個項圈。不覺得貴啊！」

　　「我的個乖乖，」烈哥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把小黃叔拉起身，走到一邊，「你那小兄弟是哪裡來的，口氣這麼大。」

　　小黃叔早和李杳對過詞了的，所以說起來，是一點也不臉紅心跳。

　　「是個敗家子。家裡頭出了兩個將軍，皇宮裡頭給的賞賜多。縱得他無法無天。

　　最近又迷上做生意。

　　這不家裡頭給了些銀子，任他造。

　　造完這次也沒有下次了。

　　因為他已經被趕出了家門，不然怎麼會來投奔我們這種遠房親戚。」

　　「哦，原來是這樣。」烈哥扯起個大笑容。拍了拍小黃的肩，「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隻管說。」

　　小黃點頭，「行，不會少了你好處的。我這兄弟手也松。你趕緊告訴停在哪個位置。

　　我還急著給我這小兄弟尋個車隊搬貨呢！」

　　烈哥麻利地翻了幾頁紙，尋到了一個可以停靠的位置。「就這裡，我帶你們去看看。」

　　得了人家兩錠銀子，親自帶去看一眼，說不定還能在敗家子跟前混個臉熟，以後從指縫裡掉落一點給他，也能讓他富貴許久。

　　烈哥也是個貪小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