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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拉扯

去年春恨卻來時 廬隱 2782 2025-06-23 14:19

  

  許文懿說罷,便起身微微施了下禮,還未等二人回話客氣兩句,便轉身揚長而去了,空留下晏清禾在原地茫然。

  她疑惑許氏最後那句什麼藏紅花的倒是古怪的很,牛頭不對馬嘴似的。她轉頭看向曹蘅,她卻是難得地愣住了,臉色還帶著些許的青白,絲毫沒有了剛剛據理力爭、氣勢洶洶的模樣。

  「你這是怎麼了?」晏清禾輕輕地推了下她,關切問道。

  「沒……沒什麼……」曹蘅連忙緩過神來,止不住地咳嗽了兩聲,接著便低頭去拿案上的茶杯,眼神似乎在躲閃著什麼。

  見她不願意說,自己也不便再開口。於是話鋒一轉,晏清禾問道,「你和許美人這是怎麼了?平日早會裡也沒見你們彼此生厭,怎麼如何倒成了炮仗——一點就燃了呢?」

  「她見家族落難,難免憤慨,或許是因為今日之事為此而爆發了吧?」曹蘅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倚在靠枕上,懨懨道,「她如今的口氣,倒像是我得罪了她似的,平日裡就話不投機,如今真是愈發不好相處了。」

  晏清禾正要開口接話,突然殿外的小宮女又進來稟報道,景安公公來了。

  他過來做什麼?二人對視一眼,連忙讓人將他請進來。

  景安過來後,先是對二人行禮問安,接著便恭恭敬敬地對著晏清禾說道,「貴妃娘娘,陛下喚您去勤政殿伴駕。」

  「伴駕……」晏清禾自言自語地呢喃一聲,看著窗外日薄西山,想必是過去侍膳的。隻見她點點頭,笑道,「有勞公公了,我即刻就去。」

  「是。」

  景安識相地行禮退下,候在殿外。

  「你這一去,必定是要品嘗山珍海味的了,我可就不留你了。」曹蘅看著她,笑語盈盈。

  「何必客氣,往後有的是機會呢?」晏清禾挑眉笑道,順勢起身,走前叮囑她道,「你起身艱難,不必送了。葡萄性涼,也別吃太多了,小心孩子。」

  曹蘅乖巧地點點頭,目送著她出門離去,卻在她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突然變了臉。

  「靜檀,」曹蘅沉聲質問道,「許美人說的藏紅花是怎麼回事?我玩笑一句,難道你就真把那粉末扔她院裡了?」

  「怎麼可能?娘娘!」靜檀慌張而又堅定地解釋道,「奴婢發誓,那東西是奴婢親手趁沒人的時候,把它倒進太平湖裡了,絕對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物證,更別說會出現在許美人的院子裡!」

  「那是怎麼回事?」現在該輪到曹蘅迷茫了,「她剛剛那番話,明顯就是在指我,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可是……她就算髮現了鐲子的秘密,又何必火氣那麼大,句句都向咱們發火,依奴婢看,這不像是挑釁,倒像是惱怒,這好像咱們要害她似的。」常念思索道。

  「對啊……」曹蘅喃喃自語,突然間腦中靈光乍現,一個實在卻有些荒誕無稽的原因在她腦中浮現。

  「該不會是有人發現了這個秘密,專門借許美人這把刀,來除去我曹蘅吧?」

  「這樣說來,」靜檀也恍然大悟,「許美人所說的藏紅花是有人故意放在她院子裡的,為的就是讓她疑心娘娘,這樣一來,許美人就會有所行動,來害娘娘您。可是……許美人為什麼能咬定是娘娘所為?難道就因為娘娘與她同居一宮?那她怎麼不懷疑是妙嬪所為呢?畢竟許美人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淡淡的,她得罪的人肯定多了去。」

  「是這個道理。」曹蘅沉下心來,冷靜分析道,「她咬定是本宮動的手,必定還有別的緣故。眼下當務之急,是揪出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常念,靜檀,你們去查查當日你們行動之際,都遇到了什麼人,哪些人有嫌疑。」

  「是,娘娘。」二人異口同聲的答應道。

  ……

  勤政殿。

  晏清禾一進入殿中,便見齊越在閑趣地翻著一本雜記,擡眼間一見她來,便起身迎了上去,還未等她行禮問安,便早已扶起她來,牽著手走到暖閣用膳。

  二人緊挨著坐下,看著宮人布菜。

  晏清禾想到齊越素日節儉,今日菜肴竟難得如此豐厚。這幾個月陪著曹蘅飲吃酸辣習慣了,如今看著這琳琅滿目、樣式不同的三十多道佳肴,倒真有些眼花繚亂。

  「貴妃在想什麼?」齊越看著發愣的晏清禾,柔聲問道。

  「沒什麼……」晏清禾緩過神來,下意識的說上這麼一句,卻又想到曹蘅有孕之事不如趁此機會說了,由自己來告訴皇帝,倒比由太醫告訴皇帝來的更真切些。

  「臣妾隻是想到,今日趙太醫為翊妃把脈,是喜脈呢,陛下又要做父親了,可還歡喜?」

  齊越愣了一下,晏清禾見狀解釋道,「臣妾跟趙太醫道,由臣妾來為陛下報喜,為此趙太醫今日才沒有上報。」

  齊越反應過來,面容上沒有太大的波瀾起伏,隻是淡淡應和道,「原是這樣。無妨,這是好事,哪天也該在宮裡辦場喜宴,熱鬧一場才是。」

  晏清禾隻當他並非第一次為人父,所以如今才如此平淡。可她卻不知曉,齊越這些日子以來,隻要把她和孩子兩個詞放在一塊兒,心裡總會有一種淡淡的悵然若失之感。他有時甚至在疑心,那人會不會覺得,這背後的罪魁禍首會是自己呢?

  齊越在內心掙紮良久,才開口問道,「難道禾兒就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以來,咱們之間沒有孩子,這期間就沒有什麼蹊蹺嗎?」

  晏清禾看著他目光炯炯,燭燈的光影照在他的側臉上,眸中的神情顯得格外動人,由不住地問道,「那不得問陛下自己嗎?」

  「什麼?」齊越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你竟然懷疑我?也對,你本就該懷疑我的。

  看著齊越的臉龐漸漸的浮現出一絲失意,晏清禾突然開口笑道,結束了這場短暫的拉扯。

  「那是自然。難道陛下認為,臣妾還會憑空變出一個孩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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