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真相
「我估計她想找我,更多是想找你收了我。」夏嵐風笑著落下白子,再拿出一顆黑子。
圓空不走,她就替他走。
「你們有間隙?」圓空問道,接著恍然大悟。
「也對,屠夫人這些年,一直在求神拜佛,想要一個孩子,她去找你,那就不足為奇。」
「原來,我的名聲已經傳到江府來。」
「求子之人,知道你的名聲不足為奇,特別是屠夫人這種,迫切想要一個孩子的人。不過,看她樣子,她得罪你了?」
夏嵐風擡頭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看到圓空眼中的八卦。
頓時一笑,道:「圓空大師,你這個行事作風,和佛門不搭啊。佛門不是講究六根清凈,你這算什麼?」
圓空收回八卦眼神,一本正經道:「那是說給外人聽的,若真是六根清凈,我豈不是早成佛,還能受你威脅。我若成佛,又怎麼還會在這裡,還不前往西天,入佛祖座下。」
「人活一世,唯有死的那一刻,才是佛。」
聞言,夏嵐風不由得大感佩服。
「你不怕你的佛怪罪?」
「我佛慈悲,既然慈悲,怎麼捨得怪罪弟子?」
「你這樣子的僧人,為何不去京城?」
「你這樣子的大夫,為何不去京城?」
相似的兩個問題一出,兩人哈哈大笑。
五鬥呆了,它覺得,圓空這個樣子,不像佛,反而更像道。
誰家佛,打不過,立馬就去糾集人打回來。
雖然還是沒打過。
佛不應該滿口大道理,大忽悠嘛。
真是見識短淺,今天又是大開眼界的一天。
半個時辰後。
小沙彌進來報:「方丈,夏大夫,右參議錢大人府上屠夫人求見。」
「讓她進來吧。」
夏嵐風一把推亂棋盤,圓空也沒眼色,就是不走,老神在在坐在原地不動,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假裝在誦經。
屠麗蓉一臉憔悴走進來,夏嵐風頓時覺得,這個化妝技術可以,是怎麼將那麼一張飛揚跋扈的臉,修飾得我見猶憐,不忍苛責。
「圓空大師,夏大夫有禮。」屠麗蓉福禮,眼神落到夏嵐風臉上,完美收起眼中的驚訝。
太年輕。
「坐!」夏嵐風指著一個蒲團道。
屠麗蓉一看,那個蒲團正好在她腳邊,她看了眼圓空,依言坐下。
夏嵐風道:「圓空,去給她診個脈,我指點你一番。」
圓空睜開眼,看到屠麗蓉來不及收回的驚訝,頓時老臉躁紅,感覺被夏嵐風利用了,早知道他剛才就走。
「屠施主,請伸出手。」
屠麗蓉目光灼熱,趕緊挪過去,露出手腕。
圓空大師,不僅修為高深,更重要的是,醫術也是一絕。
雙指搭在屠麗蓉手腕上,和以往一樣,什麼都沒看出來。
圓空搖搖頭,伸手道:「夏大夫,請!」
夏嵐風沒動,看著屠麗蓉緊張表情,諷刺笑笑。
「圓空,你再試一遍,心中默數十五個數,是不是在這十五個數間隙中,她的脈搏會有微微滯澀之狀。」
再次搭上屠麗蓉脈搏,這一次,圓空整整停留半盞茶功夫,才悠悠收回。
「夏大夫,可是有什麼不對?」原諒他醫術不精,沒看出來。
「當然不對,屠夫人想聽嗎?我勸你,還是不要聽,怕你接受不了。」
眼看事實就在眼前,屠麗蓉如何能接受。
她一下子站起身,表情高傲,頭顱高揚。
「夏大夫,我乃恩重伯獨女,德安省承宣布政使司右參議的夫人,我有什麼不敢聽。」
五鬥為她點一炷香。
可憐的人,夏嵐風不讓你聽,那是為你好。
夏嵐風轉頭歲圓空道:「正常人脈搏,沒有滯澀之感,唯有身體不適之人,能很輕易診斷出滯澀之感。還有一種,身體有缺之人,他們的脈搏,如果不細查,大部分時候,和是正常人一樣。」
屠麗蓉低頭怒視,隨即火冒三丈,「夏嵐風,你什麼意思,你說我身體有毛病,你看看我,我缺了哪一塊?」
身體有缺,是為殘廢。
屠麗蓉不得不懷疑,夏嵐風就是在暗戳戳罵她。
若不是圓空大師在場,她早就上手撕了她。
夏嵐風不理會暴躁的屠麗蓉,繼續和圓空說道。
「女子體內,比男子多一個器官,是為胞宮,是女子孕育孩子的場所。胞宮包括女子胞、胞脈和胞絡。若想孕育孩子,三者缺一不可。」
「胞絡中有一物,唯有和男子之精結合,才可誕生生命。正常女子,初潮來臨,便有胞絡裡面的東西便成熟,可是若有人在女子初潮之時,便將這種東西盡數殺死,女子確實還是女子。」
圓空低頭想,夏嵐風說的這些,涉及他的知識盲區。
「如此說來,豈非和石女無異?」
「錯,」夏嵐風搖頭,「不是石女,是個正常女子,女子該有的東西她都有,隻是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胡謅的,不要用醫學反駁。)
「我……」屠麗蓉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撐不住。
夏嵐風說什麼,她一句沒聽懂,她隻聽懂了最後一句。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隨意瞥了屠麗蓉一眼,夏嵐風生不起絲毫憐憫之情。
得到什麼,就要失去什麼。
不過,她很想看看屠麗蓉如此囂張跋扈,有沒有勇氣掀桌子。
夏嵐風繼續道:「要想這般,唯有一個熟悉女子身體的人,也就是所謂婦科聖手,在女子初潮之時,利用特殊藥物,還有針灸手段,刺入女子胞宮,從原理上,促使女子胞絡之中,所有東西,失去活性,卻又不影響女子壽命。」
「大部分女子初潮,會疼痛難忍,也是這個時候,最好下手的時候,沒有高明的手段,就像是宮中專門凈身的那種人,其他人很容易讓人看出蹊蹺。」
夏嵐風就一個意思,唯有做熟的人,才有這種手段。
噗——
屠麗蓉倒在地上,她希望自己這會已經聾了,否則怎能聽到如此荒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