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殿下,您又開始香了…
他如此親密的舉動,便是李卿落都有了幾分慌亂。
「殿下,若叫人瞧見了……」
段容時側頭看向不遠處的追雨幾人。
「他們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王還留著他們做什麼?」
不遠處,追雨突然打了一個激靈。
「你們幾個,走遠點。」
「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將人引走。」
「那邊,嚴防死守,不能讓任何人窺見殿下和姑娘!」
「是!」
幾道身影散落在草叢裡,瞬間不見了蹤影。
李卿落心裡還是『砰砰』狂跳。
她們二人雖然已經定情,但至今還名不正言不順,李卿落此刻竟有一種『偷情』的荒謬感。
嘶——當真是有幾分刺激的。
不過事已至此,李卿落也乾脆的側身突然主動抱住段容時。
她將自己溫順地貼在他的懷裡,誠心說道:「我知道,您辛苦了。」
「我心中自然也挂念你。」
「隻是以後你要做什麼,能否告知我一聲?」
「比如這次剿匪,可否,不是從你大捷歸來我才同旁人一樣知道此事?」
她仰起頭,認認真真地望著他。
目光中甚至帶著一絲哀求。
段容時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李卿落?
她這可是在,主動向他撒嬌了?
他本以為,自己不喜歡這樣黏人的女娘。
可原來,什麼喜好到了她的身上,都會因她而變。
她是什麼樣子。
他喜歡的便是怎樣的女娘。
段容時擡起一隻大手,輕輕捧住她的半邊臉。
低下頭來抵住她的額頭輕輕一笑:「好,本王答應你。」
二人相視一笑,許多話不必說,卻已是勝過千言萬語。
突然,李卿落抽了抽鼻子。
「殿下,您又開始香了……」
她無奈至極的嘆了口氣,隨即想到:「不過,祖力亞也該毒發了吧?」
二人還沒親熱幾下,殺五就率先趕來:「姑娘,那個鐘六郎也過河對岸去了。」
李卿落立即直起身子。
她本就打算,今日要將此人再趁機收拾一頓。
卻不料段容時率先開口說道:「本王也讓你瞧一場好戲如何?」
這邊,崔九娘三人出了樹林,營地這邊仍是一片風平浪靜。
隻是皇後不見了蹤影。
很顯然,是太子的人將裴梓萱已悄悄送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方,然後通知了皇後。
崔十一娘還很緊張。
回到席位上,連自己母親那邊都不敢過去。
崔九娘見她如此,覺得實在不爭氣,便將她乾脆帶離了獵場,回了南山別院。
「九姐,你的膽子怎的這般大?」
「你真的不怕我阿娘?」
「若是阿爹再知曉此事……」
十一娘急的團團轉。
崔九娘卻還在悠閑地喝著茶:「知道便知道了,那又如何?」
反正他們從未考慮過自己。
雖是為整個家族考量,但崔九娘的心早已慢慢涼了。
她不過是崔家的一顆棋子……又有誰,哪怕一人,會真正地想過她崔九娘自己的人生?
看見李卿落能自己掙紮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出來,崔九娘心底實在羨慕。
想到李卿落,她趕緊起身將其昨日寫給自己的信用火燒成灰燼。
她們的書信往來,一直沒有斷過。
自李卿落幫崔九娘將李恪川退了婚後,二人私下裡就已經成了密信之交。
崔九娘又被定親給裴國公府,雖然是個好聽的世子妃,但也是個繼室。
無法左右自己婚事的崔九娘自是苦惱不已。
可下個月她就要嫁進裴國公府了。
但裴國公府的陰私齷齪,甚至府中有個地牢,牢裡驚現不少女屍的駭聞,她也聽了不少。
她何曾不想再次脫身?
隻是,裴驚蟄此人,實在挑不出什麼錯處。
她暗地裡也給他使了了不少絆子,可他不近色,不好賭,更無旁的陋習不說,對他們崔家,還處處恭敬用心。
聽說他在兵部做的也很好。
是裴家後輩之中,最大有前程的一個郎君了。
如此男兒,世間甚是難得。
崔九娘本該安心待嫁。
直到李卿落去信,讓她幫忙試探崔十一娘,初五那晚宮宴的昭華殿池邊究竟發生了何事。
宮宴那晚,崔九娘也聽聞了兩件大事。
聽說潘璃被沁玉公主推入湖中淹死,卻又死而復生。
還有裴國公府的十二娘,被人殺害拋屍在裴國公府的院子裡。
一想到此事,崔九娘心裡就煩躁不安。
十一開始還磕磕巴巴的並不願意說。
但她又如何瞞得過自己?
崔九娘用了點法子,她就老老實實交代了。
真相讓崔九娘心驚不已。
沁玉公主身上竟然有太子的信物!
而如今身為靜貴人的裴梓萱,竟然也心慕太子。
李卿落的信很快又來了第二封。
這次她又問她:「你想不想,再退一次婚?」
崔九娘當然想!
而且,她想拿回自己人生的主動權,想回福建。
甚至不想再嫁給這金陵城中的任何一位郎君。
這些龍爭虎鬥,你死我活,爾虞我詐不見血的廝殺,實在令人厭惡至極。
所以,她才和李卿落還有潘璃三人裡應外合,促成了裴梓萱的這次敗露。
她猜想,應該還有長公主一行人中的某一位。
至於李卿落能請得動誰,她並不清楚。
而且,這原本也是自己欠那李卿落的人情。
本該還她的。
現眼下,這裴家原本就已經處境艱難,好不容易宮裡出了個貴人小主,眼見著就要日漸再好起來。
可這貴人小主若是一個跟頭跌下去,再難翻身呢?
崔家的家主,也就是他們嫡長房的大伯這次是否能看清,趕緊將自己這個棋子再次抽離裴家那個狼窩?
這邊崔九娘心事重重。
另一邊,李卿落一行人已經趕到了河對岸的林子裡,並且看到了那頭熊。
那是一頭體形極其龐大的大棕熊。
雖然它已身中數箭,身上甚至已被套了繩索,但它仍在奮力掙紮,發狂的想要擺脫束縛。
而它隻是站起來隨手一個巴掌,就將妄圖靠近它的人死死拍在了地上。
隨後,一腳上去,那人紅白爆漿。
長公主憤怒至極的指著大棕熊:「拉——」
「將它給本宮,放倒為止!」
「孽畜!竟然傷人性命,本宮今日必定親手剝了你的皮——」
不得不說,長公主還真是頗有血性。
若她身為男兒,哪裡還有段容胤的今日?
段容胤反倒躲得遠遠的。
雖然他手裡拿了弓箭,但卻在一直和身側的太子妃說話。
太子妃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雖然很快消失,但是她臉上的不耐煩卻已經蓋不住了。
突然,她調轉馬頭,在宮人的陪同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段容胤失控的大喊了一聲:「太子妃!」
「蘇妙漁!你給孤回來!」
太子妃親自禦馬,眨眼就消失在了眾人視野裡。
李卿落突然覺得,太子妃或許是個有趣的人。
可這棕熊明明已經快被射成窟窿,為何還能堅挺毅力地站著?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
無論是人還是畜生,執念必有其因。
李卿落好奇不已,和段容時一起騎馬繞到側邊。
「殿下,您看那是什麼?」李卿落猛地一把拉住段容時的衣袖,指著棕熊身後不時露出來的一點縫隙。
那是棕熊在老樹根下的熊窩。
段容時:「是熊崽子。」
那熊窩裡竟然還有熊崽子。
李卿落心中不有動容。
就連畜生,都知道護著自己的崽子。
就在此時,「嘭!」的一聲巨響。
那棕熊,終於被放倒了。
眾侍衛立即撲上去,對著它脖子一陣亂捅。
鮮血瞬間如小溪一般放流。
眾人腳下淌出一條血河。
李卿落給殺五使了一個顏色,殺五幾個眨眼就躥入了熊窩裡。
然後,將狼崽子一把提了出來。
「竟然有熊崽子?」
南屏郡主興奮的跑過去,「我要我要!」
鍾六郎討好的問道:「郡主殿下,用這熊崽子的皮毛,給您做個冬日踩腳的地墊如何?」
大家嘻嘻哈哈,都為獵下棕熊還抓了隻熊崽子而感到興奮不已。
然而,殺五輕巧的避開南屏,回到李卿落身邊。
段容時伸手,將熊崽子一把提起,抱在自己懷中。
「阿姐,這隻熊,可能給我?」
長公主灑脫的一揮手:「這有何妨?你拿去便是!」
南屏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到自己五王舅手裡去搶。
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那毛茸茸的小東西,成了五王舅的。
鍾六郎小聲嘀咕了句:「不過是個畜生。莫不是還要將這熊崽子養著不成?」
段容時:「掌嘴。」
他話音落下,追雨就飛身而去,一個響脆的耳光當著眾人『啪』的一聲毫不客氣的落在鍾六郎的臉上。
文昌侯府的鐘家,滿府兒郎,及冠者幾乎都在朝中有了官身。
所以鍾家勢力,如今在整個金陵城也是如日中天,絕對不容小覷的強勢。
但偏偏,他鐘六郎不知自己惹錯了人。
惹到了段容時這個,誰都敢殺的閻羅爺。
「敢對我們王爺不敬,你是不想活了?」
追雨提著刀比在鍾六郎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