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給雙倍
於是不著急著當即就問。
藍之燼不知緣由,眼睛像是粘在黃靖身上似的,片刻不離黃靖那張俏麗的臉,等著黃靖問他問題。
也實在是,他太好奇到底是什麼問題,竟能教她今日這般不按常理髮牌。
怎料黃靖跳脫歸跳脫,認真起來還是挺正經的,靠譜到令桐玉鬆了口氣兒,教李曜深和藍之燼等了個寂寞。
而後,李曜深主動先行離開。
畢竟人家都如此明顯地表示不想當著他的面說了,他再不識相些,恐怕待孟大小姐得知之後,日後看他的眼光都要帶著些許嫌棄。
換位處之,如若有人來礙他的事兒,他對那人定然是無法給個好臉色的。
想想她極有可能會成為他太子堂弟的妻子,當真產生嫌棄他的情緒,能直接影響到太子堂弟對他的看法,事兒不可謂不大。
還是悠著點兒吧。
慢慢來,待妹妹去問孟大小姐,孟大小姐必會同妹妹實言,屆時他再問妹妹,也便能知曉答案了。
李曜深一走,桐玉在邊上等著,黃靖立刻轉向藍之燼:「說說,請你進此宅作法超度的人,除此之外,還要求你要做什麼?」
「你就是要問這個?」藍之燼有些不可置信,「就為了這個,你不要命地沖我往死裡打?」
說到末了,他一臉好看的臉都要氣歪了。
「就問這個。」黃靖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地點頭,而後目光殷殷地等著藍之燼的回答。
藍之燼咬著後槽牙答道:「還問了除卻金先生之外,其他門客的死法,是否存在著蹊蹺!」
「那你……」
「蹊蹺!」
黃靖聽到藍之燼的答案,回頭看了眼桐玉,桐玉沒反應,她又轉回頭:「何蹊蹺?」
「槐枝穿心、焚燒成炭,俱蹊蹺。」藍之燼說著也瞧了眼桐玉,此小女娘看著眼生,年歲不大,一身高門丫鬟的裝扮,瞧著想著,他舌尖一轉問道,「她的主子是誰?」
方剛那是衿貴的靖王世子,此丫鬟的主子該不會是另一位富貴的世族子弟吧?
「孟天官的嫡長孫女,孟府的大小姐,孟良辰。」黃靖還想藍之燼能對她知而不言言而不盡,這會兒當然也是對藍之燼的問題儘可能地回答,左右孟十三的身份,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現下,我就住在孟府裡,與孟大小姐同居一個院子呢。」
聽到青梅的自曝,藍之燼愣了一愣:「你還住到孟府裡去了?」
孟天官孟尚書府上,他打進京城,可就聽過其響噹噹的大名兒了。
知得不能再清楚了。
「嗯!」黃靖接著問正事兒,以她對藍之燼這廝對殺妖的執著,她往他的答案上面猜了猜,「你看過槐枝,並查看出槐枝的不對勁兒了?還有焚燒成炭的屍骨,你也查看出異常之處了?」
桐玉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她還得回去復命呢。
縱然到時候有黃小姐同小姐細述蹊蹺之處,亦難保有被黃小姐漏言之處,她認真聽,屆時她便可補充上了。
藍之燼是被李珩請進私宅裡作法事的,期間還有李珩的心腹侍衛誹硯跟著,不管是他做的法事,還是他接下來要做的認定,皆屬於他該如實上告李珩的範圍之內。
他不想和青梅真打到非生即死的地步,方在打鬥之中先行認輸,此舉實屬無奈。
青梅問他的問題,他亦可如實回答,但也僅限於青梅,可不包括在外人丫鬟跟前吐實。
於是他沉默了下來。
也在此時,誹硯久等不到藍之燼回到私宅,他朝著孟府大車走近。
於藍之燼與黃靖的打鬥裡,他也看得出來兩人是相識的,如此之下,他本以為兩人隻是需要點兒空間敘敘舊,沒想到他走出私宅一看,竟看到了李曜深,以及孟府大車。
他不認得桐玉,卻也不必認得,光看到孟府大車,他便能猜到桐玉主子的身份。
黃靖瞥到誹硯,連忙與藍之燼說:「二皇子用多少銀子請的你,我雙倍請你!」
「雙倍?」藍之燼嗤一聲笑了,不是他故意要看不起黃靖,而是黃靖實在是比他還要窮的存在。
黃靖被這一聲嗤笑激到了,實話瞬間脫口而出:「我沒有,孟大小姐有!」
激到是激到了,她卻也不忘將聲音壓低八度,以達到誹硯不會聽到的程度。
藍之燼被黃靖這般粗中有細的行徑給逗樂了,下一息轉念一想,誰的銀子不是拿,誰請他不是請,他無所謂,無所謂之餘還能賣青梅一個人情,他覺得值。
「那你還得欠我一個人情。」
「你趁火打劫!」
「其實銀子也不用太多,夠用就好。」
「……成交!」
故而誹硯走到二人跟前來,二人已在達成協議。
「藍法師。」誹硯對藍之燼很尊敬,主要是大魏境內真正有真本領的法師天師著實太少,眼前這一位,他家殿下可叮嚀過他,務必要好生相待。
「法事已完成。」藍之燼說道。
誹硯道:「知道,就是想問藍法師關於那些屍體的情況。」
藍之燼總歸是收了李珩一半的銀子的,對誹硯的要求,便是答應青梅不實言,他也不能不顧,於是側臉對黃靖說道:「我去去就回。」
「好。」黃靖點頭。
藍之燼果真去去就回,不稍片刻功夫,他便回到孟府大車旁。
而誹硯也大步走出私宅,翻身上了私宅大管事備好的馬兒,打馬一路往宮門狂奔。
黃靖目送著誹硯的馬兒越跑越遠,問藍之燼:「你沒亂說話吧?」
「什麼亂說話?我從來不亂說話?」他也就說說了假話而已。
黃靖拿我還不了解你的眼神兒瞧著藍之燼,藍之燼被瞧了有幾息就舉手投降:「沒說,我還想賺雙倍的銀子呢。」
「我聽聞人家可是先付了你一半辛苦費的?」黃靖在等藍之燼去應付誹硯的時間裡,她也沒有閑著,往周邊打聽到了不少事情。
藍之燼也不意外黃靖會知曉此事兒,到底當時誹硯拿出一半銀子給他時,並未避著人給,且還在大門外的此街道上,明晃晃地招人眼:「那我也是辛辛苦苦地做了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