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裡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鑽,現在一副巴不得跟他撇清關係的模樣。
傅司寒開始懷疑,她到底耍欲情故縱的花招,還是……真的不情願!
後面一個猜測,讓他感到有些煩躁。
「關燈。」他不再看她,轉身走向床。
晚晚欲言又止,但是見他心情不好的樣子,隻好聽話的關掉燈。
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射進來。
男人躺在oversized大床上,將被子隆起一塊。
周圍一片昏暗,晚晚蜷縮在沙發裡,用被子將自己牢牢裹著,卻依舊覺得手腳冰寒,從骨子發出來的寒冷。
她不敢閉眼。
一閉眼,腦海裡全是今晚經歷的那些——
漆黑的樹林,鳥獸鳴啼,隨時有可能竄出猛獸或毒物的擔驚受怕,找不到出路的惶恐不安,以及被蟒蛇纏住後直面死亡的恐懼,還有自己回來時那一身的寒惡。
傅司寒睡眠淺,洞察力強得驚人,不遠處的沙發上一隻傳來窸窸窣窣的棉被摩擦聲,並且有一道目光一直看著自己。
他忍了一會兒,冷著臉打開燈,就看到沙發上那一對濕漉漉、怯生生的鹿眼正望著自己。
那女人身體蜷縮成一團,把她自己裹成了蟬蛹,隻露出一雙眼睛在空氣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睡不睡?」
傅司寒所有的怒火像是被潑了一盆水,熄滅了卻冒著煙,發不出來。
晚晚卻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尤其是見他對付傅家人時候的冷血無情,打爆蛇頭時的殺伐狠絕,身體縮了縮。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我……」她明明也怎麼發出聲音啊。
晚晚的下巴埋進被子裡,低聲說:「我害怕,睡不著。」
「怕什麼?」
「樹林裡的那些……」午夜總是讓人衝動,晚晚擡起頭來,委屈的控訴,「是你讓我去那裡的,我才迷路還遇上了蟒蛇。」
「女人,你腦子來裝得是豆腐渣?」難怪她會被言夢柔欺負!感情不是裝傻,是真傻!
「我腦子裡裝的是你。」晚晚小聲嘀咕,你個豆腐渣!渣渣渣!
「你說什麼?」傅司寒陰沉的看著她。
「我說謝謝你救了我!」晚晚一秒改口。
傅司寒坐起來,單腿屈膝,一隻手撐著床,另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言晚晚,你說謊當飯吃?」
男人穿著黑色真絲睡袍,因為這個動作而領口大敞,若是別的女人看到這個畫面一定會瘋狂尖叫,但是晚晚眼裡完全沒有男色。
「……你聽到了啊?」晚晚咬咬唇,心裡腹誹:聽到了你還問!
「三少,無論如何,今晚謝謝你救我,我會記住你今晚的恩情。」晚晚說完,轉了個身躺平,「你睡吧,我盡量不打擾你!」
「笨女人。」傅司寒開口。
晚晚翻了個白眼,忍住反駁他的衝動,乖乖的「嗯」了聲,不過明顯帶著悶氣。
「記住,我若要整人,嘣一槍是最簡單的方法。」
晚晚思考了兩秒,醍醐灌頂般猛地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