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莽這一系列的舉動，姜雲起初還是一頭霧水。
雖然他不知道方莽的具體修為，但是既然方莽能夠将血染衣輕易趕走，那麼在這山海界内不敢說是無敵的存在，也至少是最強的幾個人之一。
可是他非但有事需要自己幫忙，而且還如此謹慎，生怕被人聽見。
直至方莽說出了這句話，姜雲才明白過來。
老天，就是天道！
方莽再強，也絕對強不過天道。
隻是，姜雲仍然不懂方莽的意思。
天道是妖，方莽也是妖，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兩者本應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為什麼方莽要去和天道為敵？
方莽微微一笑道：“姜老弟，你可知道，除了雪族的雪暮成之外，整個山海界内，無數年來都沒有誕生出第二個天佑境的修士了。”
“也就是說，山海界所能修煉到的最高境界，就是地護境！”
方莽的這番話讓姜雲不禁微微一怔，這還真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為什麼？”
“因為天道！”
方莽伸手指了指天空道：“天道可以看做是道的衍化，是極為特殊的一種存在，按理來說不可能誕生靈智，更不可能成為妖。”
“可是山海界的天道，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誕生出了靈智，成為了妖。”
“再加上它本身的特殊，讓它在成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山海界内最強大的存在。”
姜雲的眉頭漸漸的松了開來道：“它的機緣，莫非就是藥神煉制的補天之藥？”
關于這點，姜雲先前也已經有了猜測，現在在方莽的口中得到了證實，倒也不覺得驚訝。
方莽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天道即便成為了最強之妖，但是也正因為它本身的特殊，讓它仍然無法離開山海界，所以，它的目的，就是要将整個山海界占為己有。”
“或者說，它想成為山海之妖！”
聽到這裡，姜雲想到了清濁！
他原本就搞不清楚，世界化妖和天道化妖，兩者有着什麼區别，但是現在經方莽這麼一說，他終于想通了。
簡單的說，天道附屬于世界，甚至離不開所屬的世界。
天道想要如同修士那樣擁有純粹的自由，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世界之妖，以自身取代所屬世界。
方莽接着道：“修士一旦修煉到了天佑境，不但會受到天道護佑，而且還擁有了離開世界的能力，而這，是天道所絕對不允許的。”
“因此，天道暗中出手，抹掉了山海界内關于天佑境存在的一切痕迹，讓所有修士，不分種族，都無法突破到天佑境。”
“我其實在很久以前就可成妖，但是卻被天道一直壓制，多虧了你的爺爺姜萬裡前輩，他在臨離開的時候送了我一顆丹藥，讓我終于擺脫了天道的壓制，成為了妖！”
姜雲頓時恍然大悟，難怪方莽會對自己這麼照顧和關心了，他是在報答爺爺的贈丹之恩。
“可即便如此，我也隻能讓自己的實力保持在地護境，甚至都不敢離開我本體所在的區域。”
“因為我一旦離開這裡，就無法壓制修為，那麼天道就會對我出手，現在的我，還不是它的對手！”
姜雲有點不解的看着方莽道：“那你怎麼能擊敗血染衣？”
“因為我的本體是十萬莽山，在我本體所在之處，除去天道之外，我的實力近乎無敵！”
姜雲總算是弄懂了一切，隻是對于方莽的求助，自己卻是有心無力。
“方大哥，天道不久之前也對我出手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最終放過了我，但我也不是它的對手。”
然而方莽卻笃定的道：“你是煉妖師，你一定有辦法的！”
煉妖師！
這三個字讓姜雲的眼前陡然一亮，想到了自己被雪暮成的那絲神念融合之時，不但感受到了天佑境的強大，雪暮成也告訴了自己，想要達到天佑境，就是讓天，臣服于自己。
既然雪暮成已經達到了天佑境，那麼恐怕他也早就知道了天道成妖的事實。
“隻是我現在的修為還是太弱，即便身為煉妖師，我也無法收伏天道，而且山海大劫即将來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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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莽搖搖頭道：“此事不急，至于山海大劫來臨的真正原因，其實，和我一樣！”
姜雲挑了挑眉毛道：“什麼意思？”
“所謂的山海大劫，就是界海吞并五山島，在其他人想來，而這一切背後真正的主使，是海族。”
“但實際上，海族也是被驅使的，因為界海之中，也有着一個強大的妖，界海之靈，和我一樣，也想要擊敗天道，成為山海界之妖！”
“一旦界海真的将五山島完全吞并，那這裡就成為了海族的天下，從而也就方便了界海之靈，成為山海之妖！”
如果不是方莽告訴自己這些，姜雲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山海大劫的真相，而這真相的背後，也讓他絕對無法接受。
不但天道化妖，十萬莽山成妖，而且竟然連那無邊無際的界海也誕生出了妖。
隻是界海之靈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吞并五山島，讓無數生靈塗炭，這界海之靈，該死！
“那天道難道不知道那個界海之靈的目的嗎？天道為什麼不阻止？”
“我不清楚，或許天道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吧！”
“漁翁之利？天道準備看着你和界海之靈互相争鬥？”
“不，除了海族和我之外，還有一個強大的存在，也就是森羅鬼獄的獄主，一位來自于死之界的真正鬼族！”
“他也想要取代天道，成為山海界之妖！”
姜雲終于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原本他以為自己對于山海界的情況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山海界内竟然還藏着這麼多的秘密和強大的存在。
十萬莽山，界海之靈，死界鬼族，天道！
他們都在争奪山海界的掌控權，都想要成為山海界之妖！
而更讓姜雲無法接受的是，他們全部都不是人族。
人族在這山海界内，分明就是最弱小的存在，隻能成為這些強者彼此争鬥之下的犧牲品。
姜雲沉默了片刻道：“方大哥，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們為什麼都想成為山海界之妖，僅僅是為了能夠突破到天佑境嗎？”
方莽也同樣閉上了嘴巴，半晌之後才開口道：“既然你問起，那我也不瞞你，這山海界内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姜雲再次用力的吸了口氣道：“還有什麼秘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從天而降，來到了山海界！”
“他們留下了一樣東西，并且當時他們從我頭頂之上飛過的時候，我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隻可惜，那時的我剛剛誕生靈智，根本都不具備修為，隻是隐隐聽到他們說，什麼連道印都敢打碎，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