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的眸光微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什麼打?
”
甯孤舟遞給她一份地圖,指着黑虎山上的各條山道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
棠妙心看到那份地圖頭頂隻差沒眼珠子沒瞪出來:“你哪來的地圖?
”
黑虎山最大的特點就是山道衆多,山勢險峻,但是能上山進寨的路卻不多。
而這些山道就算是當地百姓知道的也不多,地勢是黑虎寨最大的倚仗。
說句難聽的,如果有人拿了這份地圖,從小跑包抄黑虎寨,黑虎寨被攻破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棠妙心為防萬一,在必經之路上布下了陣法,但是卻擋不住另有目的的攻擊。
所以這份地圖說是黑虎寨最大的機密也不為過,現在甯孤舟的手裡卻有一份!
甯孤舟的語氣淡淡:“我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找到當地的地圖先看看,了解當地的環境。
”
“這地圖是我昨天進猛虎堂的時候看到的,出來的時候順便默了一份。
”
棠妙心:“……”
她差點忘了,這貨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隻是他也真夠缺德冒煙的,姬萌魚把他吊在猛虎堂裡出醜,他居然就去背地圖。
這腦回路和心性都有些變态!
好在這貨現在跟她是一夥的,要成她的敵人,那也太可怕了!
她十分違心地對他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
甯孤舟淡聲道:“是嗎?
比起你其他的男寵如何?
”
棠妙心:“……”
誰敢把他當男寵?
就他這樣的,不管在哪裡,都是王者的存在。
她笑着打了個哈哈:“他們哪裡能和你比!
”
她說完欲走,甯孤舟拉着她的手道:“我既然這麼好,能為你分憂,你不獎勵一下?
”
棠妙心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此時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為他平添了三分溫和。
他原本就長得極好,此時黑亮的鳳眸裡冰雪俱無,隻餘淡淡春色,露出了幾分溫柔旖旎。
她在心裡歎氣,當他決定色誘她時,殺傷力巨大。
她穩了穩心神,從懷裡摳出一枚銅錢塞進他的手心:“賞你的!
”
甯孤舟:“……”
她還真不是一般的摳門!
棠妙心欲走,卻發現他拉着她的手不放,她擰眉:“還有什麼事嗎?
”
甯孤舟緩緩地道:“我對你的賞不太滿意。
”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嫌少?
”
她也不等甯孤舟回答,又摳出一枚銅錢塞進他的懷裡:“再多就沒有了!
”
她再次打算離開,甯孤舟伸手一拉,便将她拉進懷裡。
棠妙心剛想喝斥他,他已低頭親上了她的唇。
棠妙心:“……”
他又占她的便宜!
她張嘴想要咬他,他卻已經松開她,朝她微微一笑:“我隻要這樣的賞。
”
棠妙心:“……”
嘿,他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甯孤舟往後退了三步道:“這一次我會助你打敗定州的兵馬。
”
“打赢了之後,我要的獎勵是侍寝。
”
棠妙心怒了:“甯孤舟,幾年沒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的臉呢?
”
甯孤舟極淡定地道:“你曾說過,能得到好處就好,至于臉面,屁用都沒有。
”
棠妙心:“……”
她極度懷疑他是不是換了芯子了。
甯孤舟又道:“再則這裡也沒有别人,在你的面前丢臉不算丢臉。
”
棠妙心被他的這個總結給堵得無言以對,她看着甯孤舟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甯孤舟又道:“你以後不要用三千男寵這樣的話來氣我,我昨夜暴打了桑硯一頓,他什麼都說了。
”
棠妙心:“!
!
!
!
!
!
”
她就說桑硯這狗玩意不靠譜吧!
說全寨人是她男寵的是桑硯,在甯孤舟面前露了老底的人還是桑硯!
甯孤舟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伸手修長的手指輕摸向她白淨如瓷的臉。
她一把将他的手揮開,他一點都不介意,似乎心情極為愉悅。
他那雙一向冰冷的鳳眸裡此時是藏匿不住的笑意:“你果然沒有男寵!
”
棠妙心立即就回過神來:“你詐我!
”
甯孤舟看着她一副要炸毛的樣子笑得更愉悅了:“是的,詐你的。
”
棠妙心:“……”
她就說嘛,甯孤舟這狗男人,一向心機深沉得很!
這一次這樣都不走,肯定是看出了什麼。
她磨了磨牙,心裡又羞又惱。
甯孤舟的眼裡卻更添了幾分溫柔:“如果男寵這事是你想和我玩的夫妻情趣,那我做你的男寵又如何?
”
“妙心,我找了你四年,這四年日夜煎熬,如今你就在我面前,哪怕是死我都不會再放手。
”
“所以不管你想跟我玩什麼樣的戲碼,我都可以奉陪,因為對你,我有的是耐心。
”
“若欺負我、氣我能讓你消氣,你都可以随意,左右當年的事确實是我錯了。
”
棠妙心聽到這話心裡複雜,此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甯孤舟還是當年的甯孤舟!
什麼拉下臉面做她男寵?
什麼死皮賴臉粘在她身邊?
什麼脾氣變好?
統統都是假象!
他依舊還是當年那個表面傲嬌毒舌、内心腹黑深沉的甯孤舟!
山寨裡的這些事情,以他的能力不用超過三天,就能全部摸透。
他把這些摸透之後,她在他的面前就算是露出了原形。
她深吸一口氣道:“老子是真後悔那天去劫镖銀,人為财死,古人誠不欺我!
”
甯孤舟沒接她這話,隻淡淡一笑:“侍寝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
他說完單手背在身後,從容淡定地走了。
棠妙心瞪大眼睛道:“什麼就這麼說定了!
我可沒答應!
”
“甯孤舟,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
”
甯孤舟當然不會回去跟她扯這些事情,反正如今他得想盡辦法往她身邊湊。
如今男寵的事情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自然不會再為這事生氣,相反,他還有些開心。
自他四年前給了她那封休書後,他們就再沒有任何關系。
如今能做她的唯一的“男寵”,也算是變相地扯上了一層關系,他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