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甯孤舟到秦州後,臨淵甯肯繞過秦州去隔壁的允州,也不敢兵犯秦州。
但是如果甯孤舟現在在黑虎寨,六皇子才不怕他!
原因無他,六皇子做為定州之主,雖然挫了點,但是也有幾萬兵馬可以調動。
以前他不打黑虎寨是因為他動力不夠,現在有太子之位做為酬勞,他頓時就覺得動力滿滿。
六皇子冷聲道:“之前在京城的時候,甯孤舟就把棠妙心捧在手心當寶。
”
“原本以為這兩人分開了這麼多年,也該散了,沒料到甯孤舟竟還敢千裡迢迢地找過來。
”
“本王以前是真沒有看出來,冷冰冰的甯孤舟,竟還是個多情的種子!
”
錢多多做為商人,他知道的事情不多。
此時他附和着道:“殿下英明神武,比甯孤舟強一千倍一萬倍!
”
“我聽說黑虎寨這些年來攢了不少的銀錢,殿下若是能攻下黑虎寨,不但有政績,還能得到不少的銀子。
”
錢多多是六皇子母族的人,四海錢莊也是六皇子的産業。
六皇子的母妃出身雖然低微,但是為成妃嫔之後,她的娘家便也跟着抖了起來。
六皇子的親舅舅雖然不是當官的料,做生意卻不錯,打着六皇子的招牌開了四海錢莊。
原本四海錢莊在大燕的境内是橫着走的。
自從六皇子失勢後,四海錢莊就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在錢多多的心裡,是盼着六皇子這一次能滅了黑虎寨,打響名頭,得成明帝器重,為四海錢莊撐腰。
六皇子沉吟了片刻後,伸手重重地拍在案上,大聲道:“來人,點兵!
打黑虎寨!
”
依着大燕蕃王的兵馬配置,六皇子一共有五萬兵馬。
這些兵馬不算多,但是比起黑虎寨的人數卻多得多。
再加上定州南臨歸潛,成明帝在知道棠九歌是歸潛的皇帝之後,特意下旨讓六皇子守好南面,給了最強壯的兵馬,最鋒利的武器。
六皇子這一次對黑虎寨志在必得,也不糾結,直接将所有人馬全部帶上,朝黑虎寨殺了過來。
棠妙心雖然知道錢多多從黑虎寨逃走後,很可能會給她招來麻煩。
可是她沒想到,這個麻煩會如此之大。
她拿着千裡鏡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和因為兵馬太多濺起的灰塵,隻覺得頭都大了。
她雖然帶着黑虎寨的衆人打過好幾次仗,但是那都隻是幾千人或者幾百人的小戰事,哪裡像現在!
桑硯有些焦急地道:“也不知道這一次朝廷發的什麼瘋,竟派了這麼多人來打黑虎寨!
”
“看這人數,怕是整個定州地界的兵馬都調了過來!
”
“大當家,我們能打的人,滿打滿算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千,這怎麼打?
”
他第一反應就是回歸潛搬救兵,但是定州兵馬來得太快,又封鎖了要道,他們根本出不去,搬不來救兵。
黑虎寨對外說他們有好幾萬人馬,其實那是棠妙心在吹牛,吓那些官兵的。
黑虎寨全加起來也的确是有兩萬來人,但是這些人中間,有很多都是老弱婦孺。
之所有會有這麼多的老弱婦孺,是由黑虎寨成立的曆史原因決定的。
棠妙心拔掉含在嘴裡的狗尾巴草,冷着眼道:“不管能不能打,現在人家打上門了,那就都得打!
”
“山寨若是被攻破,依着定州軍的尿性,寨子裡的老弱婦孺怕是沒有一個能活!
”
六皇子完美地繼承了成明帝的薄情和狠辣。
他的這個特質在京城的時候還不顯,到了定州之後就展現得淋漓盡緻。
他行事一向隻考慮自己,從來就不會考慮尋常百姓的死活。
他到定州後苛捐雜稅繁多,百姓苦不堪言,為活下來,不得不上山為匪。
說句不誇張的,黑虎寨有如今的規模,六皇子功不可沒。
黑虎寨一向是六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再加上這麼多年的恩怨,屠寨是一點懸念都沒有的。
桑硯知道這個理,卻還是擔心:“可是我們的人數少很多,隻怕很難守得住寨門。
”
“且這一次和之前也明顯不一樣,他們這一次是來真的!
”
棠妙心沉聲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不就是打架嘛,又不是沒打過!
”
桑硯看着她道:“可是這一架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啊!
他們人太多了!
”
棠妙心雙手抱在胸前,眸光冷冽:“人多嗎?
他們總數上是多一點,但是我們也不弱啊!
”
“再說了,以少勝多的架,我們這些年來打的還少嗎?
”
“他們來都來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幹就是了!
”
桑硯愣了一下,好像自從黑虎寨成立以來,他們打的架全都是以少勝多的。
隻是以前整體人數不是太多,所以不顯。
他立即就輕松了不少:“大當家說的是,幹死他們!
”
甯孤舟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句話,眉頭微擰。
這幾年棠妙心在江湖上混,似乎身上的匪氣似乎比之前更重了。
棠妙心見他過來在心裡歎氣,面上卻沒做理會,淡定地對桑硯道:“你去給大夥鼓勁。
”
“這一次他們欺上門來,得讓他們知道我們黑虎寨的厲害!
”
桑硯應了一聲便去給衆山匪做打仗前鼓舞士氣的工作去了。
棠妙心卻在桑硯離開後,輕輕歎了一口氣,以少勝多,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甯孤舟問她:“你打算怎麼打?
”
棠妙心雙手抱在胸前道:“他們來勢洶洶,在人數上占優勢,但是我們卻占了地利。
”
“細算起來,我們算是各有優勢,他們欺上門來,那我們就關門打狗。
”
甯孤舟有些意外:“關門打狗,這門怎麼關?
”
棠妙心掀眉道:“暫時還沒有想好,但是辦法總比問題多,總能有解決的法子。
”
“實在不行,我就易容混進定州的軍隊,摸進他的大帳,将他擒住,這圍也就解了。
”
甯孤舟:“……”
怎麼感覺她打起仗來跟過家家沒有本質的差别?
他看着她道:“老六性情陰毒辣,卻又十分貪生怕死。
”
“這一次雖然是他親自帶兵,他的帥帳卻設在最中間。
”中信小說
“你想要不驚動任何人摸到他的帥帳前,機會不大,而你一旦被發現,就必死無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