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那也是左行之一廂情願。
而單向的感情,時間長了,會累,心裡也會生怨。
棠妙心之前就想找個機會跟左行之談談心,卻一直沒能找到合适的機會,沒想到今天左行之自己送上門來。
她發自内心地覺得,錯過這樣的機會,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左行之淡聲道:“我與公主自小一起長大,我和公主的感情無人可取代。
”
棠妙心發出靈魂拷問:“既然如此,當初神機公主為什麼會去大燕和親?
”
左行之的面色微變,冷聲道:“她那是被逼的!
”
當初她要去和親時,他是不同意的,想要阻止,卻被他家裡人關了起來,不讓他出去。
他父親當時語氣心長地道:“我們左氏一族,到你這一代,你最為出色。
”
“齊國有祖訓,娶了公主就不能再入朝為官。
”
“你不能因此而斷了前途,更不要說,神機公主不能生養,你得為家族考慮。
”
齊劍蘭的和親之事,他沒能攔下,一直都覺得是此生憾事。
好在大燕内亂,齊劍蘭又回來了,并奪得了政權。
他一直未娶,又對齊劍蘭忠心耿耿,兩人便做了有實無名的夫妻。
因為他一意孤行,左氏一族都被他綁着上了齊劍蘭的船。
隻是這些年來,齊劍蘭雖然和他親熱,身體不好時,便将國事交由他處理,他卻依舊覺得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層。
也是因為齊劍蘭對他親近,反倒得到了家族的支持。
如今的左氏一族,在朝中權勢很大。
隻是午夜夢回時,左行之的心裡總有些不太安心,怕哪天齊劍蘭不要他。
棠妙心笑着道:“去和親可能是被逼的,對我家王爺一見鐘情總不可能是被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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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行之冷聲道:“你不用挑撥離間,公主不可能對秦王一見鐘情!
”
棠妙心輕掀了一下眉:“這話是當初她親口對我說的。
”
“我是秦王妃,與秦王夫妻情深,絕不會拿這種事說事。
”
左行之看着她的目光更冷了三分:“你說這些,不過是想讓我和公主反目,放你離開吧?
”
棠妙心愣了一下,拍了一下腦袋:“對啊,這話還有這樣的功效,我居然都沒有發現。
”
“早知道這樣,我剛才就應該設計的更完美一些,情緒再激動一些,失策了!
”
左行之:“……”
他看着她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打量。
棠妙心有些懊惱地問他:“我現在再來挑撥你和神機公主之間的感情,還來得及嗎?
”
左行之送了她一個字:“滾!
”
棠妙心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要滾的是你,可不是我。
”
“你跟我如實說吧,你是不是天天想着和神機公主滾床單?
”
左行之:“……”
這種話她怎麼能說得那麼直白?
左行之扭頭就走,棠妙心卻快速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輕聲問:“你那夜是不是沒有盡興?
”
左行之:“……”
他是讀書人!
他的臉不自覺地紅了,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放手!
”
棠妙心笑眯眯地問:“你這段日子早上起來,身體的反應有些不對?
”
左行之:“……”
他的臉更紅了,再次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力氣卻小了些:“放手!
”
棠妙心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有戲,她接着問:“你們平時親近的時候,她是不是對你不太滿意?
”
左行之:“……”
他的臉紅得快能滴出血來了。
他把袖子從棠妙心的手裡拽出來,扭頭就走。
棠妙心的唇角微勾,十分淡定地站在那裡,桃花眼裡笑意濃濃。
他走了十來步又折回來,紅着臉問她:“你怎麼知道?
”
棠妙心掀眉:“左大人,你不要忘了,我是鬼醫。
”
左行之看着她的目光一言難盡。
棠妙心十分淡定地道:“對醫者而言,沒有性别之分,隻有病症之分。
”
“左大人不必不好意思,如今公主的身體大好,我自然盼着她能與你陰陽調和,不去打我家王爺的主意。
”
她說完将左行之上下打量了一番,掩唇笑道:“左大人的身體瘦弱了些,我可以幫你調理一二。
”
左行之對着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有些話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偏她自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整個人就跟個女流氓一樣。
他一向果決,此時雖然有些别扭,卻還是覺得終身幸福為重。
他有些不自然地問:“能調理到什麼程度?
”
棠妙心回答:“雖然不能讓左大人變成全世界最強的男人,但是絕對比現在強。
”
左行之:“……”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她這麼直白真的好嗎?
棠妙心湊得近一些道:“雖然左大人和公主情深意重,但是沒有人會嫌感情更深。
”
“個人覺得,左大人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
”
左行之看了她一眼,見她整個人一本正經,清麗的桃花眼裡也清澈透亮。
她說這些的時候,就和讨論今天天氣怎樣一樣,不帶半點輕浮。
看到這樣坦蕩的她,他反倒覺得自己的心思好像有點不純潔。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我終于明白公主為什麼每天被你氣得不輕,卻又拿你沒法子了。
”
棠妙心輕笑了一聲:“其實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還很有助人為樂的精神。
”
“眼下我既然離不開這裡,那還不如與大家交好。
”
“既能打發時間,讓業餘生活更精彩,還能多個朋友。
”
左行之覺得她真的是個人才,讨好人這種事居然都能讓她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棠妙心拿着她手裡的那本書在左行之的面前翻開,一本正經地問:“左大人,我覺得這個挺适合你的?
”
左行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隻是這一眼差點沒讓他原地爆炸。
那本書上畫的内容實在是一言難盡。
重點是畫工很不錯,纖毫畢現。
左行之的臉上剛褪下去的紅色又爬了上來。
他飛快地把那本書合上,然後遠遠扔開,瞪了棠妙心一眼:“你……你簡直是……”
棠妙心也不生氣,非常認真地道:“左大人,我覺得在這種事情上,你可以再主動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