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蓋頭下翻了記白眼,這男人有時候真的有點缺心眼。
成親而已,他至于高興成這樣子嗎?
隻是她心裡雖然這麼想,嘴角卻也控制不住的微微上揚。
桑硯此時的傻氣,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心裡太歡喜。
他的歡喜,從某種程度來講,是對她的喜歡和珍視。
宋時煙的心裡溫暖。
隻是她不是太想讓人看到桑硯這副傻乎乎的樣子,便伸手在他的腰上擰了一下。
桑硯輕咳了一聲,大聲道:“兄弟們,我先進洞房了,一會來陪你們喝酒!
”
衆人起哄:“你進去了,可得記得出來!
”
“你要是不出來,我們一會來洞房裡把你拎出來!
”
“你進洞房後小心一點,就你今天這模樣,估計又得被嫂子揍!
”
桑硯對于這些揶揄的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反正不管他們說什麼,在他看來,都是在嫉妒他。
而他要怎麼做,當然是怎麼開心怎麼來。
他們在進洞房前,宋時煙要把她手裡的捧花扔出去。
這事對于秦州的衆光棍而言,那可比剛才看拜堂還要激動得多。
原因也簡單,桑硯和宋時煙拜堂他們不過是看一場熱鬧而已。
但是這捧花卻有着其他的意味,畢竟棠妙心之前就說了,拿到捧花的那個人能提前去見那些姑娘。
去得早了,總歸會有天然的優勢,可以先和裡面長得最漂亮的姑娘說上話。
萬一那姑娘她看上自己,那簡直就是天降大喜。
所以衆人從一開始就卯着勁,等着這一場。
宋時煙頭上蓋着蓋頭,手裡拿着捧花,輕笑了一聲。
有人大聲喊:“嫂子,趕緊扔!
”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随時開搶。
”
“你踩到我了,後面去!
”
“我不,要去後面你自己去。
”
宋時煙就算什麼都看不見,也能感覺得到他們的激動的情緒。
桑硯輕聲對她道:“往左邊一點扔,那邊全都是我親衛隊的兄弟。
”
宋時煙:“……”
他這是要拉着她作弊嗎?
不過這種事情原本就圖個喜慶,作弊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這個這個時候她就一定要聽他的嗎?
當然不會!
于是她直接拿着花束往右邊扔。
衆人立即動手搶花束。
在這個時候,兄弟之情,袍澤之誼,統統滾蛋!
要不是他們怕打起來把桑硯的新家拆了,這會絕對能為了這一捧花束打起來。
此時就算是沒有打起來,自己沒有搶到,那也不能便宜其他人。
于是這個手裡手剛碰到花束,就被另一個一把搶了去。
然後還沒有抱穩,便有人擡腳把花束給踢飛。
桑硯開心的不得了:“媳婦,你真好!
讓你把花束扔哪邊你就扔哪邊。
”
宋時煙:“……”
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問他:“你不是讓我往左邊扔嗎?
”
桑硯沒多想,直接道:“對啊,就是往左邊扔啊,花束就是被扔在左邊呢!
”
宋時煙:“……”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動作,然後她确定自己是往右邊扔的。
她問桑硯:“你平時是不是左右不分?
”
桑硯想了一下:“沒有吧!
我的方向感還是很強的!
”
他說到這裡略頓了一下:“隻是偶爾會和别人說的方向有一點點出入。
”
宋時煙:“……”
方向這種東西,哪有什麼一點點出入的說法?
一旦弄錯,那就是完全的反方向。
她和桑硯一起去過戰場,那時她并沒有發現他不辯方向。
可是和今天的事情一做對比,宋時煙就發現了一件事,他自己能辨認方向,但那是東南西北這樣的方向,而不是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