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座城池鬧轟轟的。
棠妙心在動手之前就曾想到這一次肯定得把左行之逼瘋,這貨一定會做出過激的舉動來。
所以當官兵沖進他們所在的那間客棧的時候,她和蘇樂天乖乖地配合官兵的調查。
而甯長平則早早做了準備,潛藏在閣樓上,逃過了這一次的逮捕。
因為棠妙心和蘇樂天全程都十分配合,一副良民的樣子,他們直接被歸類成低危的那一群人中。
他們客棧裡有人進行了極為激烈的抵抗,然後被官兵暴打了一頓,直接把他押回去嚴審。
這一次被官兵帶走了很多人,審訊需要很長時間。
棠妙心和蘇樂天作為最不危險的那一群人,貓在人群裡,乖的不得了。
兩人都是一副沒有見過世面,被吓壞了的樣子,躲在人群之中。
他們之所以不帶甯長平過來,是因為這丫頭不但演技差,還會因為人多而興奮。
他們都怕她高興過頭,直接就把官差的脖子擰斷,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且她在外面還能派上大的用場,畢竟他們不能全被關起來。
棠妙心臉上的人皮面具讓她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尋常,在人群裡極不顯眼。
她這一次也吸取以前的教訓,沒敢在人前展露半點她的能耐,不煽風不點火不惹事。
做一個泯然于衆的普通人。
蘇樂天和她一樣,不煽風不點火不惹事,看着老實的不能再老實,怕事的不能再怕事。
兩人被關在大牢的最裡面,靜靜地看着四周的動靜。
裡面那些看起來可疑的人已經開始在用刑,慘叫聲不絕于耳。
和棠妙心他們一起被關在牢裡人一個個都瑟瑟發抖,唯恐自己也被打出去暴打。
蘇樂天帶着哭腔問:“你怕不怕?
”
棠妙心哆嗦着道:“我怕死了!
我怕我回不了家。
”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沒忍住哭了起來:“我也好怕!
”
“我才娶了媳婦,我不想死在這裡。
”
“我兒子才兩歲,我要死了,我媳婦一定會改嫁,到時候我兒子可怎麼辦?
”
“我老娘得了重病,還在等我買藥回家救命!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一時間整個牢房裡哭聲一片。
大牢的上空籠罩着一片愁雲慘霧。
勾起衆人思鄉恐懼情緒的棠妙心和蘇樂天往角落裡又去了一些,深藏功與名。
蘇樂天輕聲道:“你覺得左行之會來嗎?
”
棠妙心點頭:“左行之一向多疑,且萬事都喜歡親力親為。
”
“他一直沒能找到我,今日又在義軍的首領面前丢了臉面,以他的性子一定會想辦法扳回一局。
”
“所以他有很大的概率今天到牢裡來親自提審可疑的人。
”
蘇樂天的眸光深了些:“可是這裡人太多,我們不太方便動手。
”
棠妙心的唇角微勾:“就是因為人多,所以才好動手。
”
“你也看到了,大家怨氣都很大,我們煽動一下,再混在人群裡,就會有機會。
”
他們出發前,早早就商議好了行動的計劃。
躲在客棧裡,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法子,隻會讓自己越來越被動。
他們不想這麼被動,那麼最好的法子就是主動出擊。
對現在的他們而言,就是要利用左行之的特質,混在人群中找機會動手。
隻是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他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敗,就得立即想辦法離開江東。
守在門口的官兵聽他們哭得心煩,用刀敲了敲牢門道:“哭什麼哭?
再哭全部拉出去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