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他:“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這些東西跑了?
”
桑硯看了她一眼道:“你若要跑了,那就跑了吧!
”
“反正對我而言,我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
“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不願意跟我好好過日子,那也隻能說是我自己活該。
”
宋時煙笑道:“怎麼就是活該了?
”
桑硯回答:“因為你本來就是我招惹過來的,我當初要不是嘴碎亂說話,也不會把你氣得用這種事情來報複我。
”
“雖然我覺得你報複我的這件事情實在是不理智,也不是聰明的做法。
”
“但是我既然要娶你,那麼我就得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情。
”
“聘禮給你,你想走随時可以走,左右不過是我的報應。
”
宋時煙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從桑硯的嘴裡聽到這麼一番話。
她問他:“在你心裡,是怎麼看待這樁婚事的?
”
桑硯回答:“若你喜歡我,和我兩情相悅的成親,對我而言就天大的喜訊。
”
“你不喜歡我,但是既然和我成親了,那我就會好好待你。
”
“殿下說,若要得到一個人的心,最好的辦法是先交出自己的心。
”
“我想了想,雖然我現在也還不是那麼喜歡你,不太能把自己的心全交給你,但是我卻可以對你好。
”
“試着把自己的心給你,若是能得到你的回應,或者捂得熱你的心,那也是一樁美事。
”
“若到最後,你依不舊不喜歡,把我戲弄夠了,就跟我和離,我也認了。
”
宋時煙輕輕呼出一口氣,看了他一眼。
平心而論,桑硯的長相偏粗犷,不算特别英俊,卻也不算醜。
這樣的一個男人,卻有一顆細膩的心。
她輕聲道:“你能跟着王妃這個主子,真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
桑硯笑着道:“我也這麼覺得。
”
宋時煙聽到這話失笑,卻又生出了萬千感觸。
秦州的這些人,真的是不時就能給她一些驚喜,讓她那顆荒蕪的心又生出了好些期待。
她原本覺得十分無趣的人生,似乎在來到秦州之後,又漸漸變得有趣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運氣着實不算差。
她把桑硯的那個箱子打開,愣了一下。
因為那一箱子全部都是銀票,且還是大額的銀票,最少都是五百兩起步。
這一大箱子的銀票加起來,足有數萬兩之多。
她有些意外:“怎麼這麼多?
”
桑硯回答:“我跟在殿下身邊多年,殿下生财有道,我也跟着沾光,所以這些年來,存下了不少的銀子。
”
宋時煙默了默後問:“你真要把這些全部給我做聘禮?
”
桑硯點頭:“是的,你若是把這些銀票全部拿走了,我就去殿下那裡哭,她總歸不會讓我餓死。
”
宋時煙再次笑了起來,伸手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道:“一個大男人天天哭,丢不丢人?
”
桑硯也笑:“天天哭的是喬思琦,我頂多就是受了委屈的時候,實在是憋不住了才會哭一場。
”
“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難過了發洩一下情緒怎麼了?
”
“殿下說了,生氣的時候憋着最是傷身,要發洩出來。
”
宋時煙撇嘴:“你開口殿下說,閉口殿下說,真沒出息!
”
桑硯掀眉:“殿下确實聰慧嘛,我對她十分佩服。
”
“我之前隻是歸潛一個守城門的小将領,跟在她身邊後才知道這天地的遼闊。
”
宋時煙對桑硯的這番話是認同的。
棠妙心是一個十分奇特的女子,跟在她的身邊,總有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