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程立雪和所有的學生都朝她看了過來，她就更虛了。

　　她伸手拉了拉棠妙心的袖子道：“嫂子，我還是怕！
”

　　棠妙心給她鼓勁：“别怕，長平最棒了，拍山長馬屁就是！
”

　　甯長平從來沒有給人拍過馬屁，也不知道要怎麼拍。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時想起之前程立雪的話：“我對你的要求不高，隻要你能把罰抄過的書全部背會就好。
”

　　她立即就有了主意：“剛聽了山長的課，我很想背書。
”

　　程立雪知道她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主，之前犯了錯他就罰她抄上幾十遍的書，也沒見她背會。

　　她這會說她要背書，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隻是他今天要整的人是棠妙心，沒打算為難她，便道：“你要背書下去背就好……”

　　“不，我現在就想背！
”甯長平大聲道：“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

　　程立雪知道她的水平，覺得她最多背上三段就得卡殼歇菜，所以他沒有攔她。

　　沒料到她這一背，就直接背完了大半本《中庸》，且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程立雪：“……”

　　他實在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這麼大段地背書呢？

　　棠妙心也有些意外，她跟甯長平混得久了，太知道甯長平的水準，這是超常發揮嗎？

　　甯長平一背就發現之前抄過的書似乎都能背下來了，她自己都十分意外。

　　現在是上課時間，程立雪便讓甯長平停下來。

　　他扭頭訓棠妙心：“長平都能背下這麼多的書，你整天不學無術，成何體統！
”

　　棠妙心微笑：“山長收我為徒時，不正是因為我不學無術嗎？
”

　　“再說了，我要什麼都會了，山長又拿什麼來教我？
”

　　程立雪：“……”

　　下面的衆學生都笑了起來。

　　程立雪知道她胡攪蠻纏的本事，此時跟她理論下去，這節課就不用上了。

　　他沉聲道：“你們坐下聽課。
”

　　棠妙心嘿嘿一笑，拉着甯長平就在最後面的位置上坐下。

　　程立雪倒沒有再為難她們，這事就此揭過，他繼續給衆學生上課。

　　等到下課之後，蘇樂天和江花同都過來表揚甯長平：“長平，你真厲害，這書是怎麼背下來的？
”

　　甯長平被表揚的開心的不行，她笑嘻嘻地道：“我也不知道，就好像突然就會背了一樣。
”

　　棠妙心卻知道其中的原因，甯長平原本應該和甯孤舟一樣是極聰明的人，隻是之前傷了腦袋，智力受損。

　　最近棠妙心給甯長平疏理腦中的淤血，淤血通了之後，她之前背過的東西自然而然就在腦中順了，就能背出來。

　　棠妙心有些心疼甯長平，原本多聰明的一個姑娘，愣是人害成這樣。

　　生在帝王家，有時候真不是什麼好事。

　　她淡聲道：“我們長平本來就很聰明，你們等着，以後長平一定會驚豔所有人！
”

　　甯長平也很開心：“父皇之前說，隻要我能背會《中庸》就能從國子監畢業了。
”

　　“我要找機會背書給父皇聽，以後再也不用背書，母妃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
”

　　棠妙心：“……”

　　棠妙心差點忘了，甯長平才是真正不學無術的人。

　　就算甯長平再聰明，估計也不會花很多心思在學業上。

　　對她而言，動手打一場架可能比背一本書要開心太多。

　　蘇樂天和江花同都笑了起來，隻是江花同笑完後，臉上卻有幾分憂色。

　　棠妙心問她：“你有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