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給您兒子改姓,您也能接受
衆人這才注意到秦浼,這姑娘的臉太磕碜了。
“這位是?”有人對秦浼心生好奇。
“我秦姐,現在她罩着我。”張浩遠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切。”衆人嗤之以鼻。
沒人搭理他們的,繼續賭,男同志見狀,眉頭緊皺,隻好帶着他們去見老大。
男同志敲門,說道:“老大,張浩遠來了。”
“帶他進來。”一道粗犷聲響起。
男同志推開門,張浩遠和秦浼進去,隻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後還站着四個長得魁梧彪悍的漢子。
秦浼暗忖,這是保镖?
這四個漢子往前一站,絕對有威懾力。
“張浩遠。”老大聲音冷冽,他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老大。”張浩遠很沒骨氣,雙腿一軟跪了下來,他有心裡準備,還是在老大的權威下膽小如鼠,懼怕之意由心而升,有打退堂鼓的沖動。
“給我站起來。”秦浼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狠決。
“秦姐。”張浩遠聲音哆嗦。
老大打量着秦浼,被一臉紅疹的秦浼給惡心到了,他有密集恐懼症,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個張浩遠,帶這麼個丫頭來惡心他。
不過,這丫頭的膽量真大,敢與他對視,眼神交鋒,他敗下陣來,她這張臉,他真覺得污了他的眼。
“給我站起來。”秦浼踹了張浩遠一腳。“跪着借錢,站着還錢,怎麼還在你身上給整反了?給我起來,還錢的才是老大。”
“我……腿軟。”張浩遠是真被吓得腿軟。
“出息。”秦浼又踹了他一腳,不知踹中他哪兒,張浩遠直接躺下,躺着比跪着順眼。
秦浼不管張浩遠了,找了張離老大最近的椅子坐下,她看出來了,他有密集恐懼症,他越是害怕面對她的一臉紅疹,她就越要挑釁。
老大見狀,頓時覺得自己的威嚴受損了,大家都害怕他,這丫頭居然沒有一絲畏懼,出生牛犢不怕虎嗎?
老大看一眼秦浼的臉,立刻移開目光,太難受了。
“他欠你多少錢?”秦浼直接問。
“你想幫他還?”老大問,低着頭,看着秦浼脖子以下的部位。
落入四個大漢眼中,各各目露震驚之色,秦浼擡頭,老大低頭,怎麼看怎麼覺得勢氣低了。
“他沒傳達清楚嗎?”秦浼反問。
老大想了想,懷疑的問:“你有錢嗎?”
“有。”秦浼直言。
老大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張浩遠,這家夥是上哪兒認識這麼一個膽識過人的無知丫頭?
老大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口,也不跟秦浼廢話了。“一萬是本金,加上利息十萬。”
老大以為秦浼會被這個數額給吓着,誰知她淡然處之,問向張浩遠。“本金是一萬嗎?”
“不是,老大,不是說好加上利息兩萬嗎?”張浩遠聽到十萬這個金額,瞬間不淡定了,翻身坐起。
“昨天是兩萬,今天成了十萬。”老大笑看着張浩遠,一副吃定他的樣子。
本來就沒想過要放過張浩遠,帶這麼個人來惡心他,不給張浩遠一點顔紅看看,他還怎麼立威。
“十萬就十萬,我給。”秦浼豪邁的開口。
“秦姐。”張浩遠難以置信看着秦浼。
十萬都給,老大微眯着眼眸,打量着秦浼,顧不上惡心了,太平靜了,這不正常,像她這樣的女同志,被帶到他面前,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了。
除非有貓膩,第一個想法,公安。
又想到張浩遠如今的身份,跟公安合作立功,然後……
拍,老大拍桌而起,怒氣沖沖瞪着張浩遠。“張浩遠,你敢陰我?”
他身後的四個保镖,齊刷刷掏出槍,指着張浩遠和秦浼。
張浩遠怔忡一瞬,這麼快就被識破了嗎?見都要動槍了,他的小命今天算是要交待在這裡了,突然,他也不怕了。“老大,我的本事,你心知肚明,我陰得了你嗎?”
老大轉而一想,是有些擡舉張浩遠了,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将槍收起來,坐了下來,喝着茶,翹着二郎腿。
這可是他的地盤,上面的人可是他的老母親,即使公安的人來了,隻要老母親不出賣他,他們就發現不了這個地下室。
老母親出賣誰,也不會出賣他這個兒子。
“你有十萬?”老大問向秦浼。
“我隻帶了兩千。”秦浼将兩捆大團結從包裡拿出來,放到桌上,推到老大面前。
“兩千?”老大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剩下的十九萬八千要去銀行取。”秦浼說道。
“秦同志,你覺得我會讓你去銀行取錢嗎?”老大冷聲問道,言下之意,今天他們是走不出這個地下室。
“十萬,不是小數目。”秦浼提醒道。
“你是公安派來的卧底?”老大問。
“不是。”秦浼否認。
“不承認也無所謂,别說我不會放你出去,即使放你出去,你把公安的人帶來,他們也沒本事找到這裡。”老大很自信。
“我不是公安的人。”秦浼說道。
“他是你的誰?讓你不惜親自冒險來幫他還錢?”老大問,他也不執着秦浼是不是公安的人,到了這裡,是誰的人都無所謂。
“我幫她還錢,他娶我,這個理由,你能接受嗎?”秦浼問,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不知是隔音太好,還是解景琛沒發現這裡。
這家夥的态度,擺明了是他們有命進來,沒命離開。
她就奇怪了,外面那麼多賭徒,他哪兒來的自信,那些賭徒不會出賣這個賭窩,卻懷疑她。
秦浼不知道的是,能來這裡賭的人,都是染上賭瘾的人,他捏着他們的命脈,不敢出賣他,張浩遠卻是個例外。
染上了賭瘾,卻想要戒賭,該死。
老大又看了一眼秦浼的臉,瞬間移開,看向張浩遠。“你要娶她?”
張浩遠愣了一下,糾結了一會兒,才故作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娶。”
“這麼不情願?”老大嘲諷道。
“我有錢,他不情願也得娶我。”秦浼财大氣粗的說道。
“我說秦同志,你雖然長得磕碜,但是,他比你老。”老大說道。
“我就喜歡成熟男人。”秦浼還朝張浩遠抛了個媚眼,張浩遠低着頭,沒眼看她,他怕留下心理陰影。
四個保镖暗忖,她是嫁不出去吧。
“要不,我不幫他還賭債了,你娶我。”秦浼移動着椅子朝老大靠近。
“咳咳咳。”老大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娶她,他會做惡夢,看着她靠近自己,蹭的一下站起身離秦浼遠點。“别靠近我,我惡心。”
秦浼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感像摸癞蛤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老大,我很耐看,看久了,你就不惡心了,張浩遠就是例子,起初他看到我,也像你這般惡心,多看幾次,他就習慣了,我有錢,很多錢,你要是答應娶我,我給你二十萬的嫁妝,我們洞房後,我臉上的紅疹就傳給了你,然後我們誰也不嫌棄誰,再生個兒子,我們一家三口一臉的紅疹,多好啊!”
聽着秦浼的話,四個保镖一臉驚悚。
老大惡心得不行,擡腳踢向秦浼。“滾,離我遠點兒,别惡心我。”
秦浼沒躲,讓他們看出端倪,會加重對她的防備。
“哎喲,好痛。”秦浼一屁股坐在地上,扭曲着臉指控道:“我是女同志,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活該你們娶不到媳婦。”
“老子有媳婦。”老大看着她醜陋的臉,不管她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先讓她染上賭瘾再說。
“我願意做小。”秦浼站起身,又想撲向老大。
老大一揮手,四個保镖上前,在他和秦浼之間形成了一道保護牆。
張浩遠見到這一幕,秦浼将自己弄得過敏太明智了,就她的長相,跟着他來這裡,無疑不是送羊入虎口。
“算了,不勉強了,反正有人願意娶我。”秦浼坐回椅子上,說道:“派個人跟我去銀行取錢,還清了賭債,我好帶他回我家洞房。”
“不着急,反正來都來了,我們賭一把如何?”老大見秦浼不撲上來了,揮了揮手,四個保镖讓開,他又坐回椅子上。
“不如何。”秦浼直視着他,老大卻移開目光。“十賭九輸,他若是再敢賭,賭一次我跺掉他一隻手指。”
“隻賭一把,輸了,減一萬,赢了,清賬,如何?”老大誘惑道。
“不賭。”秦浼态度生硬。
“秦姐。”張浩遠來到秦浼面前,拉着她來到角落裡,低聲說道:“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輸赢對他們都不虧,萬一赢了,那可是清賬,誘惑力太大了,張浩遠抵抗不了。
看着躍躍欲試的張浩遠,秦浼冷凝的眸子寒霜盡染,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譏诮,聲音不含一絲溫度的冰冷。“你再說一遍。”
張浩遠閉嘴了,想到自己答應她的話。“我錯了。”
人性經不起考驗,賭徒是經不起誘惑,秦浼覺得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從斜挎包裡掏出匕首,毫不遲疑朝張浩遠背後捅了一刀。
這一幕,震驚所有人,老大蹭的一下站起身,沒料到秦浼會在背後捅張浩遠一刀,四個保镖也震驚得忘了反應。
他們保護的人是老大,可不是張浩遠,見秦浼朝張浩遠捅刀,他們沒阻止,阻止也阻止不了,誰能料想到,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要嫁給張浩遠,還清賭債急着回家洞房的人,轉身就把張浩遠給捅了。
“你……”張浩遠臉上的難以置信不是裝的,來之前可沒說要上演這麼一出。
秦浼拔出匕首,擡腳将張浩遠給踹倒,匕首上有毒藥,張浩遠瞪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人死債消。”秦浼蹲下身體,在張浩遠身上擦幹淨匕首上的藥,不露痕迹悄悄地喂了一顆藥丸進他嘴裡。
“你殺了他?”老大掠眸,冷冷的開口,她膽識過人,做事果決,殺人這種事,說都不說一聲,直接把人給殺了,比他還果斷。
他開賭場,很多人因染上賭瘾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恐吓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卻從來沒直接取人性命。
“殺了,他不聽話。”秦浼神情很平靜,仿佛水一般。
他哪兒不聽話了,老大覺得張浩遠很聽話。“他的賭債,你還。”
“人都死了,還什麼還?”秦浼收起匕首,朝老大走去,伸手準備要拿桌上放着的兩捆大團結。
“他的賭債,你還。”老大眼不見為淨,按住兩捆大團結。
“我又不認識他,我還什麼賭債,我錢多嗎?”秦浼冷聲問。
“夫債妻還。”老大可不想白白損失十萬。
秦浼露齒一笑。“我和他還沒結婚,原本我是要幫他還,可你不同意,現在人死了,你想讓我人财兩空,可能嗎?”
老大語噎,突然有一種掌控不了局面的挫敗感。
“殺人償命,報公安。”老大對身後的保镖說道。
四個保镖面面相觑,他們這身份,報公安合适嗎?
砰!門被踢開,解景琛臉色陰鸷駭人,見秦浼安然無事,緊繃的神經瞬間舒緩不少。
無視躺在血泊中的張浩遠,解景琛闊步朝秦浼走去,老大有瞬間懵逼,四個保镖立刻掏出槍,他們的動作快,解景琛的動作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四人手中的槍奪走。
高海和高洋沖進來,将四人制服,交給幾個公安帶走。
老大在見到公安,瞬間意識到,他栽跟頭了。
“浼浼,你沒事吧?”解景琛檢查着秦浼身上,确定沒受傷,才松了口氣。
“張浩遠怎麼了?”高海問。
“他殺的。”解景琛指着老大,又補充一句。“我親眼見到的。”
“來人,将人帶走。”高洋一聲令下,兩個公安上前,将老大帶走。
“人不是我殺的,是她殺的。”老大不甘心,公安盯了他很多年,如今落到公安手中,下場可想而知,殺人罪,他不認。
何況,人真不是他殺的。
“帶走。”高洋不聽他狡辯,等人被帶走後,感激地看向秦浼。“弟媳,這次真的要謝謝你。”
“有獎勵嗎?”秦浼笑看着高海。
“這……”高洋為難,看向解景琛,獎勵是有,卻要公開,解景琛的意思,不想公開,他明白解景琛的顧慮,不公開對秦浼就是保護,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漏網之魚。
“她跟你開玩笑。”解景琛開口。
高洋笑了笑,在解景琛胸膛上輕捶了一下,睨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張浩遠,帶着人離開。
高海沒跟高洋離開,蹲下身體,手指探了一下張浩遠的鼻孔。“沒呼吸,他是真死,還是假死。”
“先帶他去隔壁。”秦浼說道。
“去隔壁?”高洋臉色有些古怪。“你确定?”
“隔壁是我的。”秦浼說道。
高洋抗着張浩遠,解景琛牽着秦浼從地下室出來,秦浼呆若木雞,這是原路返回嗎?
賭窩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對面。
秦浼指着對面的房子,問向解景琛。“那個老太婆呢?”
“什麼老太婆?”解景琛反問。
“我們明明抓的是個大爺。”高海說道。
“是個老太婆,張浩遠還跟她對了暗号。”秦浼跑到對面,門是開着,摟上摟下,地下室找了一圈,依舊沒找到老太婆的身影,秦浼就奇了個怪,明明是個老太婆,怎麼就變成了大爺?
“解景四,這事很懸,你最好讓高洋好好調查。”秦浼提醒道。
“好,我會告訴他。”解景琛說道。
秦浼先給張浩遠包紮好傷口,讓高洋留下來照顧他,她和解景琛離開了。
解景琛騎自行車載秦浼,去老張家裡,解景鈴在老張家等他們。
“阿浼,你怎麼過敏這麼嚴重?”解景玲見到秦浼,吓了一跳。
“我吃了藥,一會兒就沒事了。”秦浼拉着解景玲的手,小聲說道:“姐,我們進屋說。”
秦浼将事情言簡意赅告訴他們,聽完後,解景玲、老張、花奶奶陷入深思。
良久,花奶奶起身,朝秦浼走去,突然跪下。
“花奶奶。”秦浼吓了一跳,趕忙将人扶起。
“丫頭,謝謝你,你是我們家的恩人。”花奶奶老淚縱橫,對秦浼感激涕零。
秦浼救了老頭子,現在又拯救了她的兒子,秦浼這份恩情,這輩子她是還不了了。
“花奶奶,給您兒子改姓,您也能接受?”秦浼打趣的問道。
“隻要能讓他改過自新,别說他改姓,就是我們也改姓秦也願意。”花奶奶說道。
秦浼默了默,看向解景琛。“花奶奶,這個主意是解景四出的。”
“景四,謝謝你。”花奶奶對解景琛表示了一下謝謝,緊緊握着秦浼的手,她很明白,若不是秦浼,景四不會出這個主意。
“景四,小浼,謝謝你們。”老張也道謝。
“張老,花奶奶,接下來是您們表演。”秦浼說道。
“放心,我們保證不會露出破綻。”花奶奶保證道,想了一下,忍不住問:“丫頭,這輩子我們還有機會見到他嗎?”
“有。”秦浼堅定的點頭。
“真的?”花奶奶喜極而淚。
“見什麼見?不見對誰都好。”老張瞪了花奶奶一眼,生怕東窗事發後連累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