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告辭。
”
“慢走。
”
送走了那青年人,謝安瀾方才饒有興緻地看著地方的洛少麟,吩咐道:“去請葉先生和裴公子過來了。
”
帳外的侍衛應聲而去。
雖然陸離答應了葉盛陽等人的事情時間還長,但是這能夠早一些完成也是好事不是麽?
居高臨下地看著洛少麟,謝安瀾道:“洛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
洛少麟猛然擡起頭來看向謝安瀾,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咬牙道:“洛某什麽地方得罪了謝公子?
”
謝安瀾掰著手指頭算道:“第一,你得罪了我師父,第二,我答應了葉先生要你的命,第三,我看你不順眼。
洛將軍覺得可夠了?
”
洛少麟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突然從地上一躍而去撲向了前方。
但是他並沒有撲向謝安瀾,而是撲向了謝安瀾旁邊的陸離。
洛少麟雖然沒有怎麽跟謝無衣交過手,但是他的名聲和事跡卻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他現在身受重傷,想要抓住謝無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陸離卻是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隻要抓住他…
洛少麟的手還沒碰到陸離,就被一隻纖細的手從中間擋住了。
然後一股極大的衝力將他踢了回去。
洛少麟狼狽地躺倒在地上,昨晚剛受了箭傷的肩頭哢嚓一聲,鮮血片刻間染紅了半個肩膀。
謝安瀾冷眼看著他,道:“做了階下囚,洛將軍還不知道安分一些麽?
”
“逆臣、賊子!
”洛少麟咬牙含恨道。
謝安瀾嗤笑,“難不成你是什麽忠臣良將?
靠以色侍人騙去的武功,賺取軍功,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你放心,你在你死之前,我會替你將這些好名聲都宣揚出去的。
保證讓你青史留名啊。
”
“你!
”
洛少麟雙眼充血,若不是謝無衣卑鄙無恥的串通姓孫的,他怎麽還落到如此地步?
!
葉盛陽和裴冷燭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洛少麟,臉上的神色都多了幾分仇恨和快意。
洛少麟一怔,很快就明白了謝無衣想要幹什麽,不由地避開了兩人打量的目光。
裴冷燭冷笑一聲,擡頭拱手道:“公子,這人能否交給在下處置?
”
謝安瀾偏著頭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未免後患,最好還是…你明白麽?
”
裴冷燭微微勾唇,看著洛少麟的目光中充滿了惡意,“公子盡管放心,落到我的手中若是還讓他跑了,我裴冷燭三個字,倒過來寫。
”謝安瀾看向陸離和葉盛陽,陸離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葉盛陽也沒有什麽意見。
謝安瀾便點頭道:“如此,此人就交給你處置了。
”
“多謝公子,多謝陸大人。
”裴冷燭拱手道,然後含笑走向了洛少麟伸手將他提了起來。
洛少麟自然知道裴冷燭的為人和性情,落到他手裡絕對比落到葉盛陽手裡還要慘上十倍不止。
忍不住想要掙紮,可惜身受重傷,哪裡掙得過裴冷燭?
裴冷燭半拖著他就往外面走去,洛少麟身上的血跡在大帳的地毯上留下了長長的血痕。
葉盛陽眉宇間多了幾分松緩,對著謝安瀾和陸離鄭重的拱手一揖道:“多謝大人,多謝少夫人。
”女兒早年的遭遇和盛陽寨的事情一直是葉盛陽心中壓著的一塊巨石。
在葉盛陽心中,會發生那些不幸大半都是因為自己識人不明導緻的。
如今罪魁禍首得到了報應,葉盛陽也就跟著解脫了。
至於盛陽寨能不能奪回來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就算奪回來了,當年的那些人也已經回不來了。
陸離微微點頭道:“原本便是約定之事,不必多禮。
”
葉盛陽還是又行了一禮,方才退了出去,“告退。
”
二十多萬的鎮邊軍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解決了,睿王殿下十分的不悅。
謝安瀾眨巴著眼睛看著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瞪著自己的睿王殿下,無辜地道:“師父,事情都解決了,你還有哪裡不滿意的?
”
睿王輕哼一聲道:“本王讓你收拾洛少麟,你就是這麽收拾的?
”
謝安瀾攤手道:“洛少麟已經收拾掉了啊,要不你去看看他現在有多慘?
”真的是很慘啊,落在裴冷燭手裡的人上輩子肯定都做了不少的孽。
睿王沒好氣地道:“本王讓你帶兵去跟他打,不是讓你跟他鬥心眼!
本王是帶兵打仗的,不是勾心鬥角的,懂?
”
謝安瀾道:“但是我不是帶兵打仗的啊,況且…古語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徒兒我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您老還不滿意?
”
睿王輕哼,“好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沒出息!
”他是想要看看這兩個混帳領兵的能力好不好?
結果就打了兩個他都不好意思說稱之為打群架更合適一些的小仗就完了。
什麽都沒看到。
謝安瀾聳聳肩,扭頭地看陸離:一大把年紀的中老年孤寡老人脾氣總是很壞的。
陸離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方才開口道:“事情按照舅舅給出的要求解決了就好,您還要求什麽?
青悅是個女子,而且她並不喜歡領兵打仗。
”女子不是重點,重點是不喜歡。
雖然青悅很厲害,必要時也很能吃苦。
但是陸離卻了解她並不是喜歡吃苦樂於吃苦的人,就像她常說的,最好是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雖然聽起來不太文雅,但確實是她真實的生活態度和期望。
如今不能讓妻子每天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陸離就已經有些鬱悶了,哪裡還願意讓舅舅如此壓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