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點了下頭,想了想。
“也好。
”
不過陸聞畢竟曾經是出身官家還官至四品,跟他住在一起謝安瀾有些擔心陸聞對秀才爹做些什麽事情就不好了。
陸離倒是不怎麽擔心,淡淡道:“讓裴冷燭看著。
”
謝安瀾不怎麽有誠意地對陸聞抱歉的笑了笑,陸聞總算是忍不住開口了,“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
謝安瀾不解地看向陸聞,陸聞沉聲道:“難道你真的想要跟著睿王…你覺得睿王府真的能夠跟贏得過陛下?
陛下是沒辦法對睿王如何,但是對那些想要跟著睿王的人,他可不會心軟的。
”
陸離淡然道:“你想得太多了。
”
陸聞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跟睿王府的人走得那麽近?
還有她…她跟睿王府是什麽關系?
”
陸離道:“不用你多管,既然要待著就安安分分地待在這兒。
你若是不想待,就回西北軍營去。
同樣的話我也可以送你,睿王現在是不能將陛下和景寧侯府如何,但是對付你還是舉手之勞。
”
陸聞想起自己被睿王讓人喂了那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藥丸,頓時也沒了跟陸離爭執的力氣。
更何況,他跟睿王說了那麽多事情,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已經出賣了陛下和景寧侯府。
就算是逃回京城,難道還能指望將功贖罪麽?
還不如…暫時就這樣,他隻是失蹤了而已,隻要蘇絳雲不透露什麽消息,誰也不會聯想到什麽,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對陸家下手了。
想到這些,陸聞倒是安靜下來了。
隻是看著陸離語重心長地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勸,你若是惜命的話,就不要摻和這些事情。
”
陸離和謝安瀾對視一眼,如今哪兒是他們不想摻和就能不摻和了?
就算是睿王不會勉強他們,但是昭平帝可不會允許陸離退縮。
“四爺。
”門外響起了陸英的聲音,陸英推開門進來,看到站在一邊的陸聞臉上也沒有半點驚訝的神色。
隻是看向謝安瀾和陸離等候他們的吩咐。
陸離道:“安置在西廂房,另外…先帶去見裴冷燭,讓他想辦法將他的面容改一改。
”
陸英點頭,走向陸聞道:“陸先生,請。
”
陸聞看了陸離一眼,但是陸離卻沒有看他。
隻得歎了口氣跟著陸英走了。
看著陸聞離開,謝安瀾才回頭對陸離道:“他住在這裡你也不高興是不是?
”謝安瀾注意到,從頭到尾陸離都沒有叫過陸聞一聲爹。
謝安瀾不喜歡陸聞住在這裡,純粹是不希望自己家裡有外人,在她看來陸聞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人。
但是陸離卻顯然是跟排斥陸聞這個人。
陸離微微蹙眉,看著謝安瀾沒有說話。
謝安瀾淺笑道:“怎麽了?
你要是真的討厭他,過幾天我們將他退還給師父好了。
”
陸離搖了搖頭,道:“我在想他到底瞞了我們什麽。
”
謝安瀾笑道:“反正他都要住在這裡,這麽長時間難道陸四少你還沒辦法將他的秘密給掏出來?
”陸離很抹了一會兒方才道:“我隻是有些不確定,這個秘密到底值不值得我們去追根究底。
”能讓陸聞隱藏的這麽深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秘密。
但是,重要並不代表就是好事。
陸離一貫認為,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應該埋葬,而不是去掏出來讓自己再難受一回。
謝安瀾歎氣道:“誰知道呢。
但是事關安德郡主,師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
陸離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裴冷燭確實是有能夠改變人的樣貌的東西,而且用藥確實是比化妝要持久得多,隻是對於謝安瀾這樣需要經常換裝的人來說不太方便罷了。
但是陸聞卻不需要經常換裝,他隻需要一個尋常人不那麽容易認出他來的樣貌就可以了。
裴冷燭那裡渲染膚色的藥物經過謝安瀾的提議之後顯得效果更加強大。
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妙用的東西應有盡有。
陸聞被帶過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原本那個看上去還有幾分儒雅的中年男子就變成了一個膚色蠟黃,一臉病容的人。
看上去與原本的陸聞相距甚遠,若不是熟人仔細看隻怕也未必能夠認得出來。
陸聞在銅鏡中看著自己蠟黃蒼老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好像松了口氣一般。
似乎有了這樣一張臉,他就不再是陸聞了,以前的一切也就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一般。
不過這樣單純的想法也隻是維持了一會兒罷了,畢竟他現在還在這裡,還在睿王的手裡,那麽二十年前的一切就永遠不可能跟他毫無關系。
即便是他自己,也無法不管不顧的拋棄一切。
他怎麽能讓陸家就這麽毀在他的手裡呢。
但是…自從陸離離開泉州前往京城,陸聞就知道有什麽東西正在逐漸失去控制,而現在卻是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裴冷燭站在一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微微點頭對旁邊的陸英道:“兩個月用一次藥水就可以了,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損傷的。
”
陸英點頭,“有勞裴公子了。
”
裴冷燭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又伸手把了一下陸聞的脈搏,沉吟了一會兒道:“他好像確實是被喂了一種藥,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如果有成藥的話我還可以分析一下。
看他的脈搏,感覺應該是一種不算厲害但是很麻煩的毒藥。
隻要按時用解藥,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但是如果不吃,就很難說了。
有類似效果的藥方我知道幾個,回頭可以看看。
另外…我能取一點血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