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不解,“你要血幹什麽?
”
裴冷燭道:“用他的血試試看能不能知道到底是什麽藥。
”
陸英笑了笑道:“這個還是算了吧,四爺沒有要那個藥方,或者,你自己跟陸先生商量?
”
裴冷燭掃了一眼陸聞,想了想才道:“那還是先算了,等我自己配了藥試試再說。
”
陸英也不在意,轉身對陸聞道:“陸先生,請吧,在下送你去客房。
謝老爺也住在那裡,希望兩位能夠和睦相處。
說真的,你應該也不想見識四爺發火的情形。
”
陸聞站起來跟著陸英出去,一邊道:“你好像很怕他?
”
陸英在寒風中打了個寒戰,道:“真正認識他的人,應該沒幾個不怕他吧?
”那些看起陸離的人,都是壓根不知道陸離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的傻子。
想想看從他們離開泉州到京城以後發生的那些事情,陸離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陸英暗地裡心驚的同時又慶幸不已。
陸聞沉默地走在陸英的身後,很顯然他就不是那個真正認識過陸離的人。
不隻是他,整個陸家的人似乎都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陸家四公子。
所以他們也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麽就會變成現在這樣。
陸離到底又是怎麽變得這樣厲害的,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天賦異稟?
感覺到身後的人的沉默和失落,陸英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身為一個外人,他不知道陸聞是怎麽想的。
說他討厭四爺這個兒子吧,應該也沒有。
但是偏偏身為父親他從最開始就想要打壓四爺,似乎希望他一輩子都平庸無奇的做那個陸家庶子一般。
若是從前他還會認為是因為嫡庶之爭,但是現在陸英卻不會這麽認為了。
至於到底是為了什麽,或許這世上隻有陸聞一個人知道吧。
第十八章 高手最討厭了!
(一更)
一大早,謝安瀾便跟著陸離起身出門了。
肅州的十月初,溫度甚至比上雍的十二月還要低。
一出門,凜冽的寒風就撲面而來。
謝安瀾有些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再看看站在身邊披著厚厚的披風看起來依然還是玉樹臨風地道新任肅州知州大人,挑了挑眉。
據說,長得好看的人披著麻袋也還是美人兒。
同理可證,長得帥的人,就算穿的再厚也還是玉樹臨風。
兩人攜手順著知州衙門前面的街道一路往東邊走去。
此時時間還早,街上的行人並不多。
隻是偶爾路過的行人和街邊正在準備開店的人們總是會忍不住去打量那一對攜手而行的年輕夫婦。
相貌俊美不說,身上帶著的那種明顯與肅州這地方格格不入的氣質。
顯然是那種繁華富庶的地方養出來的矜貴人。
不想西北這邊,即便是有錢人家的人,臉上也難免會被寒風雨雪留下粗糙的痕跡。
肅州在整個西北都算是一個大城,直接隸屬於洛西。
雖然在品級上比泉州要低上一個等級,但是論權力的話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泉州雖然比肅州高一個等級,卻也同樣是隸屬於西江的。
不過,即便如此,肅州的城池面積卻並不大,甚至比泉州還要小不少。
西北苦寒,地廣人稀,想要修建一座如安明,華陽等地那樣的大城,除非是朝廷支持。
但是顯然朝廷並沒有這個需要,肅州雖然靠近邊境,但是畢竟不是邊城,防禦作用幾乎沒有,自然不值得朝廷花費那麽多的心力和錢糧去修一個可能根本沒人住的大城來。
兩人一路朝著東市而去,一路過去接到上的人漸漸的也多了起來。
許多人都是裹著厚厚的棉衣,有錢人便穿著各種皮草大氅,街道兩旁的茶樓食肆都已經忙開了,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各樣的食物香味。
不過看得出來,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來去匆匆短暫停留的外地客商。
等到兩人走到東市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隻是淡淡的陽光有些昏暗的照在身上,也無法讓人感覺到半點溫暖。
肅州城有東西兩個大市集,東市都是一些做小生意的商販聚集,而西市則是一些販賣藥材,皮草甚至牲畜馬匹的地方。
比起京城,這裡自然沒有什麽可逛的。
不過兩人還是一路慢慢走了過去,陸離甚至仔細的問過了許多商品的物價,兩人都覺得有些餓了才找了一家路邊的小攤子吃早膳。
早餐是一大碗的混沌,味道一般。
至於據說是肅州人極為喜愛的一直濃湯燉肉加入了一些別的東西的吃法,謝安瀾和陸離的接受程度顯然都不高。
她們吃早餐的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小攤子上也沒有什麽人。
攤主是一個看起來已經年過花甲的老人家,不過以謝安瀾的經驗這位老人家的年紀應該還不會超過五十歲。
隻是這地方的水土顯然是不太養人,所以讓許多人看上去都比他們的實際年紀要蒼老的多。
老人給他們端來了混沌之後便沒什麽事了,就坐在一邊烤著火一邊問道:“兩位是剛從外地來的?
”
謝安瀾仔細聽著他有些濃重的口音的話,點了點頭道:“是呀,老伯。
這兩天才剛到,今天第一次出來呢。
”
老人笑道:“兩位看起來就像是金貴的人,怎麽來這裡了?
”老人沒說的是,這兩位看起來都生的一副好相貌,但是在肅州這地兒待久了隻怕也要糟蹋了。
不過就算他說了謝安瀾也不會在意,睿王師父在西北軍待了二十多年,還不是一樣俊美絕倫的帥大叔一枚?
嗯,回頭要問問師父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麽特殊的保養技巧。
陸離道:“做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