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靖怒道:“放肆!
陸離,是你構陷本王!
晉王兄,你真的要看著他將咱們皇室宗親都一個個殺乾淨麽?
”晉王站在一邊,微微皺眉臉色很是難看。
心中對東方靖也是惱怒不已,弄成這個樣子還不是東方靖自己屁股擦的不乾淨?
現在又想要拉他下水!
難道他還能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你理王私鑄兵器,通敵叛國是對的?
輕咳了一聲,晉王沉聲道:理王,若是查明了你的是冤枉,自然不會有事。
咱們這些兄弟都在這裡看著呢。
”
東方靖心中失望之極,心知晉王不會趟這個渾水了。
怒視著上前來想要將他拉出去的侍衛,冷聲道:“本王是當朝親王,你們敢!
”
陸離手中的茶杯輕輕落到了桌面上,不輕不重地發出噠的一聲。
但是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卻知道,這是世子不耐煩了的征兆。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態度略有些強硬地道:“理王殿下,請。
”一人一邊抓起東方靖的手臂便往外走去。
東方靖本身武功並不弱,但是能被派來跟著陸離的卻都是睿王府親衛營精銳中的精銳。
早有準備又搶先出手,竟然讓東方靖一時動彈不得,就這麽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拖了出去。
大殿裡一片靜謐,良久才聽到陸離淡淡道:“就這些事情,諸位若有什麽疑問,也可以親自旁觀三司審理。
看看我睿王府…到底有沒有構陷理王殿下。
”
有人還是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道:“世子,理王畢竟是皇室宗親,當年先理王更是為了陛下被…是不是,看在先理王的面上……”不等他說話,陸離冷淡的聲音從主位上傳來,冷聲道:“本官隻知,王法無情。
先理王為國盡忠,不是東方靖膽大妄為的理由。
如此子孫,若是先王在世,隻怕也要氣死過去。
另外,老大人這麽早就開口求情,看來也是相信這些證據確鑿了?
未免對理王太沒有信心了?
若是最後證明理王確實是無辜的,老大人情何以堪?
”
說話的老臣被堵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陸離也並不想再跟他們磨蹭。
乾脆利落地道:“沒有別的事,各位都散了吧。
”
眾臣從宮中出來,晉王立刻就被人圍住了。
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在晉王面前抱怨著。
“王爺你看看,這才幾天竟然就要對理王殿下下手。
若是等他羽翼豐滿,隻怕連東陵皇族宗室都容不下了!
”
“可不是麽?
理王殿下的案子定有蹊蹺,還望王爺明察啊。
”
“唇亡齒寒,今日理王殿下遭殃,隻怕下一次不定就輪到哪位王爺了。
還請晉王殿下三思啊。
”
被圍在人群中的晉王心中卻是無奈地苦笑,事到如今,他還能有什麽法子?
論心計,論勢力,如今他們都不是陸離的對手了。
這個時候突然對東方靖發難,陸離是故意的麽?
必然是的,但是他們又能如何?
晉王輕咳了一聲,沉聲道:“各位大人,既然睿王世子允了諸位旁觀審案,理王那裡就有勞諸位多費心了。
無論如何,總要給理王一個公正的審判。
”不少人有些失望地看著晉王,他們對審判不感興趣,沒有人會對一場已經有了結果的審判有興趣的。
他們希望的是借助宗室的力量阻止這場審判。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經過了這二十多年,宗室的實力早已經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強大了。
既然宗室當初拗不過昭平帝,如今對睿王府就更加無能為力了。
還有人想說什麽,晉王已經走出了人群快步朝著宮門外不遠處晉王府的轎子走去了。
或許他真的該想想應該怎麽辦了。
夜色幽靜的小樓上,蘇夢寒坐在小樓的露台上喝酒。
不遠處的桌邊放著一具七弦琴,隻是此時的主人卻並沒有心情去父親,蘇夢寒坐在露台便的欄杆上,擡頭看向頭頂的夜空。
蘇遠站在身後,沉聲道:“公子,夜涼。
小心身體。
”
蘇夢寒擺擺手道:“我的身體我清楚,好得很。
”
蘇遠有些無奈地皺眉,經過孫老先生的妙手醫治,公子的身體確實比從前好了很多,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好得很。
但是…公子想要做什麽,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隻能聽命而已。
想起睿王府那位少夫人,蘇遠無比的希望自家公子也能有一位那樣的夫人,如此一來有人管著想必就不會隨便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啟稟公子,有位姑娘在門外求見,說是公子的故人。
”侍衛上樓來稟告。
“姑娘?
”蘇夢寒微微挑眉,道:“還是故人?
我怎麽不記得有什麽姑娘能稱之為故人?
”擡手揉了揉眉心,蘇夢寒確定自己並不記得有這樣的人,如果是睿王府的人,也會直接報上身份,不會如此故弄玄虛。
想了想,蘇夢寒道:“讓她進來看看吧。
”
“是,公子。
”
蘇夢寒挑眉,扭頭看向蘇遠,“你說,是什麽人?
”
蘇遠沉吟了片刻道:“會不會是朱老闆?
”這兩年,除了睿王世子妃,也就是在肅州的時候公子與朱老闆接觸的比較多了。
不過,這個故人是不是有點太新了?
蘇夢寒低笑了搖頭道:“若真是朱老闆,她可不會這麽客氣。
”
“那屬下就不知了。
”
蘇夢寒輕哼一聲,淡淡道:“我倒是猜到了。
”
蘇遠正想要問,就看到剛才出去的侍衛領著一個白衣女子從遠處走了過來。
片刻後,就進了小樓隨著一陣清緩的腳步聲出現在了樓梯口。
那女子披著一件擡著帽子的白色大氅,幾乎遮住了半張臉根本看不出來長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