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紅著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屬下一定將信送到。
”
“很好,去吧。
”
“舅舅,我們回來了!
”蘭陽郡主地聲音在外面響起,推開門身後跟著的人拎著裴冷燭走了進來。
蘭陽郡主笑道:“舅舅你看,這是誰?
”裴冷燭被人毫不客氣的扔在了地上,他也不在意自己慢條斯理地爬了起來。
宇文策看著裴冷燭微微點頭,“裴公子,失禮了。
”
裴冷燭這才擡頭看了一眼宇文策也是一驚,“你怎麽還活著?
”
“放肆!
”
“無禮!
”
房間裡斥責聲有志一同的響起,宇文策擡手製止了蘭陽郡主想要上前教訓裴冷燭的舉動,道:“讓裴公子見笑了。
”
裴冷燭仔細打量了一番宇文策,道:“你若是剛剛受傷就找個地方請名醫療傷靜養,說不定過個三年五載還有望恢復健康。
但是現在,外傷不僅未愈,而且還有越加嚴重的趨勢。
內傷就更不用說了,長途跋涉日夜勞心費神,早就已經傷入肺腑,無藥可醫了。
你們找我來也沒有什麽用。
”
“你胡說!
”蘭陽郡主怒道。
裴冷燭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既然不相信我的話,你還抓我來幹什麽?
”
蘭陽郡主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治好舅舅。
不然你就給我去死!
”
“哈?
”裴冷燭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聲,道:“抱歉,我不是神仙。
”
蘭陽郡主豁然拔出身邊的刀架在裴冷燭的脖子上,“你再說一遍!
”
裴冷燭擡手,輕輕在刀鋒上一彈。
原本寒光熠熠地刀鋒上迅速結出了一層淡淡的綠暈。
裴冷燭推開她的刀道:“郡主還是小心點。
我被不小心劃一刀未必會死,別的人可就難說了。
”
宇文策坐在一邊看著這一幕,輕笑了一聲道:“裴公子好手段,有這樣的本事裴公子就算被他們抓到了應當也不至於逃不掉吧?
睿王世子和世子妃多久會到這裡?
”
聞言,蘭陽郡主臉色大變,“舅舅?
!
”
宇文策淡淡地看了他她一眼道:“你們都出去,本王有話跟裴公子單獨談。
順便也請裴公子替本王看看傷。
”
蘭陽郡主本不願意離開,卻還是被身邊的侍衛拉了出去。
謝安瀾一行人順著裴冷燭留下的線索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夜色中的小鎮一片寂靜,一行人剛走到宇文策等人落腳的客棧門口,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來開門的人卻不是別人,正是被綁架了的裴冷燭。
看到裴冷燭平安無事,眾人還是松了口氣。
雖然覺得宇文策應該不會傷害裴冷燭,但是凡事總有萬一。
誰知道宇文策會不會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想拉一個人陪葬?
“冷燭,你沒事吧?
”葉無情問道。
裴冷燭搖了搖頭道:“宇文策不在這裡。
”
“走了?
”陸離淡淡道,並不覺得失望。
裴冷燭掏出一封信遞給陸離,然後側身讓開了門。
陸離走進客棧,借著大堂裡的燭火將信函看過一遍轉手遞給了謝安瀾。
謝安瀾有些意外,“宇文策約你見面?
”
陸離點點頭,看向裴冷燭。
裴冷燭道:“天剛暗下來的時候,宇文策就走了。
他說,世子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
”
謝安瀾看了一眼信函上的地址,問道:“宇文策的傷怎麽樣了?
”
“很重。
”裴冷燭道。
連裴冷燭都說很重,看來是真的很重了。
“宇文策見你做什麽?
”謝安瀾有些不解,陸離道:“他應該已經知道結果了。
聰明人會選擇對自己對所有人最好的結果。
”謝安瀾輕歎了口氣,好一會兒方才道:“我陪你一起去。
”
陸離點了點頭。
朱顏靠在一邊,懶洋洋地道:“你們要去最好快點去。
”
“怎麽?
”謝安瀾挑眉,朱顏道:“葉盛陽和莫七好像也在這附近。
若是讓他們倆先找到宇文策,你們可未必還有機會說話。
”謝安瀾笑道:“既然宇文策約的是明天早上,想必他不會讓自己在這之前死去的。
”
裴冷燭道:“宇文策將蘭陽郡主留下了。
”
“嗯?
”謝安瀾有些意外,蘭陽郡主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對宇文策的感情顯然是十分深厚。
之前瘋瘋癲癲的玩了一出背叛,宇文策都沒有殺她。
現在宇文策落難了,她又自己跑回來了。
不過就算她不回來,留在西戎夏侯磬隻怕也不會饒了她。
裴冷燭蹙眉道:“蘭陽郡主之前說懷孕了不是假話,不過……”
“不過什麽?
”
“孩子隻怕保不住。
”蘭陽郡主懷著身孕還那麽折騰,就算身體再好也受不了。
之前帶裴冷燭回來沒一會兒就不舒服了,等裴冷燭和宇文策談完出去,蘭陽郡主已經暈過去了。
當時裴冷燭把過脈,孩子已經有小產跡象了。
雖然他開了一副安胎藥,但是裴冷燭心裡清楚,根本沒用。
晚上的時候,宇文策帶著人離開卻沒有帶蘭陽郡主。
裴冷燭不知道宇文策是什麽意思,也不關心。
現在也隻是例行公事告訴謝安瀾和陸離一聲罷了。
朱顏愣了愣,輕歎了口氣神色有些憂鬱。
謝安瀾知道她必然是響起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去招惹她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別多想,讓人去看著她一點吧。
”
朱顏沉默地點點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