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也有些鬱悶,要是當初把灰毛和小花一起帶出來就好了。
想了想,謝安瀾道:“不用擔心,既然他們要裴冷燭救人就不會傷他。
傳令下去,讓顏錦庭到大帳來我有事吩咐。
我現在去見陸離。
”伸手拍了拍葉無情的肩膀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
葉無情點了點頭,她相信謝安瀾。
裴冷燭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放在一匹正在狂奔的駿馬後面,前面還坐著一個黑衣男子。
在他們前後左右,還各有一個騎著馬的人。
對於自己竟然大意被人偷襲得手,裴冷燭很是惱怒。
若不是他研究毒藥太過專注,就憑這幾個人動手怎麽可能抓得住他?
雖然醒了,裴冷燭卻並沒有動彈。
悄無聲息地動了動手指和手臂,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幾處穴道都被製住了。
顯然想要偷襲和逃跑是不太可能了。
不過……也夠了。
手指輕彈,一點白色的粉末從指甲裡彈了出來。
下一刻,跟在裴冷燭左後方以及馱著他的馬就轟然倒地了。
馬上的騎士一躍而起並沒有傷到,但是馬兒卻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其他人立刻察覺到異常,飛快地策馬退開,卻又同時將裴冷燭圍在了中間。
“他醒了!
”一個有些氣急敗壞的女聲道。
裴冷燭睜開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雙眸噴火地瞪著他的蘭陽郡主。
這可真是莫名其妙,被綁架偷襲的人好像是我吧?
“裴冷燭,果然是好手段!
”蘭陽郡主冷聲道:“你最好老實一點,再敢亂來信不信我打斷你的雙手?
”
裴冷燭冷冷地看著她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別得罪大夫麽?
你想找我救宇文策?
你當真敢讓我碰宇文策麽?
”大夫想要殺人的機會和方法,絕對是普通人想不到地多,而且防不勝防。
除非你不要大夫替你看病療傷。
蘭陽郡主冷笑道:“你敢做什麽手腳,我就殺了你。
”
裴冷燭嗤笑一聲扭過頭去懶得再理這個瘋女人。
這女人原本是宇文策的外甥女,後來又莫名其妙的跑到西戎給一個老頭子當妃子,現在看起來又回來了。
簡直是莫名其妙。
也就是宇文策現在身受重傷沒辦法,若是平常早就砍了她了。
居然還傻乎乎地跑來替宇文策抓人。
蘭陽郡主也並不想聽裴冷燭說什麽,她現在隻想趕緊將裴冷燭帶回去替宇文策療傷。
“帶走!
”
此時的宇文策正坐在一個有些簡陋的房間裡衝窗口往外眺望。
他們又換了一個地方,這裡是西戎邊境的一個小鎮上的一家客棧。
距離西戎和胤安的邊境並不算遠,而且…距離胤安兵馬被西北軍圍困的地方也不遠。
宇文策沉默地聽著屬下稟告打探來的消息,良久方才開口道:“看來…關將軍他們還是出不去了。
”
站在不遠處的侍衛含怒道:“陸離太卑鄙了,現在西戎已經撤軍,他將所有兵馬都調去圍攻關將軍他們。
兵力懸殊實在是太大,這……”
宇文策擡手,“戰場之上,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沒有什麽卑不卑鄙的。
”
“王爺,這兩天邊境上的搜查越發的嚴了,咱們還是盡快回胤安吧。
”
宇文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那裡雖然看上去什麽都沒有,但是宇文策知道那裡在滲血。
距離受傷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了,按說外傷就算不能痊愈也早就已經結痂了。
但是因為沒有一刻鍾空閑精心養傷,那處傷痕從來都沒有愈合過。
也幸好現在是冬天,否則隻怕早就撐不住下去了。
“蘭陽去哪兒了?
”宇文策問道。
侍衛一怔,低頭不敢說話。
宇文策扭頭看向他,神色淡淡地,“怎麽?
現在本王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
侍衛嚇了一跳,連忙單膝跪地道:“王爺,屬下不敢。
”
宇文策微微皺眉道:“起來說話,他們去哪兒了?
”
侍衛道:“蘭陽郡主…說要去給王爺找個好大夫回來。
”
“好大夫?
”宇文策凝眉思索了片刻,微微搖頭,“現在這附近,他們能找到的厲害的大夫也就隻有裴冷燭了吧?
”
“王爺請放心,郡主帶了人去,一定會小心的,不會讓人找到我們。
等裴冷燭到了咱們立刻換地方!
”侍衛以為宇文策擔心暴露了行蹤,連忙解釋道。
他們何嘗不知道這個時候去綁架裴冷燭是件危險的事情?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如果再不找大夫給王爺療傷,就算不被東陵人找到,隻怕王爺的傷也……
宇文策淡然一笑,似乎並不太在意了,“罷了,隨你們吧。
拿筆墨來,本王要寫信。
”
侍衛有些不解,這個時候王爺還要寫信給誰?
卻也不敢多說什麽,連忙轉身去找來了筆墨送到宇文策面前。
等到蘭陽郡主帶著裴冷燭回來的時候,宇文策已經寫好了幾封信了。
親自將信封好,遞給了站在身邊的侍衛道:“按照上面所寫的送出去吧。
記住,這最後一封信,你要親自送。
”
侍衛雙手接過信,“是,王爺。
”
但是看到最後那一封信上的名字,侍衛臉色卻是一變,“王爺,屬下現在不能離開您!
”
宇文策盯著他,沉聲道:“這是本王的命令,這封信…很重要,無論如何也必須送到。
你明白麽?
”
侍衛有些紅了眼眶,“王爺……”
宇文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別耽誤了本王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