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綾不解地望著謝安瀾,謝安瀾摸摸她的小腦袋道:“不明白也不要緊,等晚上回到家再去問你大哥。
在此之前,誰都不能說,包括你娘親,知道麽?
”
阿綾猶豫了好一會兒,看著謝安瀾含笑的容顏這才點了點頭,認真的道:“晚上會去我會問大哥的。
”
“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
”謝安瀾笑道:“那麽就這樣說定了?
”
“君子一言!
”
“快馬一鞭!
”
一大一小兩隻小手啪的啪在了一起,兩人雙雙笑了起來。
回到戲樓前,之前的戲果然已經接近尾聲了。
祁鈺琳也松了口氣,低聲問道:“這麽這麽慢?
”
謝安瀾道:“在外面遇到了高家的小姑娘,陪她玩兒了一會兒。
”
祁鈺琳了然地點點頭,“這麽小的小姑娘,隻怕更坐不住。
”
謝安瀾往前面掃了一眼,果然沒看到沈含雙的身影。
微微挑眉低聲道:“好像一直沒看到沈小姐。
”
祁鈺琳不以為然,道:“之前晚宴上我看到沈小姐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大概回去了或者在哪兒休息吧。
”
不舒服?
想起方才在花園裡看到沈含雙的模樣。
好像...不要太舒服哦。
正說話,卻見沈含雙帶著丫頭從後面走了過來。
前面的貴婦們都在專注著戲台上的角色,倒也沒有什麽人注意到她。
謝安瀾狀似不經意的一眼看過去,有些微暗的燈光下,沈含雙似乎又恢復成了白日裡那個優雅嫻靜的白衣美人兒。
隻除了那美麗的容顏上還在幾分紅暈,謝安瀾覺得她的眼睛似乎也比平時更加明亮璀璨了幾分。
察覺到謝安瀾的目光,沈含雙轉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謝安瀾修眉微挑,回了她一個沒什麽意味的笑容倒是讓沈含雙愣了一愣,扶著丫頭地手走到了自己的空位上坐下。
沈含雙一貫在外人甚至連他爹面前都扮演者對穆翎一往情深的角色,不知道她身邊的丫頭知不知道自家小姐方才還在與情人幽會呢?
謝安瀾摸著下巴饒有興緻地思索著。
從高陽郡王府出來,坐上了馬車回家。
謝安瀾有些懶洋洋地靠在陸離懷中沉思。
陸離低頭,雖然馬車裡一片幽暗並不能看到什麽,陸離覺得自己依然能夠想象出懷中的女子不時皺眉苦苦思索的模樣。
伸手將她又往自己懷中拉了拉,免得她想的太過出神磕到自己。
陸離問道:“想什麽這麽專心?
”
謝安瀾擡頭,看向黑暗中的陸離,再三躊躇方才問道:“在你看來,沈含雙是個什麽樣的人?
”
“遇到了什麽事了?
”陸離問道。
謝安瀾不悅,“我想問你的!
”
陸離思索了片刻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
評價這麽高?
謝安瀾有些驚訝,乾脆坐起身來,“勞駕,給我仔細說說你了解的沈含雙。
”
“我跟她不熟。
”陸離淡定地道。
“我知道啊。
”謝安瀾有些不明白陸離為什麽要一而再的強調他跟沈含雙不熟,突然想起來方才在花園裡看到的妖嬈尤物,謝安瀾腦海中靈光一閃,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道:“跟她不熟是好事,值得嘉獎。
以後也不許跟她熟!
”
陸離挑眉,“嘉獎呢?
”
“......”我就是隨口那麽一說。
但是,陸四少顯然不是隨口那麽一說就可以應付得了的。
僵持了一會兒,謝安瀾有些鬱悶地傾身給了他一個吻,“現在可以說了吧?
”
陸離似乎對她如此敷衍的行為很是不滿,但是面對著她掐著自己胳膊越加用力的手指,還是隻能勉強接受了。
靠著車廂壁,陸離的聲音有些淡淡的慵懶,道,“你是看到沈含雙和理王了?
”
“果然如此!
”謝安瀾磨牙,“你早就知道她跟理王不清不楚,怎麽不提醒我?
”
陸離淡淡道:“我就是那麽一猜。
你沒忘記我跟你說我記得的她是嫁給了高裴了吧?
你不會以為,理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光明正大的跟高裴的妻子如何吧?
高家可不是吃素的。
至少我還在的時候,還沒有什麽傳聞。
”
謝安瀾搖頭,“不可能吧?
他們都已經饑渴到在人家花園裡...那啥了,怎麽可能會沒有人能發現?
”夜路走多了總是會撞見鬼的吧?
更何況,高家的人可不傻。
陸離微微挑眉,淡定地忽略了她口中的那啥,道,“高裴跟她的關系本來就淡漠,成婚之後更是常年駐紮邊關。
沈含雙在京城裡跟個隱形人差不多,所以我才說我對沈含雙沒什麽了解。
”
謝安瀾道:“可是你又說她不好對付,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
陸離點頭道:“是這樣沒錯,當初東方靖最後能夠成功,沈含雙居功至偉。
”
“她做了什麽?
”謝安瀾問道。
陸離道:“她派出定遠侯府的府兵,將想要替高陽郡王搬救兵的人給殺了。
當時我以為是東方靖防著我,沒有告訴我定遠侯府已經暗中投靠了他。
畢竟,他一登基就晉封了高裴為許國公。
後來東方靖收了高裴的兵權,我以為東方靖是在猜忌高家,還勸了一次,畢竟高家人領兵打仗確實是很有一套。
而當時東陵也確實是用人之時。
”
事實證明,即便是黑化了,當時的陸離依然還是太甜了一點。
東方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用人之際,反正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讓高裴再碰兵權。
高裴似乎也對朝堂心灰意冷,回到上雍之後就一直閉門不出。
陸離覺得不對,暗中讓人去查了查才發現,那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高裴的意思,高裴遠在邊關隻怕連聽都沒有來得及聽說,完全是高裴的夫人那位曾經名動上雍的第一美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