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鐵衣淡然道:“陸大人應該知道,郡主身份貴重並非誰說見就能見的。
更何況,你對郡主到底有沒有惡意,誰也無法肯定不是麽?
”
陸聞有些急躁地道:“在下對郡主絕無惡意!
”
薛鐵衣道:“當年郡主被迫回到景寧侯府,難道不是因為陸大人的關系?
”
陸聞道:“我已經說過了,那是郡主吩咐我的!
如今郡主已經回來了,薛樓主應該知道,我沒有說謊才對!
”他當初是有私心,但說他主動出賣郡主卻絕對沒有的。
至於之後的事情,都是郡主過世之後才漸漸生出來的。
薛鐵衣對他的辯駁不置可否,隻是淡然道:“沒有公子和少夫人的允許,陸大人是見不到郡主的。
陸大人若是有急事,不妨直說或者等公子和少夫人回來之後再說。
若是不及,那便罷了。
”
陸聞道:“不當面見到郡主,我什麽都不會說。
”
薛鐵衣攤手,“那就隻能請陸大人先回去了。
”
陸聞皺眉看著薛鐵衣,“薛樓主為何不願讓下官見到郡主?
難不成…郡主出了什麽事?
還是說睿王府裡的根本不是郡主本人?
”
薛鐵衣淡淡道:“睿王府有必要找一個假郡主麽?
”
“……”陸聞默然。
薛鐵衣看著陸聞道:“在肅州的事情,我聽公子提起過。
睿王殿下看在陸大人養育公子這麽多年的份上一直對陸大人以禮相待。
即便是知道陸大人有所隱瞞,也未曾對陸大人用刑。
陸大人若是還有什麽沒說的,還是趁早說了吧。
有些東西,放久了說不準就過期作廢了。
”
陸聞突然開口道:“郡主…郡主是不是記不得當年的事情了?
”
聞言,薛鐵衣神色微冷,目光如利劍一般地射向陸聞。
陸聞深吸了一口氣,道:“果然如此,否則,郡主回來了怎麽會不來……”
薛鐵衣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陸聞跟前,一隻手轉向陸聞的脖子,陸聞連忙擡手格擋,兩人憑空拆了幾招,陸聞很快便敗下陣來被薛鐵衣一把捏捉了脖子,“你還隱瞞了什麽?
”
陸聞不語。
薛鐵衣神色冰冷,捏著陸聞的脖子更加用力。
陸聞也不掙紮,隻是咬牙死死地盯著薛鐵衣即便是被掐的快要窒息了也不肯開口。
“薛先生,兩位這是在玩兒什麽?
”門外響起謝安瀾笑吟吟地聲音。
薛鐵衣回頭便看到陸離和謝安瀾攜手站在門口。
薛鐵衣隨手一甩,將陸聞甩到了謝安瀾和陸離腳邊。
陸聞掙紮著坐起身來,咳嗽不止。
“公子,少夫人。
”
謝安瀾笑道:“這是怎麽了?
惹得薛先生如此動怒?
”
薛鐵衣掃了一眼陸聞,將他剛才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謝安瀾和陸離對視一眼,陸聞隱瞞了一些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隻是為什麽一定要當著母親的面才能說?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母親過世了,難道陸聞就打算將這個秘密隱藏到死?
陸離拉著謝安瀾坐了下來,問道:“你依然不肯說?
”
陸聞站起身來,道:“如果郡主什麽都想不起來的話,我說了也沒用。
”
陸離道:“原本所有人都認為母親不在了,那麽你隱藏這個秘密有什麽用?
”
陸聞道:“如果郡主不在了,這個秘密就更沒有用了。
”
陸離輕扣著桌面,道:“所以,這個秘密是跟母親有關的?
哪方面?
睿王府?
仇敵?
還是感情?
”陸聞閉著眼睛道:“我不知道。
”陸離道:“或者三者都不是,你並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即便是當時無人可托付,母親應該也不會將那麽重要…甚至可能比我還重要的秘密托付給你才對。
除非,即便是你知道了那個秘密也沒有用處,甚至如果有人知道你擁有這個秘密,你可能會招來殺生之禍。
”
陸聞神色微動,依然沉默著不肯說話。
陸離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無法消受,不如直接交給我?
至於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麽,那便是睿王府的事情了。
至於交換條件,我保你陸家三代太平。
”
陸聞聞言,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搖了搖頭。
陸離皺眉看著陸聞,謝安瀾道:“你是想說,如果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就連睿王府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說,更別說保陸家太平了?
”顯然在解讀微表情方面,謝安瀾才是行家。
謝安瀾靠著陸離笑道:“既然如此,你也知道母親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你何不讓這個秘密從此石沉海底?
”
“你…不知道知道?
”陸聞有些詫異地看著謝安瀾。
謝安瀾擡手道:“我認為目前的局勢和平衡對睿王府並無不利。
完全沒有必要再新加入一些什麽東西來打破這個平衡。
有些秘密,就應該讓它永遠成為秘密。
畢竟…還是要給後世的人留下一些猜謎的樂趣不是麽?
”
陸聞半晌無語。
謝安瀾笑眯眯地道:“或者,我昭告天下說你手裡掌握著能夠一統天下的秘密怎麽樣?
”
薛鐵衣有些好奇,“少夫人,什麽樣的秘密可以一統天下?
”
謝安瀾道:“比如說傳國玉璽啊什麽的,得之者可得天下。
”
“有這種東西?
”薛鐵衣驚詫,他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而且,傳國玉璽是什麽東西?
帝璽從來都是一個王朝換一個的好麽,有的朝代連文字都不一樣,誰耐煩用別人用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