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也怕嚇著謝秀才,但是她會武功的事情時間長了是瞞不住的,提前報備一下還是必要的。
走過去伸手替謝秀才順順氣道,“好了爹,沒事的...技多不壓身嘛,你女兒也不是天天沒事就想要跟人動手的是不是?
萬一將來我不幸被陸離給拋棄了,有個防身的本事也不錯吧。
”
“這...”謝秀才無可反駁,雖然現在陸離對自己的女兒很不錯,但是這世上的人是會變的。
誰知道將來會怎麽樣?
萬一陸離將來身居高位真的變了心,自己女兒有本事總比沒本事好。
他既沒本事替女兒出頭,更不可能一輩子陪著女兒啊。
沒有家族在背後支撐的女子,說到底還是要自己能自立才好。
歎了口氣,謝秀才道:“你平時也收斂一些,少雍脾氣好,但是你也不能胡鬧。
”
陸離脾氣好?
不得不說謝老爹你真不會看人。
“對了,你們和陸家是怎麽回事?
少雍隻說你們分家了,陸老爺怎麽會同意現在分家?
”謝秀才有些不解的問道。
陸家四個兒子,如今有出息的反倒是隻有老四一個,陸聞是抽了什麽風才能做出將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兒子趕出家門這種事情啊。
謝安瀾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著急,又將兩人從離開泉州到京城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略過了絕大多數的事情,隻說了和陸家的一些事。
謝安瀾實在是怕謝秀才知道自己眼中溫文爾雅脾氣好好的女婿實際上那般兇殘,回頭又寢食難安。
聽完了的話,謝秀才點了點頭道,“既然對少雍影響不大,你們搬出來也好。
搬出來自己住雖然沒了家族庇佑到底自由自在。
少雍又有本事,總是會好的。
”
謝安瀾笑道:“爹,你不用擔心,難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過得不好麽?
”
謝秀才笑道:“也是,我這個做爹的反倒是不如你們年輕人。
也罷,我也幫不上你什麽忙,跟著謝文他們來京城就是想看看你,離得近一些,將來有了外孫我也好看看。
少雍既然入朝為官,隻怕有些年不會回泉州了。
提起孩子,謝安瀾微窘。
說來她跟陸離已經滾過大半年床單了,不過孩子的事情隻怕還早。
謝安瀾並不想怎麽早生孩子,最好是等到她和陸離都過了二十再說。
一來是他們都還年輕,二是如今的條件也不算好,生了孩子隻怕也照顧不好。
“陸離跟我說過了,爹既然不想住在城裡,我們在城外還有兩個莊子,等到整修好了爹就可以過去住。
另外,還是在城裡買一處宅子,就我們家附近,爹也可以時常回來,京城裡畢竟熱鬧一些。
”謝安瀾笑道:“其實我覺得爹直接住在府裡就好,隻是您隻怕不願意。
”
謝秀才欣慰地點點頭,隻是有些擔心,“這,宅子就不用了吧?
”
“爹放心,買宅子的錢自然都是我出。
”謝安瀾暗安慰道:“其實如今我們已經從陸家分出來,您是我爹,陸離的嶽父,他孝敬你是應該的。
若是分的太清楚,反倒是生分。
”
謝秀才點點頭,輕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麽。
女兒過得好了他高興,隻是越發顯得自己這個做爹的沒用,謝秀才心中暗暗琢磨,他總要做些什麽事情,就算不能給女兒做靠山,也不能給女兒女婿拖後腿才行啊。
父女倆正說著家常話,門外陸英突然快步衝了進來,“少夫人,不好了。
”
謝安瀾和謝秀才臉色都是一變,“少雍?
少雍出什麽事了?
!
”謝秀才記得,陸英是跟著陸離的人。
陸英搖搖頭,連忙安慰道:“謝老爺放心,不是四爺出事了。
”
謝秀才這才松了口氣,不解地看向陸英。
陸英嚇到了謝秀才也有些歉意,側首去看謝安瀾,謝安瀾歎氣,“出什麽事了,直說吧。
”
陸英道:“是穆公子,穆公子剛剛在場外遇刺,受了重傷!
”
“什麽?
”謝安瀾大驚,“怎麽會這樣?
”
陸英搖搖頭道:“屬下不知,剛剛有人看到穆公子被擡回了穆家。
”
謝安瀾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謝秀才道:“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
謝秀才也不阻攔,點頭道:“快去吧,不用管我。
”
謝安瀾點頭告退,帶著陸英快步走了出去。
穆家大公子遇刺,即便是在京城也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往日裡清淨肅穆的穆府今天卻是十分熱鬧,一群人站在穆翎的小院外,看著丫頭將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面端。
有心想要拉住人問一問,但是丫頭們都是臉色慘白,行色匆匆的模樣什麽也問不出來。
沈含雙也站在人群中,同來的還有在京城裡沉寂了許久的江楓一家三口。
這些日子江楓一家子都住在柳家,日子卻著實是不太好過。
柳家自己內部都勾心鬥角不斷,更何況是江楓這個外人?
江憐從前花錢如流水,早就習慣了揮金如土的日子。
如今到了柳家卻每月隻有幾兩銀子的零花錢,日子難過可想而知。
柳家那些公子小姐們,從前因為江憐有錢少不得奉承她一些,如今她落魄的要靠著柳家過日子,曾經奉承她的人全部變成了踩她的人,江憐在穆家的日子尤其不好過。
此時江楓卻面帶緊張的盯著穆翎緊閉的房門,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穆家管事憤怒鄙視的目光。
大公子突然遇刺,所有人都懷疑是柳家和江楓的手筆。
畢竟穆家已經沒有什麽遠房親戚了,穆翎又還未婚沒有子嗣。
若是穆翎死了,就算江楓得不到穆家的所有財產,也還是可以分一杯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