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離挑眉。
陸盛言道:“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
陸離微微一笑道:“陸大人最好不要拖時間,因為每過一個時辰,如果得不到消息我就會在陸文瀚床前殺他一個子孫。
直到陸文瀚死了或者陸家的嫡系死光了為止。
”
“陸離,你喪心病狂!
”陸盛言怒道。
陸離冷笑,“比不上你們。
”
陸盛言咬牙道:“我們真的不知道,父親確實從未提過這件事。
”
陸離道:“陸文瀚快要死了,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告訴你,難道是打算帶著進棺材麽?
”
陸盛言默然。
陸離朝著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上前一步扣住陸淵,一把匕首頂上了陸淵的脖子。
陸離道:“現在,告訴我陸文瀚有沒有告訴你任何關於這件事的消息。
如果你想不出來,就看著這把匕首刺進陸淵的脖子裡吧。
”
果然,那把匕首慢慢的開始用力,被匕首頂著的皮膚綻出一點殷紅。
“等等!
”陸盛言額頭上開始冒汗了,雖然他不隻有陸淵這一個兒子,但是陸淵確實他最出色的嫡長子。
更不何況…陸家所有人現在都在陸離的手中,如果放在一年前他可能不信,但是現在他真的相信陸離敢殺了陸家所有的人。
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爹!
”陸淵忍不住叫道。
他還年輕,還不想死。
陸盛言有些頭痛,忍不住在腦子裡飛快地回想著這些日子的事情。
他可以確定,父親從來沒在他面前提過安德郡主還活著的意思。
難道父親是在騙陸離?
想到這個可能,陸盛言心中暗暗叫苦。
若是這樣,那就真的是完了。
謝安瀾地聲音突然響起,“陸大人,請你好好想想。
也許,陸老大人並沒有直說安德郡主還活著或者是安德郡主的下落這樣的話。
但是…難道最近,陸老大人沒有告訴過你…陸家的一些隱藏的東西麽?
”
陸盛言神色微變,謝安瀾的聲音溫和而柔軟,“比如說…陸老大人的私產在什麽地方?
”
“還有什麽你沒有掌控地人脈,勢力,這些事情不是應該告訴身為家主的你麽?
”
陸盛言垂眸,眼皮微微地顫動著。
謝安瀾目光緊緊地盯著陸盛言的臉,輕聲道:“昨天…陸老大人吐血昏迷,醒過來之後,跟你說過什麽?
”
陸盛言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僵硬了一下,謝安瀾地聲音突然變得冷漠起來,“你想到了什麽?
!
”
陸盛言猛地擡頭,目光驚駭地看向謝安瀾。
謝安瀾目光定定地盯著他,“你剛才,想到了什麽?
”
陸盛言不語,謝安瀾微微一笑。
素手在桌面上一拍,桌面上的一支狼毫筆彈起,謝安瀾再一揮,狼毫筆調轉了方向朝著陸淵射了過去。
“啊!
”
陸淵慘叫一聲,狼毫筆直接刺入了他的肩膀,血花頓時染紅了他肩頭的衣服。
“剛剛,你想到了什麽?
”謝安瀾問道。
陸盛言神色僵硬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在外人看來謝安瀾的睿王親傳弟子的身份風頭太盛蓋過了她的丈夫,但是在他們這些這種局內人看來,反倒是陸離的心機太過深沉狠辣,謝安瀾這個親傳弟子讓人覺得比尋常女子厲害得多,但是卻遠不如陸離。
現在陸盛言才明白,這夫妻兩個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陸盛言深吸了一口氣,道:“父親確實沒說過關於安德郡主的事情。
不過他告訴我如果有一天…睿王府贏了的話,在有一個地方還藏著一張底牌,可以換陸家一條活路。
睿王殿下一言九鼎,隻要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
“如果睿王府輸了呢?
”陸離問道。
陸盛言道:“若是陛下還在位,就將那張底牌交給陛下,可保陸家再興旺一代。
如果陛下已經不再了,就當沒有這件事,那個地方也不必再去。
”父親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神色也有些複雜,陸盛言也不確定父親到底是希望他去還是不希望他去。
“在哪兒?
”陸離問道。
陸盛言猶豫了一下,道:“在距離京城三百裡外的山中有一個村寨,就在那個村寨裡。
我記得…十多年前,父親每年都會出京兩次,說是在城外修養。
不過…有一次我過去城外的別院,發現父親不在裡面。
這幾年身體不太好了才作罷。
”
“詳細的地址。
”陸離道。
既然都已經說了,陸盛言倒不再拖延,乾脆利落地交代了地方。
陸離看著手中的紙箋,揮揮手讓人將陸盛言和陸淵帶下去。
謝安瀾握著他的手,輕聲問道:“怎麽樣?
去嗎?
”
陸離道:“等薛鐵衣回來再說,最近京城裡事情太多了,如果是真的,讓人知道了反倒是麻煩。
”
謝安瀾點點頭,知道陸離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理智。
薛鐵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這一天對於京城裡的大多數人來說其實都是很平常的一天。
但是對於另一些人來說,確實漫長的讓人心累。
回來的薛鐵衣依然穿著出門的時候那身衣服,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陸離問道:“陸文瀚怎麽樣了?
”
“死了。
”薛鐵衣道。
“有消息麽?
”
薛鐵衣地手有些顫抖地取出一張紙箋抵到陸離面前,陸離掃了一眼將它放到另一張紙箋的旁邊。
兩張紙箋上的地址一模一樣。
陸離道:“陸文瀚怎麽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