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立刻有睿王府的親衛送上了強攻,陸離將一把交給了葉盛陽一把給了冷戎,指了指還在纏鬥中的兩個人道:“用盡全力,射過去。
”
冷戎道:“宇文策?
”
他跟葉盛陽同時出手,還有睿王殿下纏著,確實是很有可能就此乾掉宇文策。
陸離掃了一眼對面正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的蒼龍營,那邊也已經同時舉起了弓箭。
道:“分開他們兩個。
”
陸離並沒有壓低聲音,對面的蒼龍營自然也能聽到。
稍稍松了一口氣卻並沒有放松警惕。
冷戎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與葉盛陽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搭箭開弓。
朝著正在打鬥的兩人之間的空隙射了過去。
兩支同樣夾帶著強勁內力的羽箭以平行的速度朝著兩人射了過去。
原本正在打鬥的兩人聽到風聲連看都沒有往後看,雙雙往後越開。
兩支羽箭從兩人面前穿過,兩人都覺得面容被刮過的勁風掃的生疼。
下一刻,兩支箭同時射中了不遠處的一棵樹。
一個碗口粗細的大樹轟然斷裂。
終於停下來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謝安瀾等人這才看清楚,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因為是深夜,兩人又都穿著深色的衣衫倒是看不出來傷在了哪兒。
但是隻聞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息就知道,兩人隻怕都傷的不輕。
冷戎和謝安瀾齊齊躍到了睿王面前,睿王稍稍後退了一步謝安瀾不動聲色的伸手扶住了他。
對面的宇文策悶哼了一聲,一縷鮮血從他唇角劃落。
宇文策毫不在意的隨手抹去唇邊的血跡,轉身走向了圍上去的蒼龍營親衛。
謝安瀾明顯感覺出宇文策走路的步伐比起往常變得虛浮了許多,顯然也是傷的不輕。
“宇文策,你想逃麽?
”睿王突然開口道。
旁邊的睿王府親衛齊齊拔出了兵器圍了上來。
宇文策身邊的親衛也立刻拔出了刀指向對面的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夜色中彌漫。
宇文策扭頭看向睿王,冷笑一聲道:“本王怕你不成?
”
睿王笑道:“不怕就好,冷戎,動手吧。
”
冷戎有些遲疑地看向睿王,現在殺了宇文策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
不過睿王的命令冷戎即便是會遲疑卻絕對不會質疑的,隻是片刻的猶豫之後便臉色凝重地一揮手道:“動手,殺了宇文策!
”
宇文策朗聲大笑,聲音卻帶著幾分瘋狂和嘲諷,“東方明烈,想殺本王你隻怕沒有這個本事。
你看看那裡是什麽?
”
眾人扭頭看向宇文策指的方向,一條長長的火龍正在朝著這邊快速的移動著。
冷戎微微眯眼,皺眉道:“那個方向,是季騫。
”但是,宇文策不可能調動得了季騫,更不可能提前未蔔先知想到今晚他會在這裡被他們堵上。
宇文策微笑道:“本王確實是無法調動季騫,但是這肅州城裡…確實是還有一個人能調動季騫啊。
東方明烈,你以為真的沒有人知道你現在在肅州城裡麽?
”
“……”
“撤!
”睿王當機立斷,沉聲道。
他在不在肅州城裡不重要,隻要沒被人當場抓住就不能證明什麽。
現在挑明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季騫隻怕也絕對不想在這裡看到他。
睿王冷冷的瞥了宇文策一眼,道:“宇文策,你最好每一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
”
宇文策不屑地嗤笑一聲,運氣?
他若是靠運氣早就死了不知道幾百次了。
回到睿王暫住的院子裡,隨行的大夫替睿王處理傷勢,謝安瀾等人便坐在外廳等著。
片刻後,睿王從裡間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有些蒼白精神看上去卻還不錯。
隻是謝安瀾卻覺得,睿王的眼中似乎燃燒著兩處幽冷的寒火,讓人感到無比的危險。
“王爺。
”眾人起身道。
睿王微微點頭,看了一眼陸離和謝安瀾道:“你們還沒回去?
既然如此,無衣留下,你們先出去,本王有事情要單獨跟她說。
”
“是,王爺。
”
眾人齊聲應是,一起退了出去。
花廳裡隻剩下兩個人了,謝安瀾看著眼前的睿王突然覺得有點緊張。
“師父?
”謝安瀾道。
睿王望著謝安瀾出神良久,方才輕歎了口氣道:“之前宇文策的話,你都聽見了?
”
謝安瀾有些慚愧地低頭,“師父,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走下樓之後才想起來還有點事情忘了跟睿王說,先請睿王稍後去一趟知州府。
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宇文策那些話?
當即她就嚇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動彈。
睿王搖搖頭道:“沒什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隻是……”
謝安瀾接口道:“我明白,我不會再跟任何人提起的。
”這種事情說出去,到底是對安德郡主的名聲不利。
安德郡主已經過世多年,入土為安,就不要再去傷害死者身後的名聲了。
睿王一隻手肘撐著扶手,手指撐著額頭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
謝安瀾見他這般傷神的模樣也有些不忍,輕聲道:“師父,我聽宇文策說話的時候帶著不少怨憤之意,事情的真相應當不是不會是如他所說的那般……”宇文策前面的那些話明顯是為了激怒睿王,其中跟帶著幾分對安德郡主的怨恨。
再想起當初她說宇文策失戀的笑話,隻怕當初宇文策是真的對安德郡主有些感情的。
不過,讓睿王真正動怒的卻不是這些,哪怕是安德郡主同樣對宇文策有情睿王應該也不會生氣。
真正讓睿王勃然大怒的是宇文策後面的話。
如果是真的,那麽…景寧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