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點頭稱是。
謝安瀾道:“那麽,為了慶祝我們做出了第一批成品,這個月的月錢,每個人多給三百文。
”
“多謝小姐!
”
眾人歡喜地道。
謝安瀾看向謝文道:“阿文,明天你帶著阿武,將這些胭脂送到城中的苓香閣,先拿一份給掌櫃看看,如果他要的話,告訴他…五百文一盒。
”
阿文有些遲疑,看看謝安瀾問道:“這…會不會太貴了?
”
謝安瀾笑道:“放心,一點兒不貴。
他買回去隻會賣的比你更貴,甚至翻上數倍。
”
謝文忍不住咂舌,謝安瀾搖搖頭道:“同樣的東西,我們若是在路邊擺攤子賣,三十文也未必能有多少人買。
但是放在苓香閣裡換個盒子就算三兩也未必有人嫌貴。
”
謝文驚歎,看謝安瀾說得篤定的模樣,心裡也覺得安穩了許多。
鄭重地點頭道:“小姐放心,我們一定辦好。
”
謝安瀾點頭道:“那就好,爹爹說你以前在酒樓很懂人情世故,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若是做成了,以後我會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做。
若是做不成,你就回來跟著幾個丫頭做手工,我會換人去做。
”
謝文堅定地道:“請小姐放心!
”
謝安瀾道:“那就好,你們是我父親找的人,算來咱們也都有些親戚關系,我自然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人的。
”
“是,小姐。
”
謝文心中暗道,一定要完成小姐交給的任務!
他相信,隻要自己做得好,小姐一定會實現方才的話,會交給他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而他們這個小院子,也一定不會一直都隻是一個小小的院落而已。
第二十八章 嫡庶之別
從小院裡出來,一路上喜兒有些悶悶不樂。
謝安瀾有些奇怪地回頭看她,這小丫頭一向藏不住話,今天怎麽變成個悶葫蘆了?
“你這是怎麽了?
”
喜兒看看謝安瀾,有些委屈又有些憂鬱,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少夫人…喜兒也想改名字。
”
謝安瀾詫異,“為什麽?
喜兒這個名字多喜慶啊。
”
喜兒捏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扭成麻花了。
吞吞吐吐地道:“可是…可是,喜兒想要少夫人取的名字啊。
”謝安瀾愣了愣,這才恍然大悟不由搖頭失笑,“真是個傻丫頭。
”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謝安瀾道:“隻要喜兒乖乖聽話,就算以後有了別的人,少夫人還是最喜歡喜兒了。
”
喜兒眼睛一亮,重重地點頭道:“喜兒一定聽少夫人的話,隻聽少夫人的!
”
“乖。
”謝安瀾笑容柔軟,這孩子在原主那般連下人都看不上的情況下還一直忠心耿耿,就算隻看她對原主的情誼,隻要她不背叛她必然也會好好待她的。
喜兒擡眼看了她一眼,悄聲道:“喜兒也想要一個好聽的名字。
”
謝安瀾摸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好吧,讓我想想啊,那就叫芸蘿吧?
”
“雲羅?
”喜兒眨眨眼睛,並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不過聽起來比喜兒好聽啊。
謝安瀾笑道:“回去教你寫。
”
“嗯嗯,謝謝少夫人!
”喜兒歡喜地道。
謝安瀾好笑地拉拉她粉嫩的腮幫子,笑道:“現在可以了吧?
走吧。
”
“嗯嗯。
”喜兒…芸蘿羞愧地連連點頭,她居然為了這點小事跟少夫人鬧別扭,以後一定不能在這樣了!
兩人步行從東區的貧民區回到了城中最最繁華的地區,兩個地方雖然都在一個城裡但是差別著實不小。
謝安瀾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歎:古代居大不易啊。
對於自己如今的身份和陸離的混帳也沒什麽可抱怨的了。
畢竟在這個身份等級嚴格分明的時代,她一個女子就算有本事賺錢身份地位也不會改變的。
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
她既然身為女子,總不可能一輩子女扮男裝吧?
陸離那貨除了稍微黑了一點,也沒啥毛病,還長得挺帥。
嗯,關鍵是,還長得挺帥!
對於一個顏控來說,一輩子對著一個歪瓜裂棗,簡直是不能忍受的煎熬。
今天的晴雪樓似乎比前些天熱鬧了許多,而且人們討論的話題還都是謝安瀾熟悉的人。
坐在一扇屏風後面,聽著外面幾個書生聚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著別人的八卦,那勁頭倒像是在討論什麽國家大事。
“真是沒想到,陸家四郎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名聲大作的清籬居士。
”一個讀書聲很是驚訝地道,聲音裡或許還有幾分意味不明地羨慕嫉妒。
另一個人顯然也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點頭道:“可不是麽?
聽說當時宣墨閣的掌櫃將一幅畫送給了同知大人做壽禮,在場的賓客頓時驚為天人。
直道不想當代竟還有如此出類拔萃而不為人所知的才子。
就連知府大人都頗感興趣,可惜宣墨閣的掌櫃也隻有兩幅畫,另一幅還已經賣了出去。
直到前兩日,知府大人去拜訪書院的周先生,方才知道這清籬居士竟然是出自周先生門下。
還立刻拉著周先生登門求畫呢。
”
旁邊的人低聲笑道:“陸家四郎本就是泉州有名的才子,如今有了清籬居士之名隻怕要名動天下也未可知。
隻是…這陸家可就尷尬了。
”
“那也未必,畫工畢竟隻是個雅好。
若是陸四郎不能得中科舉,以後隻怕也未必……”這年頭,沒有權勢地位,任你天縱奇才也沒用。
“陸四郎若是考不中,咱們這些人有幾個能中?
”一人道。
陸家四郎可是院考可是泉州第一,他都考不上科舉別人就更加希望渺茫了,“更何況,他有了大才子的名聲,將來入京科舉,隻要考中了進士名次又不十分落後,也不愁沒有上官欣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