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謝安瀾的話,右都禦史微微皺眉看向柳榮等人,問道:“爾等有什麽話說?
”
柳榮怒道:“他胡說八道,本公子什麽時候要殺人了?
不過是九妹一時氣氛口不擇言罷了!
”
“大哥!
”柳茵茵氣得直跺腳,這種地方怎麽能承認她說過這種話?
不過柳茵茵也並沒有太過著急,他們對柳家或者說對柳貴妃太有信心了,根本不覺得區區一個謝無衣能夠將他們怎麽樣。
卻忘了,柳三也是因為一個被他們柳家欺壓從未放在眼裡的郡主而死的。
而柳七直接就死的不明不白,現在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右都禦史微微眯眼,“這麽說,幾位真的帶人打到了謝公子的家中,還出言威脅說要殺了他?
”
柳榮輕哼一聲,“是又如何?
”
右都禦史問道:“謝公子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柳家?
”
謝安瀾拱手道:“稟大人,昨兒柳小姐到在下的鋪子裡買東西,卻將所有的客人都趕了出去還讓人守在門口不讓人進出。
在下雖然不忿,卻還是以禮相送隻是希望柳小姐盡快離去好恢復鋪子的經營。
不想最後離開的時候柳小姐認為價格太貴坑了她,還要人將小店砸了。
在下無奈,隻能讓人去請了柳家的浮雲公子來。
浮雲公子深明大義,替柳小姐付了錢將人帶了回去。
在下本以為此事就此了了,卻沒想到…在下敢保證,賣給柳小姐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京城裡買過的女眷也不在少數。
若是有高出旁人買的一個銅闆,在下願受責罰。
”
“哦?
”右都禦史看看站在堂下的少年,在看看一般依然一臉兇惡的柳榮等人。
道:“此事原委,本官需要派人調查清楚再說。
但是柳榮等人闖入擅闖民宅,打砸傷人,還意圖恐嚇殺人卻是屬實的。
哼,主謀之人先沒人杖責三十,隨從杖十。
”
“什麽?
!
”柳家眾人大驚,不等柳榮等人叫囂起來,黃總管已經上前道:“大人,我家公子不過是一時衝動,大人如此責罰未免太重了一些。
還望大人看在貴妃娘娘的面上…重新發落。
”
“過重?
”右都禦史仿佛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一般看著黃總管,“擅闖民宅,按律當以偷竊搶劫論罪,杖責一百,徒三年。
傷人者罪加一等,緻人死亡者輕者流放,重則處斬。
”所以,你說本官處置的過重了?
腦子沒病吧?
黃總管臉色微沉,盯著右都禦史道:“還望大人看在娘娘的面上,從輕發落。
”
威脅本官?
能夠做到二品管還是都察院主官之一,自然不是一般隻會阿諛奉承之輩能比的。
雖然右都禦史也忌憚柳家,但是卻也不會對柳家卑躬屈膝。
正要說話,後堂一個人走了出來,低聲在右都禦史耳邊低於了幾句。
右都禦史眼神一厲,揮揮手讓人退下。
掃了一眼堂中和堂外圍觀的眾人,冷聲道:“貴妃娘娘身在宮中,宮外的家人行兇作貴妃怎麽會知道?
便是知道了,貴妃娘娘深明大義,定然會下令嚴懲。
”黃總管心中一跳,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隻聽那右都禦史道:“柳家柳榮,柳葺,柳茵茵,江憐,強闖民宅,打砸傷人,毫無悔改之意。
四人杖責五十,枷一年。
賠償謝無衣所有損失。
”
柳右都禦史掃了一眼還想要說什麽的黃總管,冷聲道:“柳家若是不服本官的判決,自可到陛下面前伸冤!
退堂!
”竟然連之前沁芳齋的事情也不打算查了,橫豎不管謝無衣怎麽得罪了柳茵茵,柳家眾人帶人闖入謝家打砸就是他們不對!
柳家眾人頓時都傻了眼了,明顯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明明一開始那右都禦史根本沒打算重判,誰知道那後堂走出來一個什麽人說了一句什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柳茵茵和江憐嚇得不輕,“不要!
我不要坐牢!
”
江憐也拉著柳茵茵,“表妹別怕,舅舅一定會救我們的。
”
柳茵茵卻並不領情,一把將江憐推開,恨恨道:“都怪你!
都怪你!
要不是你挑撥,我們怎麽會去謝家,都是你的錯!
江憐,你害我!
”江憐連連搖頭,“表妹,我沒有啊。
明明是你說謝無衣讓你沒面子的…表哥…”
柳榮雖然好色,但是江憐卻並沒有多少色可言,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柳榮哪裡有心情憐香惜玉。
柳榮沒好氣地瞪了柳茵茵和江憐一眼,都是這兩個女人惹出來的。
不過他還算敵我分明,最恨得還是謝安瀾。
目光狠戾的瞪著謝安瀾和穆翎,仿佛再說,你們給我等著!
謝安瀾對他挑眉一笑,不以為然。
這種威脅,如果是柳浮雲…哪怕是柳鹹柳戚說得,她或許會真的擔心一下。
眼前這一個…呵呵。
“多謝大人秉公辦案,為草民做主。
”謝安瀾對著堂上的右都禦史拱手道。
右都禦史擺擺手表示無妨,心中暗道這種事情以後別再來就行了。
這次也是運氣了,不然他這個右都禦史不是要得罪人就是要賠上自己的名聲。
當然,現在也得罪了人,不過沒關系,他有靠山啊。
右都禦史示意衙役將柳家四個人押起來,自己起身走進了後堂。
謝安瀾扭頭對穆翎笑道:“穆兄,咱們也走吧。
”
穆翎點點頭道:“回去為兄給你找人好好修修院子,柳家的賠償你就別想了。
”
聽得旁邊的柳家人臉又是一黑,謝安瀾笑眯眯地點頭道:“誰在乎那點小錢啊,左右也不過千八百兩就到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