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從巷子深處往外湧了出來,謝安瀾望天翻了個白眼,雙手扶牆三兩下也爬上了房頂,不過衝出來的人也看到他了,“小子!
別跑!
”
不跑是傻子!
謝安瀾一個翻身消失在了房簷上面。
大白天在一個城裡的房頂上跑來跑去絕對不是個好選擇,但是下了房頂之後謝安瀾很快就被人追上了。
於是隻得帶著一群跟自己毫無關系地尾巴在城裡的各個巷子裡遛彎兒。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們想搶別人的東西還是那青年拿了他們的東西,總之那必定是一見很重要的東西。
所以這些人追的十分頑固,謝安瀾跑了三條巷子都沒能將人甩開。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謝安瀾坐在房頂上有些歉意地看看底下跑過的人。
一揮手,手中五六塊小碎石飛出,精準無比的落在了幾個人的穴位上,其中兩個人當場倒地,剩下的一個在謝安瀾補了一顆石子之後也毫無懸念的撲了。
拍拍手,謝安瀾淡定地道:“追我幹什麽啊?
我明明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湊熱鬧果然要不得。
”
“噗嗤。
”不遠處傳來一身輕笑,謝安瀾連頭都沒回,手中一顆石子直接拋了過去。
那人哎呀一聲連忙穩住因為想要閃避而險些掉落下去的身體,笑道:“對不住啊,小兄弟。
我不是故意拉你下水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裡有人啊。
”
謝安瀾轉身,一個相貌俊逸的青年男子趴在屋脊上笑看著她。
顯然對方是從另一面爬上來的,正好聽到了謝安瀾的話。
謝安瀾挑眉,這泉州城裡,除了陸離那貨以外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外表就如此出色的男子。
眼前的人看上去二十三四的模樣,原本是富貴公子哥兒的扮相,如今卻因為被人呢追著到處跑而顯得有幾分淩亂卻依然難掩那俊逸非凡的容貌。
“……”不是故意的你叫毛謝兄?
害本大神以為自己暴露了還是被人看破身份了。
青年男子翻過了屋脊,道:“相逢就是有緣,在下姓穆,小兄弟貴姓?
”
謝安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不是叫我謝兄麽?
”
青年男子也是一愣,“咦?
小兄弟真的姓謝?
這可真是巧了……”他真的就是隨口一說,因為他正巧有個比較熟悉的朋友姓謝而已啊。
“在下穆令羽,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拱手笑道。
謝安瀾坐在房頂上,對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地表情,“萍水相逢,不必了。
”
青年男子…穆令羽有些遺憾地道:“萍水相逢也是緣分麽。
小兄弟難道還是記恨方才的事情?
在下……”謝安瀾擡手打斷他的話道:“別在上在下的了,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
你慢慢留下陪人玩貓抓老鼠吧。
”
見她起身要走,穆令羽連忙道:“別急呀,小兄弟也不是泉州人吧?
不如大家一道……”
謝安瀾挑眉笑道:“一道兒?
陪你一起給人追?
”
穆令羽攤手笑道:“不過是陪他們玩玩罷了,小兄弟不喜歡,我立刻將他們打發了就是。
難得遇到一個投緣的朋友,不如咱們……”謝安瀾眼眸一轉,朝他招招手道:“你過來。
”
穆令羽看了看跟前地少年,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待到還有三四步遠的時候,卻見那少年突然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待察覺不對穆令羽連忙想要往旁邊閃,謝安瀾的動作卻更快幾分,一隻手鎖住了他一隻胳膊,另一隻手往他想要擡起的另一隻手肘上一撞。
那手上的力道立刻被消去了七八分,隻聽謝安瀾輕聲笑道:“既然喜歡玩兒,你就繼續去陪他們玩兒吧。
”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巷口又傳來了嘈雜聲。
謝安瀾擡腳就將手中的人踹了下去。
穆令羽身手雖然還不如謝安瀾卻也不弱。
被踹下去淩空一個側翻腳在牆壁上借力還是安然落下了地。
隻是同時追兵也到了跟前而他一隻胳膊還酥軟無力根本無法立刻再躍上房頂。
隻得無奈的轉身朝前面跑去,同時還不忘回頭看向上面,那剛剛將自家踹下來的少年正坐在屋簷頂上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小兄弟,還沒說你大名啊。
”
謝安瀾挑眉,道:“謝無衣。
”
“謝無衣,我記住了!
有緣再見……”隨著他的聲音越走越遠,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
謝安瀾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挑眉無語,“神經病。
”
轉身躍過屋脊,翻過了兩個房頂落在一個寧靜的小巷裡。
看看周圍悄無一人,這才悠然地漫步走出了巷子。
至於被她丟出去的某人,謝安瀾表示既然有心情跟人玩你追我跑,想必是死不了的…吧?
半個時辰後,泉州城裡某處僻靜的角落裡,穆令羽冷眼看著躺了一地痛苦呻吟的追兵,臉上的聲色冷淡而傲然,沒有絲毫方才的爽朗豪邁。
一個穿著錦衣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手下站在跟前,望著穆令羽有些擔心地道:“大公子,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在泉州動手,是小的思慮不周。
還請大公子恕罪。
”
穆令羽冷笑一聲道:“恕什麽罪?
他們既然想要伸手,在哪兒都會動手與你有什麽關系?
”
男子道:“剛剛傳來消息,老太爺這些日子身體不適,大公子看是不是……”
穆令羽點點頭,若有所思,“出來這麽些日子,也該回去了。
對了,幫我在泉州城裡找一個人。
”
“大公子請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