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能看出對方在人手方面的捉襟見肘。
承天府外面確實是被圍得水洩不通,但是裡面卻隻是在重要的地方布置了人手,整個承天府裡空空蕩蕩的與往日的熱鬧繁忙截然不同。
大堂裡,陸離正坐在一邊專心用膳。
看的旁邊食不知味的曾大人連連歎氣,年輕人就是好啊,萬事不愁。
陸離有些無語地擡頭看向快要將自己燒出一個窟窿的眼神,“大人,該用膳了。
”
“吃不下啊。
”曾大人歎氣道,“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陛下...”
陸離淡定地道:“陛下現在肯定比你我安全得多。
”
曾大人搖搖頭,愣了半晌也隻得承認,“說得也是。
”
陸離說他們不會有事,但是人心難測誰知道哪個瘋子突然一時興起就把他們給砍了呢?
陛下在宮中有那麽多大內侍衛保護者,自然比他們安全得多。
長歎了口氣,曾大人也坐了下來,吃飯!
門口人影一閃,一個灰撲撲的人影飛快的散了進來。
曾大人長大了嘴望著跟前的人,謝安瀾對他燦然一笑,擡手示意他別說話。
曾大人堅定的點點頭,閉上了嘴。
陸離起身拉著謝安瀾往內堂走去,曾大人下意識的要跟上去卻被陸離看了一眼,“大人,你還沒用膳。
”
曾大人摸摸鼻子揮揮手示意兩人快走,本大人替你們看門。
進了內堂,陸離上下打量了一番謝安瀾確定她沒有再受傷才問道:“你怎麽來這裡了?
”
謝安瀾沒好氣地道:“你說呢?
”
“這次真不怪我。
”陸離無辜地道。
謝安瀾無語,她也沒說怪他呀。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腦殘。
誰知道懷德郡王突然就腦殘起兵造反了呢?
區區幾萬兵馬就打算起兵造反,正是想得出來。
就算真讓他運氣爆棚宰了昭平帝又怎麽樣?
回頭隨便來個什麽勤王的將軍就能將他當成反賊給砍了。
陸離拉著謝安瀾走到一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現在自然不能指望還有什麽好茶了,隻有冷水。
謝安瀾也不在意,在承天府外面頓了一下午,她不僅沒吃飯還沒喝水呢。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謝安瀾問道。
陸離搖搖頭,道:“隻能等著了。
”
“等?
”謝安瀾有些怪異地看著他,“曾大人可以等,你確定你也要等著?
懷德郡王肯定恨你入骨,你就不怕他先把你給殺了?
”
陸離也略有些無奈,攤手道:“手裡沒人沒權,夫人說我現在除了等著還能怎麽辦?
”這也算是另一類的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真實寫照。
任是陸四少計謀滔天,手裡沒權沒人聽他的也是白費。
謝安瀾眨眨眼睛,道:“你不是有一塊金牌麽?
”
陸離摸摸下巴道:“我很懷疑這塊金牌現在在京城裡到底能調動幾個人,或者說...這玩意到底是寶貝還是個禍害。
”
謝安瀾沉吟,“總有一些人是能夠調動的吧?
”
陸離認真想了想道:“嗯,禦史台那幾位老先生,國子監那些學生和先生八成是沒問題。
但是,他們有什麽用?
”
謝安瀾想了想那幾位顫顫巍巍的老先生和那些隻會之乎者也的酸書生,也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陸離見她一臉牙疼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呢。
我覺得懷德郡王應該沒那麽恨我,前些日子我明明還給他指點過迷津,他應該謝我才對。
”就算死了至少也做了個明白鬼。
謝安瀾盯著他半晌不語,陸離連忙擡手發誓,“這次真的與我無關,我就算真的能掐會算也算不到他能起兵造反啊。
我原本以為他的手能伸進飛羽營就已經頂天了。
誰知道他竟然還能......”
謝安瀾歎氣,“皇帝陛下手下最精銳的兩個營都投敵了,他怎麽沒跟人在睡夢裡了結了啊。
”這皇帝心已經大到一定的程度,無為而治這個詞到他這兒其實早就隻剩下無為了,那個治早被丟到了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去了吧?
陸離沉吟了片刻道:“神武軍叛亂,大概確實是有陛下這些年疏於朝政的原因。
”昭平帝命太好了,年紀輕輕登上皇位,一眾原本應該跟他勾心鬥的兄弟死了個乾淨。
這位偏偏還沒有什麽雄才大略,根本想要一統天下四方來服的強大野心。
於是專寵著貴妃和柳家人,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朝中有文臣治國,邊關有武將震懾諸國,竟然也這麽太太平平的過了二十多年。
若不是東方靖這些王爺羽翼漸豐漸漸讓昭平帝有了防備,說不定昭平帝從一開始都不會去查懷德郡王。
一句話,昭平帝不是沒能力,也不是沒腦子,而是他自己把自己給養廢了。
等到發現後院有失火之虞,已經來不及了。
“先不管這個,家裡怎麽樣了?
”陸離問道。
謝安瀾道:“蘇會首在家裡,他會照顧父親和西西的。
”
陸離點頭,蘇夢寒的能力自然是可以相信的。
不過,“這裡不宜久留,你先出去再說。
”
謝安瀾皺眉,陸離將手中的金牌令箭塞在了她手裡道:“我剛才想起來了,金牌令箭還對一個人有用。
”
“嗯?
”
“高裴。
”陸離道,“高家軍雖然遠在邊關,但是定遠侯的護兵戰力也不比飛羽營差,都是從高家軍退下來的。
而且,高裴肯定能夠召集到更多的兵馬。
謝安瀾打斷了他的話,“高裴進宮了。
”